華先生冷笑的對管家說:“你是不是也對夫人抱有遐想,是不是也被夫人的風情給迷得神魂顛倒?”

    我在心中拍手,可喜可賀可喜可賀,也算是給了華先生一個教訓了。不顧估計也是,想到自己的夫人給自己招惹了這麼多“情敵”,哪個男人心裏能好受。特別是,嘖嘖嘖,一要想到自己的夫人跟別的男人風情萬種的撒嬌,想來也給了華先生不少罪受。

    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華先生,急着對張蘭蘭說:“我一定要絡新婦離開我的夫人,我要我的夫人恢復原本的樣子。我再也不想要有男人登門拜訪指名道姓的要見我夫人了。”

    周圍四處突然間爬滿了蜘蛛,桌腳牆壁都是結成的網。黑色的蜘蛛纏繞着線,撥弄着掉入網中的獵物。我看着,心中沒來由的一陣不舒服。

    張蘭蘭只是看了一眼華先生,什麼話都沒說,繼續用烈火燃燒着酒杯。看着張蘭蘭專注的神情,我心中卻是一陣麻木。夫人死心塌地的跟在華先生身邊的時候,華先生嫌棄夫人不會風情。現在美麗動人風情萬種的時候,華先生又埋怨夫人太招惹人。男人啊,都是這種得到了還不滿足的生物嗎?所以,這也是宮一謙之所以跟陸雅在一起了,卻還是跟我藕斷絲連意思嗎。

    在張蘭蘭做法的時候,夫人早已經醒過來了。她當時就被烈火燃燒,哭哭啼啼的看着華先生,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先生,我不能沒有她。如果她離開了,我就會變回以前那樣,那個時候,你會討厭我的,我這一輩子,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你相信我,絡新婦不會對我們不軌的。”

    夫人狼狽的跪在地上,頭髮披散在肩膀上,一點也沒有白日見到的那種貴婦模樣。不得不說,夫人這樣子跟華先生喜歡的皆然相反,這樣更容易使得華先生嫌棄這樣的夫人。

    果然,華先生很明顯的猶豫了。我不知道華先生在想什麼,可是夫人卻在這個時候又接了一句:“老公,是絡新婦給我的新生啊。你怎麼能隨便相信這種來歷不明的人,而不去相信我。”

    夫人說完這句話,突然癲狂的爬到了華先生的腳邊:“我寧願我被絡新婦給吞噬身體,我也不希望她死掉。你真的願意我從此變回從前那樣嗎?”

    華先生的眼神中有些厭惡,定定的看着夫人。但是還是將夫人扶了起來,夫人身上的烈火沿着華先生身上的衣服一起灼燒,張蘭蘭迫不得已才只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坐在張蘭蘭的旁邊,看着這兩個人。如果要真的說是愛,可能兩個人真的都沒有特別的愛對方。不然哪怕會有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的危險。都不應該讓自己心愛的人去跟自己一起冒這個險。

    只見華先生動了動嘴皮,但是又還是緊緊的抿住嘴巴。當時我就呵呵了。張蘭蘭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夫妻之間變成這種地步,也真是好笑吧。既然都需要一個莫須有的鬼魂,才能支撐的家,又何必。

    當下,我就對華先生說:“您的夫人剛剛覺得,您爲什麼要相信我們。而不去相信她,您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們是專業的,在認清鬼性這一步上,我們比您的夫人更能給您一個解答。”

    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周圍的蜘蛛越來越多了。時間也越來越接近晚上,等到時間越晚,陽氣越弱。到時候張蘭蘭做法,華先生和夫人再繼續猶豫不決,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我連忙戳了一下張蘭蘭,用眼神示意她快解決。

    張蘭蘭垂下頭,又擡起頭看着夫人,一字一句的說:“夫人,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如果您還是堅持要讓絡新婦留在您的身體裏。等您使用酒杯到七七四十九天的時候,您的身體就會被絡新婦佔領。而凡是被絡新婦誘惑的男人,到三天後,都會被絡新婦喫掉。”

    張蘭蘭說完後,我裝作無意的說:“沒錯,夫人。你就想一想,在你的身體被絡新婦佔領後,哪個男子會最先成爲絡新婦的盤中餐。”

    夫人後退兩步,捂住自己的頭。震驚的看着張蘭蘭:“不,你說的不可能是真的。我的丈夫不會死掉的。絡新婦答應了我,只要我給她一個容身之地,她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張蘭蘭哈哈大笑,拉着我的手就站了起來:“既然二位這麼冥頑不靈,夢夢,我們走。”

