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的就一個轉身朝着後面奔跑,但是卻忘記了以人類的這種微薄之力根本就無能爲力。就算我能夠跑出百米衝刺的速度,也快不過直接從空中飛撲過來的氣體。

    我大喘着氣,但是卻感覺身體中流逝的力量越來越多。我轉頭一看,只見這個厲鬼不過身體扭了幾扭就已經追上了我們。

    張蘭蘭的手抓着我的手臂,我也抓着宮一謙的手臂,我們三個人就如同不要命了一樣的往前跑。

    我屏住呼吸,給自己保留幾分體力。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外力將我拉着往後退,我驚恐萬分的回頭一看,發現這個厲鬼竟然已經一把抓住了宮一謙的手!

    不僅如此,它還張開了它的那張血紅的大嘴。我的大腦恍惚了一下,記憶也出現了幾種不同的畫面碎片從我的眼前劃過。

    先前也是有一些奮不顧身逃亡的人,卻被厲鬼活生生的一把抓住塞進嘴裏。然後立即就化成氣體……

    如果我能看到我自己,我想我的瞳孔一定在劇烈的收縮。

    “不!不要啊!”我下意識的大吼,然後用左手上的戒指將我的右手心給劃破,等待戒指一沾到我的血,我就立刻將結界打開。結界打開的同時,我不管不顧的將張蘭蘭和宮一謙都給往結界裏面拉。

    他們進到結界裏面的時候,順帶帶來的一些黑色的霧氣也跟着一起涌進了結界裏面。開始我是很害怕的,生怕那個結界阻擋不住這些頑固的霧氣。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倒是讓我鬆了一口,涌進到結界裏面的霧氣,通通都被化爲烏有。而那些還在結界外面的黑霧,卻似乎是很忌憚這個結界,它們立刻就鬆開了宮一謙退了出去。

    張蘭蘭看了我一眼,對我說:“夢夢,這樣畢竟不是個好辦法,還有這個結界,等一會兒安全了,我再慢慢跟你講。你先照顧好宮一謙,我出去把這東西給收了。”

    說完,張蘭蘭不故我阻擋,直接就出去了。

    張蘭蘭既然能這麼說,那就說明她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見到那些霧氣,沒辦法進到結界裏面,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當下連忙轉過身去,這纔有時間,去看看宮一謙究竟如何。不過還好,他也只是臉色蒼白了一些,倒也還沒有什麼大礙。

    看到宮一謙沒事,我趕緊透過結界,看向結界外的戰場。

    外面的厲鬼還在那用陰森森的眼神盯着我們看,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張蘭蘭悄無聲息地舉起她的那把木劍,從後面刺進了厲鬼的身體,一劍刺穿了整團霧氣,將它分爲兩半。

    “天地借法,天地助力,收!”這叫江蘭蘭這一聲大喊,他手中的那把桃木劍,竟然就閃出了一陣金光。舉着桃木劍的張蘭蘭,彷彿如天神降臨般的威風凜凜。

    我不知道這一劍對厲鬼來說,究竟如何。但是想來應該也是個不低的傷害,只見面前的厲鬼不停地扭動着身體。

    其實他的身體也不過是煙霧狀的氣體,但是它的顏色卻紅中透黑,倒是讓我很清楚地看到它在不停的扭動着,似乎是想要將那把桃木劍給甩出來。

    可是它卻沒有絲毫的機會,只能在那不停的扭動,忽然間它的身體一彎曲,就整個朝張蘭蘭撲了過去。

    我被它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大聲喊道:“張蘭蘭!小心啊!”

    張蘭蘭的身體柔軟的朝後面幾個翻滾,避過了這一個攻擊。我內心不由得感嘆張蘭蘭這職業素養,還有着不凡的身體素質。

    認識張蘭蘭這麼久,我還沒有真正的見過她這身手,比雜技團的演員滾的還要漂亮。

    面前的這個厲鬼也是傻,它攻擊張蘭蘭不成,被張蘭蘭給躲開了。而他先前已經發出來的攻勢卻沒有收回,而是直直的朝着前面衝了過去,直接就撞到了前面的幾棵大樹。

    這個厲鬼先是將它所撞到的大樹給撞倒,直到再次撞到了一棵大樹的時候,這個厲鬼的頭部就深深的插進了大樹中,明明不過是一團霧氣,卻感覺一樣的疼。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換給看的驚了神,更是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給不知爲何,這個厲鬼明明只是頭部穿越過大樹,卻直接將大樹撞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而他的腦袋就卡在這個大洞的另一方不動彈。

    張蘭蘭也在這個時候,從她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了一把剛纔那種紅色的符紙:“正好省事了,免得我還得追着你過去。”

    張蘭蘭

    將那些紅色的符紙點燃後就直接朝着厲鬼的方向扔了過去,只見那些紅色的符紙,將厲鬼團團圍住。生成了一個巨大的圈,把它關在裏面。

    烈火熊熊的燃燒,那個厲鬼不停的顫抖,本能地又開始四處扭動。

    張蘭蘭咬破了她的左手食指,然後又從懷中抽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她在符紙上用她的血寫了一個我看不清的字。然後將這張符紙貼上了厲鬼的頭顱,同時,張蘭蘭在口中快速的念:“邪魔驅除,欲血全破!”

