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蘭目光悠遠的看着那些被她制服住的鬼,突然間咧嘴一笑:“害過人的鬼,身體裏面都會有些透着紅色。幾乎一看就能夠分辨的出來,你下次碰到這樣的鬼一定要儘快的走開。”

    原來是這樣,我回想了一下宮弦的顏色。發現想不出來,我太久沒有見到宮弦了。突然間,我想到剛剛那個眼淚的梗。於是連忙問道:“蘭蘭我跟你說啊,我剛剛發現了一個很奇特的事情。就是前面的那個小鬼他變得透明瞭,然後當我的眼淚流到的他的身上,他竟然又恢復了原來蒼白的樣子。爲什麼會這樣?”

    張蘭蘭湊近了我,饒有興味的說:“哦?真的嗎!那你哭一個我看看,說不定能檢查的出是什麼原因呢。”

    看到張蘭蘭的樣子,我欲哭無淚的說:“我也想啊,可是我哭不出來。”

    我的話音剛落,就感覺突然有一陣劇痛從我的大腿上傳來。我擡起頭看了一眼張蘭蘭,發現她竟然冷不丁的掐了一把我的大腿!

    隨着這股痛,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可是我的心中無悲無喜,眼淚卻停不下來。這種感覺也不是委屈,不知道是因爲什麼。

    我看着張蘭蘭,不知道是應該對她生氣還是就這麼算了。只見張蘭蘭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然後用手指在我的臉上點了點,當她微涼的手指觸碰到我的臉頰上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得到我臉上的毛孔因爲這一絲的涼意而在收縮。

    張蘭蘭用小瓶子收集了我的眼淚,然後滴了幾滴在那幾個被捆綁住的鬼的身上,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當時,張蘭蘭的眼睛裏流出了一絲的無奈和不甘心。我也被張蘭蘭給弄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只好坐在原地,等着她吩咐。

    張蘭蘭突然賭氣的將那個裝着眼淚的小玻璃瓶遞給了我,然後對我說,“你去試試。你去。”

    我只好無奈的接過那個小玻璃瓶子,然後學着張蘭蘭剛剛的模樣,將眼淚倒在手上,然後朝着那些鬼均勻的撒過去。

    可是在眼淚經過了我的手後,再接觸到那些被捆綁住的鬼之後,竟然在那個鬼的身上燃燒起了一陣小小的火焰。

    張蘭蘭瞪大了眼睛,走到了我的旁邊。一臉不相信的用手接過那個小瓶子,然後整瓶倒在手上,又朝着那個鬼撒了過去,可是一點兒用都沒有。張蘭蘭有些氣急敗壞了,正準備繼續掐一把我的大腿,可是我又不傻,怎麼可能讓她得逞。

    於是我想都不想的就往後退了幾步,手無意識的揮動,然後碰到了那個鬼魂,這個時候,那個鬼魂幾乎是被正午的太陽給照射,然後瞬間就化成了灰燼。

    張蘭蘭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副瞭然的神情,她微微張來了嘴,說道:“我就說呢,這個有用的並不是你的眼淚,而是戒指。這個戒指在接收到你的體液,以及感受到你的危險的時候,就會被召喚。”

    “體液?是不是我要是緊急時刻我用口水吐一吐到這個戒指上,它也能幫我排憂解難?”

    我想問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我手上的戒指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圈的緊緊地,勒的我的手難受得不行。都快要血液無法流通了。

    張蘭蘭這個時候沒良心的笑着說:“諾,究竟可不可以?看這樣子估計是不可以的咯。”

    我撇撇嘴,連忙好聲好氣的說:“戒指大人你最厲害,我保證不會用這麼噁心的口水來召喚你。”

    話才說完,就明顯的感覺戒指鬆了不少。我也鬆了一口氣,等到周圍的鬼都已經化成了灰燼,我跟着張蘭蘭也往外走了。

    一邊往外走,我一邊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到了喫晚餐的時間了。都沒有看見丹鳳打電話給我。雖然我很想打電話給丹鳳,而我這麼着急的原因也不過是想盡快的找到花瓶裏的那束紫色的花朵拔不出來的原因。

    要想知道原因,就必須要有丹鳳的配合。

    但是我突然間想到,在我離開丹鳳家的時候,丹鳳曾經跟我說過要請我喫晚飯的,如果我這個時候突然間打電話給丹鳳,不知道丹鳳會不會想錯了。認爲我就是貪圖她請的這頓飯,真的是好苦惱。

    我這電話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張蘭蘭也陪着我一起等着電話,一句話都沒有提到要去喫飯。看到張蘭蘭這樣,我心中被一股感動的熱流給盈滿。

    應該是丹鳳太忙了吧,再等等。我一直用着這樣的

    藉口來安慰自己,可是直到八點多鐘,都沒有接到丹鳳的電話。現在如果我再不跟張蘭蘭去喫飯,倒是顯得我自私了。

    張蘭蘭還在我的旁邊,我可不是一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還好現在住着的酒店就是各種的便利,不用出的太遠,附近西餐,中餐都有。“蘭蘭,我們去喫飯吧,你想喫點什麼?”

