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自己的臉就像被火燃燒過一樣,又燙又辣,甚至覺得耳後根都一起滾燙燙的。聽了宮弦的話,我下意識的擡起手摸了摸嘴角。發現並沒有什麼可疑的液體,更沒有什麼黏黏的手感。

    頭頂上傳來了一聲輕笑聲,當時我就明白自己一定是被宮弦耍了。我擡起頭,惡狠狠的瞪了宮弦一眼。然後就撇開頭,再也不看他。

    眼前的曽小溪和那兩個女鬼就這麼僵持着,你也不說話,我就在紙上不停地繞圈圈。氣氛尷尬的不行,特別是旁邊原本坐在沙發上的曾大慶,都已經站起身來到了我們的身邊。

    宮弦充滿磁性的聲音又響起在這個空蕩的房間裏,“老婆。注意看了。”

    我還沒明白宮弦說這句話的意思,就眼睜睜的看着又一張不知道從哪來的白紙就橫橫的豎起在曽小溪的面前,還不停的晃動,就爲了引起曽小溪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這纔沒多久,曽小溪就瞪着眼睛朝前看。也就在曽小溪看過來的瞬間,那張懸浮在空中的白紙上竟然有這麼一行字:“你問問你的姐姐們,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幫忙。”

    曽小溪有些不確定的轉過頭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宮弦,最後視線久久的落在了站在宮弦旁邊的曾大慶的身上。

    畢竟父女始終還就是父女,那種融入在血液中的感情是無法磨滅的。曾大慶對着曽小溪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對曽小溪說:“小溪,剛剛什麼情況你自己也看見了。他們會不會騙我們,我們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但是如果要是不按照她們說的,恐怕我們自己也難有回天之力。”

    曽小溪深深的看了一眼曾大慶,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之後就乾脆把頭給擺正,看都不看我們這邊一眼。

    “兩位姐姐,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幫忙的。”曽小溪略略的猶豫了幾秒鐘,然後看着手中的筆,輕聲說道。

    曽小溪的話音纔剛落,空中的那兩個女鬼就是一臉的狂喜。其中一個還忍不住興奮的對另外一個女鬼說:“就知道我們妹妹最好騙了,之前還真怕她不這麼問。那麼我可就真的沒轍了。”

    另一個女鬼笑了一下,沒說什麼。她就是眨了一個眼睛的時間,就見到曽小溪手中握着的那支筆輕輕的從某處空白的地方移到了那個寫着“是”的地方。

    然後在“是”這個字上不停的畫圈,就怕曽小溪不相信一樣。兩個姐姐都已經這麼說了,曽小溪是真的不能逃脫了。

    懸浮在空中的白紙上面稀稀拉拉的出現了幾個大字“讓她寫”。

    我第一次無比膜拜宮弦的能力,竟然在一張白紙的上面,想什麼時候寫字就什麼時候寫字。要是一次的東西用完了,還能直接消除上面的痕跡。

    真是太方便了,完全就比之前買過的那種小黑板還要方便。真是可惜了,這種好的技能都非要在死後才能得到。

    眼下宮弦雖然是給曽小溪出了一些主意,給到一些幫助。但是要是曽小溪一直倔強的不肯相信我們,那麼我跟宮弦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當曽小溪在猶豫的時候,我都是在心中給她捏了一把汗。不過也還好,真是辛虧曽小溪還算是有點頭腦,沒有非要在不該倔強的時候瞎倔強。

    只見曽小溪兩隻手扣緊了手中的筆,然後說:“你們有什麼想要我幫忙的事情,就直接寫在這個紙上就行。字醜了點沒關係,但是一定要能讓我看清楚是什麼字。”

    沒想到曽小溪倒也還不算太傻。面前漂浮的那兩隻女鬼有些大喜過望,直接就搶着爭着要在那張紙上面寫字。

    可是本來就合不來的兩個人,不停的因爲這樣的事情而起爭執,能有什麼好後果呢?

    幸虧其中一個女鬼放棄了爭搶,直接就閉上了眼睛。桌子上的筆沒有什麼動作,桌子上的紙也仍然還是剛剛的那副模樣。

    另外的一個還增開眼睛的女鬼,直接就盯着筆,然後操控着筆移動,更改這支筆的磁場。沒兩分鐘,紙上就出現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我瞪大眼睛,仔細的看。“我跟你姐不可能被困在這兒一輩子,我們想要你幫我們找到我軀體。我們都知道小溪你最好了,你一定要幫我們。”

    曽小溪嘴角掛了一個?

