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鳶因着對隋倩穎有些好感,便爲她說話道:“我知道呢,隋姐姐是從南邊兒來的,我聽人說,南方的閨秀們,尋常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更別墅跑馬了。隋姐姐會騎馬,已經很不錯了呢。”
杜喬說道:“鳶兒,你這是喜歡隋姐姐便不理我了?”
“哈哈哈...”
這次踏青人雖然少,但每個人都挺熟悉,而且華鳶也知道,這裏面有些人雖然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人不壞。是可交之人,說話倒是比那些個有很多人在的遊園會輕鬆愜意多了。
華鳶翻身上馬,跟在元榮珠身後,朝着目的地策馬而去,不過,她顯然是可以放滿了速度的。跑了一會兒甚至還回過頭找找隋倩穎在哪兒。
見她正在自己身後呢,華鳶便也放心下來,說道:“一會兒隋姐姐便跟着我就是了,我看隋姐姐騎術好像很是不錯的樣子呢。”
隋倩穎笑了笑。
沒過一會兒,衆人紛紛都到了目的地。便是有一處小瀑布的地方!風景倒是秀麗的令人心生嚮往。
隋倩穎看着旁人都是隨意找一塊平整寫的石頭,直接坐上去,便也入鄉隨俗。這樣的行事風格,華鳶瞧着倒也歡喜。
她想起老夫人想要將何婉盈說給大哥做媳婦兒。華鳶忽然覺得,相比起何婉盈,若是隋倩穎做她的大嫂,她定然是舉雙手贊同的。
這也不過就是忽然冒出來的念頭,卻是忽然就在自己心裏生了根,怎麼也拔不掉了。
這樣想着,華鳶做的便距離隋倩穎近了些。
華鳶打量着隋倩穎。
人長的自然是不錯的,自有一股子江南美人的風韻。難得是處事大氣,完全不是江南那些女人哭哭啼啼的性子。
隋倩穎也察覺到華鳶在打量她,不過她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大大方方的任由她打量。
半晌華鳶忽然問道:“隋姐姐這次來京城是爲了何事?”
隋倩穎說道:“因着舅舅被調入京城,外祖母做主,便讓我隨舅舅一起到京城過來看看了。”
“那隋姐姐還是要回南邊兒的?”
隋倩穎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華鳶便又問道:“隋姐姐覺得京城這個地兒如何?”
“人傑地靈,很是不錯呢。”
華鳶握了握拳頭,再接再厲,“那若是讓隋姐姐一直住在京城,隋姐姐可還樂意?”
隋倩穎可不是真的只有這麼點大,華鳶話裏的那點小心思,隋倩穎心裏本就已經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一個外鄉人,如何才能在另一個地方長長久久的生活下去?
不就是嫁到這個地方來嗎?
隋倩穎之所以決定跟着舅舅過來京城,也是不想自己的婚事最終會被那邊的繼母攥在手心裏,成爲拿捏她的把柄。
可是這剛來京城,就被小姑娘看重,這是要爲自己說媒的意思?
隋倩穎心裏想,怪不得都說古人早熟呢。果然如此!
見隋倩穎不回答,華鳶又問了一遍:“隋姐姐,京城確實很不錯的吧?京城的人更好呢!”
正說着,杜喬便尋了過來,“好你個華鳶,現在遇着新姐妹倒是不理我,只躲在這裏同新朋友說話了?可憐的,我居然就這麼失寵了!”
華鳶“噗嗤”一笑。
“尋我可是有事?”
杜喬說道:“那邊在組織去打獵呢,我也將我的小弓帶來了,也不知道一會兒是不是能夠派的上用場呢!”
華鳶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杜喬,“這便是一場普通的踏
“那可不是?對了,我還帶了不少調味料過來的,到時候等我打了野味兒,你烤給我喫怎麼樣?”
看着杜喬滿臉期待的樣子,華鳶便說不出什麼打擊她的話來了。
隋倩穎也在一邊說道:“我在這裏坐着看看風景也是一樣的,華鳶妹妹若是想要跑馬,不用顧忌我的。”
華鳶便跟杜喬跑了一場。
杜喬對染師出名門,教她的可都是皇家師傅。可是華鳶也不差,可是凌國公親自教的。
這倆人這麼跑起來,還真有幾分看頭的。
不過最終,還是華鳶的馬跑在了前面。
杜喬很快便也追了上來,見華鳶贏了自己倒也沒有什麼不滿,只笑着說道:“看樣子,我家的侍衛老師,還是比不上凌國公呢。”
華鳶哈哈一笑,說道:“對啊,不然爲何一個是侍衛,一個是國公呢!”
杜喬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說道:“說的有道理!”
接下來,倒是沒有什麼事兒,現在天氣回暖,各府的小姐們都是頭一次出來玩兒的。可不得撒歡了。
就連華鳶都例外的。
剛剛同杜喬跑了一次馬,還是覺得不大盡興,便又自己騎着馬在安全地帶隨意晃盪起來。
因爲是早春時節,地上青草還不曾全部冒出,不過山上倒是已經有了三三兩兩的小花朵兒,瞧着很是令人欣喜。
華鳶騎術還是相當可以的,她一邊騎馬一邊側身摘下一束束花朵,那姿態當真是美不勝收的。
漸漸地,華鳶跑的距離別人便有些遠了。
不過,因爲這個地方也是他們經常過來的,華鳶倒也沒有害怕。反正她也認識路的。
可是,這纔剛剛安撫好自己呢,這不馬兒就好像發起狂來了,華鳶不管怎麼樣,都無法將馬兒安撫下來。
眼看着就滿山的胡亂衝撞起來,華鳶嚇得臉色便有些發白了。
因爲這山裏還是有一處懸崖的,若是這發了狂的馬兒一路找死的衝着懸崖那個方向跑去,那自己今日豈不是死定了?
越是這般,華鳶便越是緊張的勒緊了繮繩,這使得原本就有些發狂的馬兒,這個時候就更加狂躁。
速度一再飆升,根本就停不下來!
華鳶往前一瞧,是一座巨大的巖壁,按照這匹馬兒現在的速度衝過去,絕對是撞死的節奏!
沒有奔向懸崖邊上,倒是朝着懸崖石壁撞來了!
電光火石之間,華鳶只感覺到自己被人攬着腰抱起來,飛身而起的瞬間,便跟那匹發了狂的馬脫離開了。
華鳶怔怔的看着那匹馬兒一路上朝着死路奔去,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該是個怎麼樣的反應!
前一刻,自己還坐在馬上呢。
若是沒有人救自己,怕是自己現在都已經死了吧?
咦?
救了自己?
華鳶這纔想起來,自己是被別人所救,還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誰,這回神過來轉頭一看,入眼的竟然是一個面具。
自己這會兒還被人抱在懷裏呢,華鳶小臉通紅,小聲問道:“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你。”
“瘦了。”
冷然透着沙啞的聲音,偏偏聽起來這般令人熟悉。
華鳶呆呆的盯着這面具,只覺得這個救了自己的人當真熟悉至極。不過一時間卻也想不起,到底是誰救了自己。
不過,剛剛那“瘦了”兩個字是在跟自己說話的嗎?
華鳶擡起頭,又偷偷打量了面具男一眼,到底還是說道:“還請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