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華鳶離開老夫人的佛堂,直接就去了元氏的院子。

    大夫剛剛給她號脈,現在正在給她開藥方子,華鳶進屋看見元氏還沒醒,就讓白琴在屋裏伺候着,她去找了大夫。

    “大夫,我孃的情況如何?”若她沒記錯,前世這個時候元氏懷了個孩子,不過沒保住小產了,元氏也因此虧了身子,一直病着身子也越來越差。

    “不瞞華小姐,夫人是喜脈。不過現在夫人的身子極弱,還動了胎氣,有小產的跡象,接下來需要好生調養,否則極有可能小產。”大夫給元氏開了幾幅安胎藥,還囑咐華鳶這段時間一定要好生照顧元氏,今日之事斷然不可再發生,否則孩子定然保不住。

    這個大夫是華鳶讓白琴去外面找來的,醫術好,口碑也不錯。

    華鳶打算把元氏有孕的消息瞞下來,等胎兒穩住了再對外公佈,若是找府醫這個消息定然瞞不下來。她給了大夫一筆銀子,讓他不要泄露元氏有孕的消息,還讓大夫開了幾幅調養身子的藥,對外就說元氏身子弱需要臥牀靜養。如此一來,元氏有孕的消息便被她這麼瞞了下來。

    除了華鳶和元氏屋裏的幾個丫鬟,沒人知道元氏有孕的事,就連丞相華鳶都沒說。

    次日清晨,華鳶剛陪元氏一起用早膳,華月菲就帶着丫鬟來了。

    她今日明顯精心打扮過,頭上梳着當下時興的墜馬髻,頭上戴着一支精緻的翡翠蝴蝶簪子,一條水綠色勾邊雲蘿裙,繡着優雅的蘭花,腰間繫着一個做工精美的荷包,柔柔弱弱,水眸盪漾,整個人像是從畫裏走出來似的,讓人驚豔之餘又不至於落了俗套,柔弱的氣質讓人心生憐惜。

    “菲兒見過母親。”華月菲進門後先給元氏行禮,落落大方的舉動很是得體。

    “菲兒過來了,坐吧!”元氏擡頭看了眼華月菲那張精緻的小臉,淡淡的應了聲,不冷不熱的態度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般。

    華鳶明顯的感覺到元氏看見華月菲的時候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異色。

    記憶中孃親對華月菲好像一直都很冷淡,可是在喫穿用度上卻又從來不曾短缺她什麼,就連爹爹對華月菲的態度也跟孃親差不多。孃親對華月菲親近不起來還情有可原,爹爹爲何也如此?難道真的是因爲慈濟大師那一句預言?

    “菲兒謝過母親。”華月菲舉止優雅的坐下,水眸從元氏蒼白的臉上移到華鳶身上,看見華鳶脖子上露出那塊玉牌眼底閃過一道妒色。

    “母親身子可好些了?菲兒昨日便想來看望母親,可妹妹說母親早早便歇下了,菲兒今早便讓人燉了些湯給母親送來補補身子,母親嚐嚐菲兒的手藝可有進步?”華月菲從丫鬟手中接過湯盅,幫元氏和華鳶各盛了一碗放到她們面前,溫柔笑道:“妹妹上次落水身子還沒痊癒,喝點湯補補身子吧!”

    “謝謝姐姐,可是鳶兒喫得好飽呢!孃親,你把姐姐送鳶兒的雞湯留着,晚上人家回來再喝好不好?”華鳶爲難的撅着嘴,接着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主意,笑眯眯的拉着元氏的袖子撒嬌。

    元氏無奈搖頭,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道,“好,娘答應你,真是一隻小饞貓。”

    看到華鳶母女這幅母慈女孝的一幕,華月菲心底很是妒忌,卻很聰明的沒有露出絲毫端倪。

    墨竹幽幽,茶香嫋嫋。

    墨竹之中,石凳之上,坐着一道白色身影。

    即便只是一道背影,便足以顛倒衆生爲之傾倒癡狂。

    白衣脫俗,器宇不凡,迎風而坐,好似那神仙欲踏風而去。

    如此謫仙般的男子究竟樣貌如何?實在讓人心生期待,按捺不住那顆雀躍的心。

    “屬下參加主子。”冷風颳過,一道青色身影單膝跪在白衣男子身後。

    “嗯。”白衣男子淡淡應了一聲,算是迴應。

    “啓稟主子,洛家有意投入三皇子陣營,欲將洛家嫡女洛夢嫁於三皇子爲側妃。獨孤家族蠢蠢欲動,欲爲其子獨孤夜求娶華丞相府上千金,藉此得到陵國公府與華府的支持。皇后娘娘有意將其孃家侄女嫁於七皇子爲妃,被皇太后阻攔……”

    白衣男子伸出修長的雙手烹煮茶葉,仿似沒聽到屬下的稟報般,無絲毫反應的專心烹茶。

    待他稟報完後,過了片刻,白衣男子才緩緩開口道了句,“我記得太子只有兩位側妃,就將那些女子都送於太子充盈後宮。”

    “是,屬下告退!”青色身影得到命令,退後幾步路來時般快速離開。

    從始至終,白衣男子便從未轉身,亦未露出其真實容貌,僅是一道似雪的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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