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人民橋上,任由這些冰冷的寒風帶起地上尖銳的沙子劃過我的臉。干涉的風吹的我的臉疼得很,以我以前幾次偶遇惡鬼的情景來看,這風分明就不尋常。

    雖然我並沒有什麼的直接證據,但是我就是能去斷定這不是正常的風。哪有一陣風,會不約而同的把人都給吹走。又怎麼會有一陣風,吹得人的臉這麼疼?

    我左手手腕上掛着的手鐲仍然還是空蕩蕩的,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但是我開始有些心慌了。就像那種面對未知的無盡恐懼,我無法去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橋下車水馬龍,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安心下來,不停的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宮家雖然偏僻,但是這裏有一條小路,最開始有一次我要出門的時候宮一謙送我走過這條路。

    距離不是特別遠,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宮一謙一定很快就能趕過來。雖然我並沒有十全的把握,但是也只能這麼想一想給自己安心。

    我放眼望去,這橋下雖然是車水馬龍,但是橋上就像是被人貼上一處“禁止通行”的標語一樣,再沒人走過。

    不知不覺。現在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我越發的覺得自己被人給戲耍了,四處越發的悽清,除了我已經沒有別人了。

    我四處張望,但是周圍卻不知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霧氣。把我的視線都給遮住了,眼前都是灰濛濛的一片。

    不知道哪來的煙味不停的飄散在我的面前,尼古丁刺激着我的大腦,讓我清醒。

    這一回總不能還讓我等那麼長的時間吧,上一回浪費了我大把時間,我忍了。因爲那時候畢竟是大白天,讓我多等些時間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是現在,我擡頭看了看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緩緩地吐出來。現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大深夜,如果我還長時間的逗留在這。別說會不會招來什麼孤魂野鬼,就是被那些盡職的城防隊員上來問話都會有可能。

    畢竟大晚上,就算一個姑娘發生了任何不太好的事情,也不會真的因爲心情鬱悶在這個橋上面看上好幾個小時的風景。

    唉,受制於人的感覺啊。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準備離開。不管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是再不會繼續待下去了。

    我一步步的往下走,隱約看到一個人迎面而來。難道是跟我約定的人終於來了?

    我心中一陣竊喜,不枉我等了這麼久。我連忙瞪大了眼睛,集中注意力的朝着面前人影看過去。霧氣越來越重,要想看清面前人的樣子真的是煞費苦心。

    可是當我真正看清了來人的模樣以後,我失望了。

    雖然感嘆與這座橋這麼久了還有人上來,但是來人是一個身材有些駝背,手舉着柺杖,滿臉皺紋的拾荒老人。

    完全就不是昨天在橋上跟我接頭的那個客人。我雖然開心有人來一起,但是還是被這風給吹的迷了眼睛。

    既然有人上來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要等的人也要來了。

    我就給自己編寫藉口,不過就是爲了掩蓋住我心中的不甘心。

    打定了繼續留下來的主意後,我連忙又四處張望,希望可以看到那個人。溫度真是越來越冷,如同被人反鎖在冰窖裏一樣。

    我不想久待,攏緊了衣服也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要看那個拾荒老人定定的站在我的面前,竟然沒有繼續的朝着前面走,而是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來。

    是我大意了,在這種情況下。來的任何一個人都值得讓我警惕,用腳後跟想,都不會有人在這種時候還走上天橋。

    我警惕的看着這個老人,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思想準備,手也在背後緊握成拳。不知道是我心裏有鬼還是氣氛詭異,竟然比沒有人來更讓我慎得慌。

    只見那個駝背的老人慢慢騰騰的將他後背上的大麻袋放在了地板上,然後直接伸手進去麻袋裏面,用力的從裏面掏出一個鐵籠。

    籠子的聲音跟地面撞擊在一塊,傳來了一陣“咣噹”的聲音。我也被這聲音給弄的猛地一怔,連忙擡起頭,一邊揉揉自己的耳朵,一邊看着面前的老人。

    老人把手中的鐵籠子高舉起來,就像在射獵場上面得了勝利的一副勝利者姿態。

    橋上明亮的燈光讓我感覺到刺眼,但是同時也很清楚的讓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鐵籠裏面的東西。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只感覺到就是千萬條螞蟻從我的心臟上不停的爬動都不會有的那種麻癢的感覺。