    張蘭蘭有氣無力的說:“唉,我還以爲你不要喫飯了,餓死我了呢。喫啥都行,你看着辦吧。”

    我也比較無所謂了,今天確實是太累了,幾乎就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時間。所以隨意的跟着張蘭蘭到旁邊吃了點雜醬麪就回到了房間。

    無論是身體上,還有精神上的壓迫。都帶給了我很大的疲憊,因此一回到房間,我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脫了鞋子倒在牀上就睡着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這一覺睡的昏天黑地。等到我一覺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各種顏色的霓虹燈都開始閃耀了。

    我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移了過去,心裏在不停的感嘆着:“原來沒有拉上窗簾啊。”

    我又轉頭看了一眼張蘭蘭,發現她也已經睡着了,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胸膛不停的起伏。

    於是我走到了窗前,透過窗戶往外看,夜晚的杭州,燈光真是變幻莫測,五彩繽紛。遠遠望過去,就像是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這種五顏六色的花燈裏面。

    看着這滿街的花燈,我深深的陶醉着。我沒有拿出手機去看現在是幾點鐘,只知道這個時候的大街上已經幾乎沒有行人以及車輛了。不用看時間,我都能知道已經很晚了。

    可是人就是這樣一種糾結的生物,在我的心中無端生出一個猜想的時候,如果不能知道結果,那麼我就會一直無盡的糾結下去。

    於是我遵循我的大腦,走到了一邊的桌子上拿出了手機。這個時間竟然已經凌晨三點鐘了。怪不得大街上的行人那麼稀少。

    此時,已經睡過一覺的我精神飽滿,完全就沒有白日的疲憊。我趴在窗戶的邊緣上觀看起杭州的夜景,也不理會這窗戶的邊緣今天早上才硌青了我的身體。

    看看夜景,視線不由得瞄到了丹鳳的家裏。因爲丹鳳的家就在我現在這個方向的正前方,所以有意無意的就能夠看見。

    下午的經歷還使得我心有餘辜呢,於是我先是將自己的身體躲到了窗簾的後面,又側過身用牆壁來擋住我的身體。等到我覺得一切都佈置完美的時候,我才小心的朝着丹鳳家的位置看了過去,我可不想再被嚇得差點摔下樓。

    現在張蘭蘭睡覺了,可沒有人能救我了。

    由於丹鳳並沒有拉上窗簾,所以我輕輕的藉助街邊那個微弱的霓虹燈的光芒就能稍微看清丹鳳家裏面的情況。

    丹鳳家裏面太黑了,我看得十分喫力。

    那個花瓶還是呆在原來的位置,而且花瓶存放的位置很靠近餐桌,真是不小心碰到就能掉下來的。

    難道丹鳳下午出去以後就再沒有回家嗎?否則她應該會將花瓶移到安全的位置吧。我能夠看到的地方似乎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異樣。

    我甚至努力的朝那花瓶看去,但是我並沒有再看到那個小小的男人。

    我也說不清我的心情是什麼感覺,不知道是失望多點還是心中暗自慶幸着。沒事不是更好嗎?於是我轉移了目光,漫無目標的東看西看着欣賞起杭州夜晚的美景。

    忽然,街心花園裏的一角將我的眼球牢牢的吸住了。

    因爲我看到,在我左前方的街心花園裏,在這個夜深人靜大部分人都已經熟睡了的時刻。我竟然在此時看到丹鳳正拿着一個袋子,正在街心花園的花圃裏採集鮮花。

    而奇特的是丹鳳並不挑,只要是鮮花她就採。而且她手中還拿着一把剪刀。她是用剪刀將花朵剪下來的。

    只見丹鳳她小心的避開花枝,一點點的花枝丹鳳都不要,只是小心的剪下花朵。我差點衝動的想跑下樓,去問問她這大半夜爲什麼要來剪花。

    今天在丹鳳家裏呆了一會,無論是從她的接人待物,還是家裏的佈置,應該都算得上是有些口味及懂禮的人。因此此時看到丹鳳在夜裏去屬於公共的花園裏採花,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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