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啊,爲什麼不直接收了它。反正她不是已經用了別人的麪皮了嗎?總不可能皮的主人沒有臉了還能活着不成?我反正是不信。”不是我說的沒良心,是一直就沒有過這樣的案例。

    張蘭蘭敲了敲我的頭,然後對我說:“這當然活不了了。但是你要知道,她可不是單純的偷了人的臉。而是把自己的臉跟別人的臉做了一個兌換。也就是說她那張佈滿皺紋蒼老年邁的臉,到了那個沒有臉的人的臉上。”

    我驚呼:“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

    “媒介,這個面膜就相當於媒介。她下了咒在這個面膜上,如果你要是心甘情願的將這個面膜敷在臉上,就等於同意了把自己的臉跟她交換。”

    世間竟然會有這樣陰毒的咒力,我心中仍是感覺到不可置信。“她竟然盯上了我,無論用什麼手段都會逼迫我答應跟她的條件。”

    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一切都不過是一念之差。如果這個女人一個想不通,說不定就直接會強逼我,那就算張蘭蘭能救我,機會也是一半一半的。這就要看是張蘭蘭的手快還是這個女人的手更快一些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我也只能被夾在中間,什麼都做不了。“確實,被她這種爲了美貌癡狂的女鬼給盯上了,從來沒有說會碰到讓她安心放棄嘴巴前的這塊肉的。”

    張蘭蘭頓了一下,“她之所以今天沒有逼迫你,我想是因爲你跟她約了明天。如果要是能讓你心甘情願的話,那麼當她事成以後,你的麪皮就可以在她的臉上待上半個多月到一個月。”

    我屏住呼吸:“那要是我不心甘情願呢?”

    “那就趁你不注意,趁你睡着,反正多的是方法。缺點就是這樣得來的麪皮,不是經過心甘情願的契約,雖然說這樣也沒錯。但是畢竟融合的就沒那麼好了。”

    我似懂非懂的聽着張蘭蘭說道,這麼說來,豈不是沒有辦法了?橫豎都是死。無論我心甘情願,還是被迫,她總有辦法能讓我防不勝防。

    我雖然很緊張,但是大腦卻被睏意緊緊的包圍。我只記得自己睡前跟張蘭蘭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蘭蘭我先睡了,你明天想到辦法了再叫我起來,辛苦你了。晚安……”

    張蘭蘭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滿腦子就是想要不停的昏睡過去,模糊的意識已經操控了我的意志,現在就是誰,也不能阻止我睡覺。

    這一覺睡的我身心暢快,馬上就把昨晚的那件事情給拋之腦後,要不是張蘭蘭大清早的就把我給推醒了,還一本正經的對我說:“你現在馬上收拾一下跟我去相館。”

    我雖然很迷茫,但是也還是聽着張蘭蘭的話照做了。洗漱完畢,我來到了客廳,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

    喫早餐的時候有管家經過,我還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昨晚下雨了,你有讓一個女人進來我們家裏嗎?”

    沒想到我的話問出口,管家反而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還對我說:“昨晚根本就沒下雨,風大了點。而且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哪天晚上住在這兒過了。更何況,這諾大個宮家有多偏僻你還不明白嗎?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真的下雨了,也不可能躲雨躲到我們這兒。”

    我被管家說的啞口無言,覺得自己在這家裏面一點都沒有一些宮家太奶奶的該受到的待遇。

    雖然說我也不是因爲貪圖這個宮傢什麼。我就是感覺到心中有些奇怪,不過自從知道了宮建章心有不軌,也就很多事情都釋然了。

    喫完東西,張蘭蘭一把拉着我就往外走:“走跟我去照相館。”

    “去照相館幹嘛?”我好奇的問。

    可是張蘭蘭也只是神祕一笑,並沒有給我太多的解答。出了宮家的範圍,不遠處就有一個照相館。我跟在張蘭蘭的身後走了進去。

    照相館的生意看起來不是很好,也幾乎就沒有什麼人。不點大的地方里面就一個人在。

    我站在一邊不知所措,全然等着張蘭蘭吩咐。

    只見張蘭蘭給自己找了一個坐着的地方,然後對攝影師說:“你把她的臉還有棱角,眼睛的部分,按照1:1的比例來拍一遍。是有些麻煩。但是錢不是問題。”

    整個攝影師皺着的眉頭都在聽到張蘭蘭說的錢不是問題後給釋然了。我就感覺到這個攝影師把巨大的攝像頭放在我的面前,不停的轉動着我的頭。

     

    ; 然後又像海報一樣把這些照片都打出來,甚至精細的尺寸都對照着我的臉量了以後填上去。

    出了照相館,張蘭蘭纔對我解釋道:“你今晚再拖延一天,我現在就把這些東西給寄回去。讓我爺爺那邊的人加把勁,連夜給你做出個人皮面具。然後派人給送過來。”

    人肉帶過來果然是要比快遞要快的,同一件事情沒有經手太多人,也就不會每一層都緩慢。

    雖然知道張蘭蘭做的事情一定有她的道理,到我仍然還是很多不太理解:“這個面膜到底是幹嘛用呢?”

