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什麼京城第一才女這樣的名聲,哪個人會不愛呢?是以,每個人都是卯足了勁兒的在寫詩。
長公主說道:“本公主看這品詩也需要一會兒的,這會兒倒不如玩兒點什麼?”
有人提議行酒令,由長公主開頭定下韻腳,再一個一個傳下去,甭管是前人所作還是自己臨時想出來的詩句,都可以。若是停頓時間過長,便算作失敗,是要被罰酒的。
酒自然只是果子酒。後勁不大,還有些酸酸甜甜的,喝起來味道還算不錯。
只那人剛說完,杜喬便不樂意的說道:“又是詩詞什麼的,剛剛寫詩,這會兒背詩,還有沒有一點兒能拿得出手的好玩兒的了?”
提議行酒令的是個三品京官的女兒,她父親官職跟李若蘭一樣,不過看着李若蘭混的這麼好,她也有些意動。在長公主開口的時候,便想也沒想的就說了出來。
原以爲會得個好,誰知道會被杜喬這般批評,當下眼眶便有些紅起來了。
華鳶看的真切,嘴角不免抽了抽,“這位應該是何大人家的小姐吧?”
何婉盈擡起頭,淚眼盈盈的看着華鳶,年紀分明比華鳶大多了,可看着這柔弱的樣子,卻好像是是比華鳶還要讓人放心不下似的。
何婉盈點點頭,說道:“嗯,我是何婉盈?這位是?”
“我叫華鳶。”
“華妹妹。”
華鳶微微頷首,並沒有跟她多說什麼。
這個人,上輩子可是差點成爲自己的大嫂呢!如果,不是哥哥慘死的話,說不定這個女人就進了她華家的門了!
表面上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可是卻將所有人都欺騙了。跟老夫人聯合起來,算計了自己的哥哥,讓哥哥不得不娶她爲妻,爲的不過是華府的權勢。不過是虛榮至極的女人。
華鳶垂下眸子,努力使自己眼中的厭惡不要顯露出來。
卻感覺到自己的衣袖好像被人拽了一下,華鳶看向杜喬,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不過是看你好像不太喜歡這個何婉盈?”
“你喜歡?你不過就說了一句,她就哭哭啼啼成這個樣子,若是在場有那不知情的,還以爲是你欺辱她了呢。你不過是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並且恰好跟她不一致罷了,何至於就這樣了?沒的讓人心煩!”
杜喬眼睛一亮:“哎,你也是這麼想的啊?我原先還以爲是因爲她是被我弄哭的,所以我纔對她意見這麼大呢,原來遠而你也不喜歡她。”
華鳶笑笑。
說起來,自己的那位好姐姐也喜歡走這個路線呢。不過華月菲的手段顯然更加高超一些。這輩子不管如何,華鳶都不會讓她好過就是。
“我這裏倒是有個提議,不知道成不成呢。”
華鳶朝着說話的聲音看過去,只見一位身穿嫩綠色紗裙的俏皮女子,就坐在距離她們不遠的地方。旁邊還有三兩位小姐。
華鳶從前參加的宴會不少,不過卻是從未見過這個人的。
那個女孩子話剛說出來,坐在她旁邊的一位女孩子便說道:“咦?是什麼提議?說出來看看呢。”
她將頭上的芍藥簪子拿下來,說道:“我這裏有一隻芍藥簪子,到時候從我這裏一個一個傳過去,選一個人出來擊鼓,鼓聲停了,這支芍藥簪子停在誰的手裏,誰便給咱們表演一個節目怎麼樣?唱歌小曲兒念首小詩,或者彈琴跳舞什麼的,哪怕是就是說一說自己兒時的趣事也是可以的呢。”
華鳶看向那隻芍藥簪子,暗暗咋舌。不過心裏也對這姑娘有了些好
這支簪子可不便宜!
雕刻芙蓉用的是紅翡,看品質便知道是頂頂上乘的。還有那雕工,看着也知道是老師傅雕刻的,怎麼看也是上千兩銀子的東西。
千兩銀子,足夠在京城稍微好點兒的地段,買下一座五進的宅子了!
可是這位卻是絲毫不在意的將東西拿了出來,這樣的隨意大氣,確實是令人佩服的。
杜喬當即便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呢。”
就連萬分挑剔的雲馨郡主,也是彆彆扭扭的同意了這個提議。
元榮珠當即站起來說道:“那我去擊鼓好了。”
長公主原本還想找個人過來擊鼓的,畢竟若是找個男的過來,倒是不太好。沒想到,擊鼓這樣的事兒,竟然還有人搶着來做呢。
一看是凌國公府的千金,便知道平日裏也是練過的。倒是笑眯眯的點頭說道:“不錯不錯。”
接着又說道:“隨小姐也將自己的簪子收起來,這個遊戲有點兒意思,本公主也不能讓客人又是小輩出東西。”
說着又偏頭對着自己身邊的侍者說道:“去將本公主的如意青蓮拿過來。”
“公主,那是皇上——”
“廢話那麼多?讓你拿你就拿!”
“是,公主。”
雖然只有短短兩句話,可是衆人都知道那東西是皇上賜給公主的。應該是相當珍貴的東西。且公主拿出來的東西,一般都是要當做彩頭的。
這下子,衆人便都有些躍躍欲試了。
倒不是這些閨秀眼皮子太淺,實在是這是皇上所賜之物,拿回家供着,也是個好兆頭不是?
自己拿出來的東西又被長公主叫給收回去了,隋倩穎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絲毫表現出慶幸或者是着惱的意思。
不過,這裏邊兒還是有一個人不高興的。就是第一個提議行酒令的何婉盈!
這會兒衆人都挺高興的,偏她沉着臉,一臉的不高興!眼眶紅紅的,好似這裏誰都欺負了她一般。
坐在何婉盈旁邊的小姑娘悄悄地說了句:“你別哭了,這樣不好。”
本是善意的提醒,可人家就偏偏一點兒都不領情:“都是我不好,沒有提出什麼好玩的點子,讓你們掃興了。”
坐在她旁邊的小姑娘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不自覺離她遠了些。
下面鼓聲便開始了。
元榮珠擊鼓很是有勁兒,一點兒也沒有女兒家軟綿綿的感覺。聽着便叫人精神極爲振奮。華鳶其實也不大熱衷這樣的遊戲,倒是聽表姐的鼓聲,聽得十分入迷。
杜喬說道:“我一直以爲擊鼓的都是男人呢。沒想到你表姐也能擊鼓擊的這樣好!我都想去學一學了。”
“你?就你這小身板,還真是學不來呢。”
杜喬嘴一撅,不高興的撇到一邊兒去。
顧萌瞧着華月菲的樣子,倒是十分想那如意青蓮在她這邊停下來,可是最終卻是到了李若蘭手裏。
洛夢跟李若蘭沒什麼仇怨,便打趣兒道:“沒想到是你第一個得了這個,想給我們表演個什麼?”
李若蘭顯然是有備而來,施施然笑道:“我也是才疏學淺,在家裏沒有正經學過什麼。這會兒便只給大家唱個鄉下的小曲兒吧。難等大雅之堂,不過有些野趣。也是我奶孃在我小時候爲了哄我睡覺唱給我聽得。”
雲馨郡主不屑的撇撇嘴,沒說話,看那意思,分明是十分瞧不上眼的!
也有好些人覺得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