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心有餘悸的看着窗外,一邊守在張蘭蘭的身邊寸步都不敢離開。

    此時,窗外已經看不到那雙眼睛了。也不知道宮一謙跟陳媚目前怎麼樣了。自從我得到宮弦的幫助逃離了那個山谷以後。就再也沒有他們兩人的消息。

    我常常在安靜下來的時候想到他們。說到底,宮一謙跟陳媚他們兩人都是被我拖累了。

    宮一謙是爲我而來。而陳媚也許連她自己也想不到跟我同路,卻惹來了如此的禍端。

    但是自從宮一謙給我發過一條短信以外,我脫險後再聯繫他們怎麼也聯繫不上了。宮一謙的電話總是提示不在服務區。此時我已經沒有精力去顧及他們了。我只能在心中祈禱他們安然無事。他們倆的任何一個人出現事情我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我第一次覺得這件事情我做的太草率了。自以爲自己可以看到鬼魂。也自以爲自己之前自己降過幾次鬼,就以爲自己可以對付這些鬼怪。

    我忘了自己不但一點法術也沒。這一次竟然連一張符咒也沒有帶,就冒失地來到這裏。

    好在張蘭蘭後來趕到,否則我都無法想象下去。

    張蘭蘭此時一邊搗鼓她的那些藥,一邊口中唸唸有詞。根本就顧不得我。我也儘量的安靜,不去幹擾到她。

    此時我又驚悚的發現。我又有了那種被人盯上的毛骨悚然感覺。剛纔那雙眼睛又出現到了窗戶上。

    我想大叫,又怕干擾到張蘭蘭,剛纔我看到張蘭蘭用天平在秤那些藥材。都已經精確到毫克。我深知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的道理。

    於是我連忙用手捂住了嘴,還好這一次我的身體,並沒有像剛纔那樣,不受控制的朝窗邊走去。

    也許是張蘭蘭給我的符咒起的作用吧!但是雖然我的身體我的意識還受我自己控制。因此我卻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那通紅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

    於是我強迫自己不去看窗外。但是那種一直被人盯着的感覺卻還是那麼強烈的。

    我拼命地堅持着,強迫自己不要害怕。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張蘭蘭總算將她的藥材都準備好了。

    只見張蘭蘭將她準備的藥材全部都放到了一個大盆裏。

    然後她從身上抽出一張紅色跟藍色的符咒。當她對着符咒唸唸有詞時。

    那兩張紅色跟藍色的符咒竟然發出了火光。張蘭蘭迅速地將這兩張符咒扔到了盆裏去。

    當這兩張發光的符咒,放進了盆裏,跟藥材混合在一起時。那些藥材也全部發出了火光。

    張蘭蘭此時纔開口說話:“總算是弄好了。這些藥材可以不用管它了。只要它們見不到自然界的光。再過五個小時就熬製好了。”

    見次,我纔敢跟張蘭蘭說話。我先是回頭看了看窗外。發現那雙眼睛還在。於是我用着一種我自己都能明顯察覺到結結巴巴的聲音對張蘭蘭說:

    “張蘭蘭,你你看,窗外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張蘭蘭朝窗外看了看。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夢夢,你別害怕。雖然你總有一股被人盯上的感覺。但那個只是一個虛體。也就是說,它的作用只能起到干擾我們的作用。除此之外,他無法威脅到我們。甚至他都無法跟他的主子傳遞消息。”

    聽張蘭蘭這麼一說。我虛脫似的坐在地板上。原來如此,雖然別人盯着的感覺並不好受。但是想到它就這點能耐這點作用。我的心才落下來。

    張蘭蘭叫我拉回到牀上。對我說:“夢夢,我們倆人分批睡一會兒。你先睡,我先盯着,兩個小時以後我都叫你起來換我。”

    雖然我極想我們倆人都不要睡。但是我也知道。我們倆人今天的精神已經疲倦的達到了極限。再不休息,別說是去降妖。估計妖真的來了,我們也沒有精力了。

    於是我也只好同意張蘭蘭的安排。緊張的精神不停的在我的腦海中亢奮着,就像有無數只螞蟻在我的頭皮上不斷的爬動。我想要閉上眼睛,但是那種麻癢的感覺卻直達到我的四肢百骸。

    看來今天也許我是無法睡覺了,我閉着眼睛。不停的胡思亂想,可是疲憊的大腦卻不受我的控制,帶領着我的眼皮子都愈發的沉重。我躺在牀上,心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如同被催眠了似的,再不容許我多去思考別的什麼東西。

    可是這一覺我卻睡得並不踏實。我竟然夢到了宮弦,夢裏的宮弦,臉色蒼白得近乎於透明瞭。奇怪的是,他將自己全身都埋在冰裏。只露出脖子以上的腦袋。

    夢中的我還一直着急的問他:“宮弦你怎麼了?”可是他並沒有回答我。

    奇怪的是,他雖然將自己埋在冰裏。但是他的額頭上見冒出了顆粒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淌下來。我也不知道他是熱的還是冷。更不知道他額頭上的汗珠是由於他身體發熱而淌下的汗水。還是被

    他融化了冰霜流出來的冰水。

    我覺得宮弦的表情特別的痛苦。似乎他在跟什麼對抗着。

    忽然宮弦的臉變成通紅通紅的。似乎有烈火在焚燒他的身體。眼見着他的全身都被烈火包圍着。我大驚。不自覺的喊出了聲。

    “宮弦!”

    “夢夢,夢夢,你醒醒。”我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受到了一陣劇烈的搖晃,被這股動靜給弄醒的我,還雲裏霧裏的不知此時我身在何處。

    “夢夢你怎麼啦?你做噩夢了嗎?”我的耳邊傳來了張蘭蘭的擔憂的聲音,感覺嘈雜的竟然不真實。

    我發覺此時張蘭蘭正擔憂的看着我。

    我連忙將我夢中看到的事情告訴了張蘭蘭,此時的我已經儼然忘記了張蘭蘭是個道士。說完了那些情況,然後我又擔憂地抓住了張蘭蘭的手。

    “張蘭蘭,你說宮弦會不會有事?我在夢中看到的情景是事實,還是我自己做夢?難道是宮弦託夢給我告訴我他此時的情況嗎?”

    張蘭蘭聽完了我的話,並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低頭沉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張蘭蘭才神情複雜的看着我。並對我說:“夢夢,首先我們該值得慶賀的是,宮弦上回爲了助你脫險。使用了隔空引魂大法,我一直在擔心他無法將他自己的魂魄,收回到他體內。

    但是從你的夢境中。你所猜想的沒錯。那是宮弦給你託的夢。

    雖然夢中兇險萬分。但是宮弦他既然有能力託夢。應該是吉多兇少的。只是你夢中的情況。他是在修煉還是在對抗什麼?我倒真不知道了。”

    聽完張蘭蘭的話。我卻不但沒有安心,反而覺得自己更加憂心起宮弦。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以宮弦他具有的那種瞬間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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