    隨着張蘭蘭的這聲大喊,厲鬼的嘴巴大大張開,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巨吼,那霧狀的身體也急速的左右搖晃起來。

    沒過多久,就只見那個厲鬼吐出了一股黑血,連通着各種顏色的氣體,都成他的嘴巴里一同噴了出來。頓時,山谷中瀰漫着一股嗆人的味道,聞着這個味道都差點使我嘔吐起來。

    張蘭蘭拿出一包寫着硫磺粉的東西,朝着厲鬼灑了上去。然後又點燃了幾張紅色的符紙,將它們一同扔進了硫磺粉中。厲鬼的身體扭動得比剛纔更加瘋狂了,他不停的在大火中掙扎蠕動。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最終,他的頭部爆開,一個人臉都被碎成了萬段。

    綠黑色的腦漿從他的大腦中噴了出來,消失在空氣中,似乎這裏就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東西一樣。

    看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了,不停的乾嘔起來。宮一謙一邊蒼白着臉,一邊不停的拍我的後背,幫我順順氣。

    宮一謙沙啞着嗓音說:“就這厲鬼,如果要是沒有遇到你這樣愛管閒事的夢夢,帶他吸食完1000只在驚恐萬狀中逝去的怨氣以後,估計也能長成人形。等到他變成人的模樣以後,光憑剛纔那個人頭,也不知道能迷死多少人。”

    “真是男人本色,死在花叢中,做鬼也風流,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想着這些風流事。”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的張蘭蘭給宮一謙一眼翻了個白眼。

    宮一謙也不是省油的燈,何時被人這樣損過,他看着張蘭蘭壞笑道:“雖說是男人離不開女人,但是女人也同樣離不開男人啊,要不張蘭蘭你要不要試試,永遠都不碰男人,看你如何?”

    “呸,呸,呸……”張蘭蘭沒好氣的瞪着宮一謙。然後看着我說道:“唉喲,沒事了夢夢,你快把結界收起來吧,你也不嫌累得慌。”

    經由張蘭蘭的提醒,我才發現我的戒指結界還撐着呢,怪不得我覺得我的精神不濟,光顧着看張蘭蘭跟宮一謙鬥嘴了。

    真不知道宮一謙跟張蘭蘭待了這麼久,都學了些什麼。在我的印象中,宮一謙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連忙收起了結界,累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板上,有氣無力的對張蘭蘭說道:“蘭蘭,這就算完結束了吧,那個厲鬼不會再出來禍國殃民了吧?”

    “還禍國殃民呢,你以爲你是造世主啊,還管到國啊民的頭上去了。”張蘭蘭沒好氣的取笑我。

    “對了,一謙,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又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而且剛纔你們說剛纔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是怨鬼,那又是什麼東西。是鬼嗎,如果是鬼,那爲何你給我的符紙卻對它無效,而且剛纔我看你主要用來對付它的是紅色的符紙,而不是你給我的這種黃色的符紙。”這個問題從見到張蘭蘭跟宮一謙從天而降時我就想問了。只是後來事態危急,一直都沒有機會問。現在我可是再了也忍不住了開聲詢問。

    說完,我一臉哀怨的看着張蘭蘭,早知道我就讓張蘭蘭將什麼顏色的符紙都給我準備一些好了。

    張蘭蘭哪裏知道我在心裏頭算計着她的符紙呢,她也沒形象的跟我一樣,坐在了地板上,然後跟我講起了我們來到這裏的原因。

    “厲鬼的前身其實也就是一般的鬼魂,只是它不是由魂魄變化而來,而是從屍體身上的屍氣所化而來,而且還得是死前是全身都充滿了狠毒的怨氣而變化出來的屍氣才能夠變化成爲厲鬼。也算是鬼煞的一種。

    我們剛纔所遇到這種還算是最低級的級別的厲鬼,這種充滿着怨氣的屍氣,它想要變幻成人的模樣,一是它得吸取一千隻死時是由於極度的驚嚇中被嚇死的各種動物的魂魄,然後再吸收一千隻也是在極度的恐懼中被嚇死的人的魂魄以後,它再尋找到一具跟它死前的八字貼合的人,從而附身於那人身上以後,才能藉此成爲鬼煞。

    通過這種種吸收怨氣而得到成道的鬼煞。法力往往會強大得多,幸好當我們趕到時,厲鬼還沒有吸足到一千具屍體的怨氣,所以它還沒有形成鬼煞,否則我也是殺不了它的。你看剛纔我也差點沒有躲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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