    張蘭蘭笑着說:“有了這個用特製的藥水製成的人皮面具,你也就能放心的跟她一起敷面膜了。”

    今晚我什麼保護設施都沒有,還信誓旦旦的答應了那個女鬼。我越想越是覺得一陣雞皮疙瘩。

    回到宮家,我想都不想的趴在牀上,今晚看來是睡不了了。只能看看找着什麼藉口能夠拖延時間。

    張蘭蘭從包裏掏出一把符紙,然後說:“你先別睡,你跟我一起把這些符紙一米兩個的這樣貼一圈。我身上帶的符紙不夠多,現在畫也來不及了。先挺過今晚。”

    我點點頭,這要是一個做不好,有什麼後果也不是我能夠預計的。於是我連忙聽着張蘭蘭的吩咐,仔細的把符紙糊上膠水,貼在地上門上,牆上,以及桌子上。

    入夜,女鬼在門外拍打房門的聲音特別的響,還時不時的發出幾句就像困獸一樣的驚叫。

    我很糾結,也很害怕。張蘭蘭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對我說:“別害怕,今晚她是進不來了。你要不睡一覺,不然時間會很難熬。看她這樣子,可能還要鬧三個多小時。”

    我一聽張蘭蘭的話,連忙閉上了眼睛,把被子緊緊地裹住,腦袋臉蛋都給包的就剩一個鼻子。

    這一天晚上,的確就像張蘭蘭說的,睡着就好多了。知道第二天晚上會有一場硬戰,所以我乾脆就把白天的所有時間都用來睡覺。

    當天晚上女鬼怒不可遏的來了,惡狠狠的聲音對我說:“小姑娘,你言而無信!今天這面膜你要是願意也得要敷,不願意也得要敷。”

    我表面上反抗,心裏依舊是懼怕的不行。張蘭蘭躲在牀底下,隨時準備行動。

    我一邊左環右顧,一邊對她說:“好的好的,那就來吧……你的面膜都有什麼效果啊?我用的到底好不好。”

    女鬼沒理會我,一直低着頭。好在在我我要主動要求敷面膜的時候,女鬼終於喜笑顏開,枯瘦的手遞給我一片發黃的面膜紙。

    在我接過面膜紙的時候,她又捧起了手中不知名的粉末朝我走過來……

    壞了,張蘭蘭可沒跟我說這個粉末的用途。我也完全不知道會給我帶來什麼後果,反正我只要撐過敷面膜的時間就行。二十分鐘對我簡直就是煎熬,我不停的留意這個女鬼的動作,一刻都不好閉上眼睛。

    辛虧弄來的人皮面具真的跟我的臉符合到完全看不出邊界。時間到了,我把面膜取下來的時候直接遞給了那個女人,然後用紙來擦面部的水,才發現那個面具已經被弄下來了。

    女子搶過我手中的面具,瘋狂的大笑,然後戴到自己的臉上。我就眼睜睜的看着她帶上去的瞬間,面具縫合在她的臉上,然後過了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一張一張的麪皮都從她的臉上不受控制的脫落下來,一張疊加在一張上面。

    她捂着自己的臉滿地大撞,恨不得衝上來掐死我,張蘭蘭在牀底下,眼看我就要被掐死了。突然間宮弦過來了,把那個女鬼臉上所有的麪皮都扒拉下來扔在地上。

    扔在地上的麪皮都如同蒸發了一樣,張蘭蘭也從牀底下爬了下來,對目瞪口呆的我說:“這些臉是回到自己的主人的臉上去了。”

    我坐在一旁,只見宮弦也哼的一聲說道:“你是不是不長眼,連我老婆都敢欺負。”

    女鬼被宮弦給嚇得瑟瑟發抖,伏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說:“宮,宮大人。我不知道這個是您的妻子,您放,放過我。求求您了。”

    不管女鬼怎麼裝可憐,都還是直接被宮弦扔給了張蘭蘭。“喏,別太感動,這就等於還給你之前給了一個雨女給我。這下我們可不相欠了。”

    張蘭蘭卻搖搖頭說:“哼,我可幫了夢夢不少,你要是真要感謝我,起碼還要再送我一瓶紅酒,我們才能真正的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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