    我雖然感覺就這麼走了,有些良心不安。但

    是照着這樣的場景看來,就算是留下,也做不了什麼事情。於是我也就很順其自然的被張蘭蘭拉着往外走。

    可是我們這麼一走,夫人就突然間喊住了我們:“你們先別走,你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人類就是這樣,當別人跟她爭的時候。她就千方百計的想要跟你爭個輸贏,可是等到你突然要放手不要的時候,她就開始慌了。

    張蘭蘭咧着嘴,無情的笑着說:“鬼魂的話,怎麼能信。不過不管信不信,爲了自己愛的人的性命,不是都應該不冒這個險嗎?世間又怎麼會,真的有那麼多兩全的辦法呢。”

    夫人已經開始動搖了,可是絡新婦這個時候卻變成了一個大蜘蛛盤在夫人的背後。一張毀容的女臉緊貼着夫人的臉頰,烏黑色的脣一張一合:“夫人,您可千萬不要相信她們的話呀,她們不過是嫉妒你的美貌呀。你還記得,被那麼多男人小心呵護,衆星捧月的美妙感覺嗎?”

    眼看夫人就要被絡新婦的胡言亂語給蠱惑了,我也着急了。連忙大喊一聲:“夫人啊,哪怕是萬分之一的風險都不能冒啊。我知道你不是喜歡被衆多男人給捧在手裏,你只是喜歡先生一個。我可以幫你啊!”

    聽到我說的話,夫人黯淡的眼睛突然間亮了一下:“張小姐,麻煩你了。”

    說完這句話,夫人轉頭看了一眼華先生。可是華先生只是低頭,閃躲的不敢看夫人的目光。

    可是也就是這一個小動作,讓夫人原本幸喜若狂的內心又掉入了一個冷窖。絡新婦見夫人意識有些微薄,連忙繼續蠱惑着夫人:“夫人,您看。您的丈夫一要知道我要走了,看都不看你一眼呢。”

    張蘭蘭不知道是被絡新婦給激怒了,還是被華先生不溫不火的態度給弄的不開心的,當下就直接衝到了華先生的面前,對着他的臉就摔了一個耳光:“混蛋,她是你老婆!”

    張蘭蘭做完這件事情後,又衝到了夫人的面前。一把扯住了夫人的衣服,怒氣衝衝的說:“你就沒點自覺性嗎?究竟是你的老公,還是絡新婦的老公!你要妥協了,拱手讓人是不是!”

    我差點就要給張蘭蘭鼓掌了,簡直太霸氣了。眼看華先生和夫人都被張蘭蘭的舉動給虎的一愣一愣的,絡新婦的臉變得更加的扭曲,凌厲的聲音要穿破我的耳膜:“夫人,你不要相信她們。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沒了我,你的老公一眼都不會看你。”

    不得不說,這個絡新婦到這個時候,智商卻有幾分變爲負數的樣子。剛剛張蘭蘭纔對夫人說,是不是想要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讓人。這個時候,絡新婦就對夫人說,如果沒了自己,華先生都再也不會看夫人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夫人當時就蹲在地上,用手緊緊的捂住頭。對着絡新婦大喊:“你給我閉嘴,你這個賤人。你就是想要跟我一起瓜分我的男人,我纔不會讓你爲所欲爲。”

    夫人一邊說,眼淚一邊從她的眼眶裏流了出來。絡新婦仍然不死心的說道:“夫人,我們都說好了的。”

    夫人已經處於情緒失控的邊緣,大聲的喊道:“滾,你給我滾。”

    絡新婦會滾?怎麼可能。張蘭蘭見到時機已成,當時就又劃開幾根火柴,燃起一陣熊熊烈火。

    絡新婦在夫人的身後,發出了痛苦的嚎叫。一邊痛苦的掙扎,一邊從口中突出絲線,織成一個巨大的網,然後把夫人緊緊的包裹在裏面。企圖來個魚死網破,將夫人給吞噬了。

    絲線繞成的網,夫人越是想要掙脫,就被網束縛的越緊。

    隨着局面的緊迫,張蘭蘭手中的動作也越發地迅速。甚至喊道:“夢夢,快來。給我一直將火柴扔進去,別讓火滅了,我要開始貼符唸咒了。”

    我本身是愣了一下,但是聽到張蘭蘭焦急的喊聲,我還是條件反射的跑了過去。

    我剛接手了丟火柴的工作,張蘭蘭就迅速的將一張符紙貼在上面。火焰隨着張蘭蘭口中的咒語,已經快要將整個酒杯都給燃燒起來。

    明火在酒杯的周圍持續燃燒,夫人身上纏繞着的蜘蛛網也逐漸脫落,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樣,最終化成灰燼。夫人也從蜘蛛網露出來,奇怪的是,那麼巨大的火,竟然沒有燒燬夫人身上一絲一毫的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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