    淅淶男θ藎看起來十分絕情9弦操控的白紙上又出現了一行字,是這樣的“聽她們的話來走,先把她們騙回筆的裏面,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就容易解決多了。?br />

    曽小溪吞了吞口水,然後說:“我怎麼會不幫你們呢?我們可是好姐妹。你告訴我,你的軀體在哪兒?”

    面前一個女鬼說道:“這件事情恐怕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想老爸應該會知道,你問問他就行了。”

    曽小溪咬咬嘴脣,似乎是不知道要不要接着做。可是這步棋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後退也已經沒有道路了。

    只見她轉過頭,看着曾大慶,然後問道:“爸,我的兩個姐姐是怎麼死的?”

    曾大慶撓撓頭髮,表情中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那時候你媽媽生產的時候就直接把你給生出來了,小寒跟小清都直接就是死胎。”

    我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個曽小溪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甚至我都不敢擡頭去看宮弦的表情,就怕他又想到那個之前被我給打掉的寶貝兒子。

    我越想越覺得心慌慌,特別是身邊的宮弦一直沉默着不開口。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我更加覺得喘不過氣來。

    於是我對曾大慶說:“時間比較緊迫,就直接說重點吧。曾大慶,現在還有可能能找得到你那兩個女兒的軀體嗎?”

    曾大慶突然間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久久也不見他說一句話。就是嘴脣在不停的蠕動着。我看不下去了,曾大慶這種拖拖拉拉的性格要害死曽小溪了。他難道看不出來現在曽小溪都是靠那支筆提供的魔力在支撐着嗎?

    我推了曾大慶一把,“你快說啊,你再不說話你女兒曽小溪我可救不了了。到時候你要是死了三個女兒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曾大慶猛地一擡頭,然後說:“我另外的那兩個女兒出來的時候就是死胎沒錯,可是令我驚訝的就是,這兩個死胎被生下來的時候,其中一個竟然張大了嘴,嘴巴里是另外的一個嬰兒剩下的小半條腿。醫院爲了要破解這一事件,於是就把她們的軀體給加入了福爾馬林保存起來。”

    聽到曾大慶這麼說,我也震驚了。這種有違人世間常理的事情,竟然就這麼發生了?我瞬間有些顯得不知所措。

    宮弦的聲音卻淡淡的傳來:“曽小溪之所以沒事,估計是沒怎麼跟另外兩個搶營養。雖然說可能會吸收的不太夠,但是也不爭。會有兩個死胎無外乎就是母體做了什麼事情,比如說吃了什麼危害胎兒的藥物。”

    “怎麼可能……”曾大慶滿臉的不敢相信。

    宮弦冷笑着說:“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三胞胎本來所需要的養分就很大。一開始第一個胎兒估計就是十分的強硬,自己吸收了三個人份的營養。可是卻沒想到自己喫進去的都是一些毒藥。第二個胎兒就不用說了,很明顯的都能看出來,它的求生意志使得在第一個胎兒吸收太多了毒藥,掙扎不動的時候,就乾脆要把第一個胎兒給喫掉了。因爲她潛意識的就感覺到那個胎兒就是營養。”

    我看着曽小溪,有些心有餘辜。本來覺得嬰兒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生物體,因爲剛來到這個世界上,什麼也不懂。更分不清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就會用自己的眼睛去接納這個世界的一切美好。

    但是沒想到今天宮弦跟我說的一席話,卻直接將我對嬰兒的幻想給打入了地獄的深淵。我顫抖的問:“那曽小溪怎麼沒有事?”

    宮弦斜瞄我一眼,“最開始不就說了嗎?她是處於一個弱勢,一開始在沒有得到營養的時候,都沒有打算去爭。餓着的時候,就更不可能去喫掉自己的姐妹了。說句不好聽的,像她這樣的孩子,都不應該會被生下來。也不知道是怎麼能夠頑強的跟另外的人並肩的。”

    曽小溪看着宮弦,不知道在想什麼。兩個烏黑髮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面前發生的事情。然後她就像突然間打定了什麼主意一樣,對着面前的筆說:“知道了,你們的軀體還被放在醫院裏。要不我先休息休息,明天晚上這個時候,我們醫院裏面見面。到那個時候,你們也就能見到你們的軀體了。”

    說完這句話,曽小溪還假意惺惺的說:“真是太好了,如果要是我們姐妹三人能在現實中見面,那該有多好。我都沒有見過你們呢,雖然知道我們都長得一個樣子,可是還是沒有直接見到人來的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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