    那個籠子裏,竟然裝着一隻通體純白的小兔子。它的身體不過是巴掌大,籠子卻看着更小,硬生生的將兔子給擠壓在裏面。

    兔子血紅的眼珠子烏溜溜的轉着,好像要滴出血似的。看到這個場景,以及面前的小兔子。我幾乎想都沒想的就往後退。

    直到我的後背撞上了堅硬的橋的圍欄,我才停了下來。

    像是這樣的情況,要是放在平時,指不定我會有多開心。畢竟這麼可愛的小白兔可太能討人開心了。特別是這一身雪白的絨毛,雖然我沒有動手,但是想想都能覺得這裏面的手感多讓人喜歡。

    但是一聯想到最近出現的這種各種各樣動物慘死的詭異事件下,別說是誰了,就是人人看到動物都會在心中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覺。

    更是想都不想跟它親近,看都不想看到。生怕一個動物突然就在我的面前慘死過去。

    我也一樣,死死的盯着這個面前的籠子。還有這個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這裏的老人,以及被關在籠子中的小白兔。

    我的視線不敢離開他們,於是我暗自的用感覺去感應我手上的手鐲,當我確定手鐲並沒發熱出現報警時,我的心才稍稍的放下來。

    就在我的心思千回萬轉,全身處於戒備狀態時、那個老人將那個裝着小白兔的鐵籠放在了天橋過道的中間。然後他又將他的麻袋扛在了肩膀上朝我走了過來。

    天橋上的寬度本來就不寬敞,因而也就三步的距離他就走到了我的跟前。

    我見他朝我走過來時,差點就控制不住放血張開戒指的結界了。主要還是因爲我並沒有備下合適放血的工具,因而還沒有等到我找到工具放血,那個老人就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了。

    “姑娘,禮物我已經如約給你送來了,錢給我吧。”那個老人伸出了左手,朝我要錢。

    “啊?什麼禮物,給什麼錢?”我一臉懵懂的看着他。這是什麼情況,我蒙了。

    “錢啊,老漢我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玩得什麼玩意,想愛就直接說出來,說了以後能處不能處的大家給個痛快話不就結了。

    雖然說老漢我以拾荒爲生,可是大晚上的也是要睡覺的好不好。不是爲了收點辛苦費,你當我學雷鋒啊,半夜三更的不睡覺來免費替你們傳送禮物。”

    “啊……啊,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

    拾荒老漢開口就說了一大串,但是我卻依然聽得雲裏霧裏。一點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老大爺,你能不能說明白點?”

    “哎喲,小姑娘,和該你也是被矇在鼓裏呢!看在你眉清面秀的也不象是跟人竄通好了玩的我的,我就跟你說說:事情是這樣的,剛纔我正睡的香呢?忽然來了一個小夥子把我給叫醒了。說是他要將這個禮物送給你。還說當我把禮物交到你手上時,你會給謝錢的。這不,我就來了。”

    老大爺的解釋我算是聽明白了。隨之我又疑惑起來。

    “大爺,你怎麼知道,這件禮物一定是給我的呢!”

    “哎喲,姑娘。雖然大爺我老了。但是我眼不花。那個小夥子說啊,午夜十分站在人民天橋上的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就是他的女朋友了。你瞧瞧,你瞧瞧。這橋上,這時什麼人也沒有,除了你不給你還給誰。況且你也正是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你倒給老漢我說說看。那個小夥子指的人不是你還有誰?你們不會是閒着無聊,逗我老漢好玩的吧。”

    老漢說完明顯的有些動怒。左右打量着我。

    “老天,這是什麼情況。”雖說我在心裏暗自犯忌嘀咕,但是我還是想爲了早點打發走這個老漢,看看下面還能有什麼事情發生。

    想到此,我連忙拿出了二十塊錢給他。

    管他找的人是不是我了,先將他打發了再說吧。我合計着給個二十塊錢也夠吧。快遞費也就這個價了。

    沒想到老漢將二十塊錢接過去以後並不走,還在那瞪着我。

    “怎麼啦大爺?錢我已經給你了。”

    看着老大爺不但不走,難道是嫌我給他錢少了?還是我被人給訛上了。不過我也不怕,如果老大爺太過份的話,大不了我就打110讓警察來,哪有說收禮物的人還得交一大筆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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