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琴說完事情的原委後,華鳶的情緒稍微平靜了幾分,緊蹙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來,微微低頭,似在思索什麼事情。
片刻後,華鳶擡頭,眼底閃過一道精芒,示意白琴彎腰附耳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聽清了嗎?”華鳶問。
白琴先是一愣,聽見小姐的話後帶着幾分木然的點頭,“奴婢聽清了,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完成小姐的交代。”
華鳶點頭,脣角挑起一抹冷笑,眼眸挪向別處,“嗯,我相信你。我去祖母的院子瞧瞧去,你稍後再來,明白我的意思嗎?”
“奴婢明白。”重重的點頭,白琴眼神堅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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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答應!娘,鳶兒也是你孫女,你不能這麼對她,她是無辜的,您不能這樣毀了她,我絕對不答應!”佛音縈繞,檀香撲鼻。一道身着蓮青色衣裙的婦人站在佛像前,她面前,坐着滿頭銀絲,眼中泛着精光的老太太。
老太太五十幾歲的模樣,滿頭銀絲,面色紅潤很是精神,手中還拄着一隻龍頭柺杖,更顯氣勢。
“這件事不管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都必須這麼做,我還沒死,這華府還輪不到你來做主。”老太太冷聲一喝,手中柺杖使勁敲了幾下地面,滿臉冷傲。
婦人眉頭緊皺,面對老太太的堅持頓感一陣無力,無奈之下,她‘撲通’一下跪在老太太跟前,眼中噙淚,降低姿態的乞求,“娘,我求你了,別把鳶兒牽扯進來,鳶兒還小,這件事若是真落到她頭上,她日後還如何見人?娘…我求你了……”爲了女兒,元氏甘願卑微至塵埃。
“她日後如何見人跟我何干?她是你的女兒,我從未承認過她是我華家子孫,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當年做的那些事,若非爲了浩兒的前程,我早就讓浩兒休了你這賤人——”想到當年所受的屈辱,華老夫人心底竄起一股怒意,手中龍頭柺杖一揮,剛好打到元氏肩膀上,元氏一個不查被打中趴在地上,咬牙忍着肩上的痛楚不敢吭聲。
不論如何,鳶兒都是她的女兒,華家的子嗣,這是誰也無法更改的事實!
老夫人被元氏一番話激怒,眼中充滿熊熊怒火,惡狠狠的瞪着她,怒喝道:“她可憐,她無辜,我的宇兒就不可憐?不無辜了嗎?當初誰憐憫過我的宇兒?元秋娘,收起你那副僞善的嘴臉,老身早就看透了你,當年之事若無你在背後推波助瀾,事情豈會發展到那般地步?我的宇兒豈會英年早逝?菲兒的娘豈會難產?菲兒豈會落下這災星的名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你種下的因,你那野種來喫苦果,因果循環,天經地義!”老夫人重重的用柺杖敲擊地面,震耳的聲音彰顯了她的憤怒。
“娘……”元氏臉色蒼白,還想說點什麼,話未出口就被老夫人冷聲打斷。
“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要跪,去外面跪着。”
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華月菲自然也將老夫人和元氏的話聽在耳中,她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攙扶着老夫人坐下,有意無意的提及方纔元氏所說的那番話。
“祖母,這些日子菲兒總是夢到孃親,夢中她一直跟菲兒說她很冷,很孤單……”
華月菲的娘是老夫人的親侄女,打小就在老夫人身邊長大,老夫人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疼,愛屋及烏纔會這般寵着華月菲。這些華月菲心裏都明白,所以她纔會隔三差五的提及她孃的事情,爲的就是提醒老夫人不要忘記她娘。
“……唉!”老夫人沉默許久,深深的嘆了口氣,一聲未吭。
見老夫人沒反應,華月菲眼底閃過一道精光,試探性的開口問道:“祖母,我娘…她真的是被菲兒害死的嗎?你剛纔爲什麼說是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