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上酒來。”華世浩心裏不痛快,便想喝點酒。
不過元氏卻是不大樂意的,她瞅着他,皺眉說道:“一會兒還要將孩子抱出來,一股酒氣對孩子不好。還是別喝了!”
華世浩知道這元氏說的都是大實話,可是心裏就是不痛快!
看華世浩的樣子,元氏就知道她這是在朝堂上被人給了氣受了,便說道:“老爺若是真想喝酒,不如去鶯歌燕舞兩位姨娘那裏?兩位姨娘陪酒倒是一把好手!”
不提這兩位還好,一提起來,華世浩便覺得滿滿的都是嘲諷。
“好好地提那兩位做什麼?妹的掃興!不喝酒便不喝酒,我是那種沒有酒喝還一味的討酒的人嗎?”
元氏沒有搭理他,只在心裏輕輕說了句:“你是...”
話說今兒個也不知道這華世浩是發了什麼瘋,這明明也沒有喝酒什麼,在桌子上吃了些菜,忽然就拉着元氏嘮起了家常。
“唉,清屏,我這些年對你究竟如何,你的心裏應該是有數的吧?”
元氏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只點點頭說道:“有數,有數的。”
華世浩又說道:“雖然這一年來,我是去鶯歌燕舞那兒多了些,這不也是因着你的身子骨不大好的緣故嗎?怎麼就成了我寵妾滅妻的證據了?”
說到這裏,華世浩還是覺得自己無辜的厲害,偏要元氏去幫他買了醒酒貼過來,又一邊兒拉着元氏拼命的問道:“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在你心裏,我是不是——是不是也是寵妾滅妻的人?”
這種話,華鳶覺得自己作爲女兒的,聽着好像不大好。於是華鳶起身,朝着華世浩和元氏二人微微福身,說道:“阿孃,爹爹,女兒已經喫好了。”
說着,便告辭離開了。
見到自己的女兒這般識趣的離開,華世浩倒是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你說,我有沒有寵妾滅妻。”
元氏恨不得這會兒就將人給打出去,可是這個人到底還是一家之主,打不得!在心裏忍了一遍又一遍,最終還是罵道:“不是不是...你沒有寵妾滅妻,行了吧?”
可是心裏卻是說着:不是纔怪!
“我就知道,清屏你的心裏定然是不會怪我的。”
元氏清屏:...
元氏清屏自從生完孩子之後,華鳶便一直用些好東西給她補着。還有她平日裏搗鼓出來的胭脂水粉什麼的。若是不自己用,大半都是送來正院的。
因此,雖然生完了第三個孩子,且生產那日終究是傷了身子,原本元氏也以爲自己剩下初一之後,身子骨就會變得很差。沒想到,身子骨非但沒有變差,反而朝着好的方向,臉色也漸漸地變得紅潤起來。當真是光彩照人的。
這會兒拉着元氏的手,華世浩真真是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了!這樣的秀色可餐,不一會兒,華世浩便心猿意馬起來。
“老爺,您這是幹什麼呢?”
“說起來,你我夫妻,也確實好些時間沒有好好親近親近了。”
元氏警惕的看着他,“老爺,您可是纔剛剛被人彈劾寵妾滅妻的,這會兒再不剋制點,有想要被人彈劾百日宣那啥了嗎?”
說到這,華世浩這臉色果真黑了一大半!
看着華鳶半晌說不出話來。
心裏倒是十分的鬱卒。
這個妻子自從生產完之後,就變得愈發好看了。只是,怎麼這性子就變得這
麼不溫柔了呢?還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
“嘿,這孩子生得好,專挑咱們倆生的好看的地兒長,等長大了,又是一方小禍害!”
或許是天生的血緣關係,雖然之前並不大見面,可這會兒雖然才見着頭一面兒,可是華世浩心裏那柔軟的不可思議的感覺卻是真真兒的。
他伸出手,在初一的臉上戳了戳,逗了逗。
接着滿意的讚歎道:“這個孩子被你樣的很好。”
“老爺大概不知道這個孩子之前的遭遇的吧?”
既然這會兒華世浩表現出喜歡這個樣子的樣子,那華鳶自然要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給說出來。她就是想看看,這個眼前看起來這般疼愛兒子的人,能夠爲了兒子做到哪一步!
華世浩確實不怎麼關心後宅裏面的事兒,這會兒聽到元氏這般說,卻是脫口而出問道:“怎麼回事兒?”
元氏倒也沒有添油加醋,只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還原的講給了華世浩聽。
華世浩聽到自己這個粉雕玉琢的兒子,曾經差一點兒就要送了性命,心裏連帶着確實將二房給記恨上了!
二房是嗎?
就算是自己不待見這個兒子,那也是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輪到別的什麼人來糟踐了?
元氏說道:“二房這樣做,說到底不過是因爲劉氏想要得到相爺當家主母的位置!從孩子下手,到時候我定然深受刺激,而弟妹爲了表示孝心,將府中大小事務接到手裏,這事兒便成了一大半!”
華世浩冷冷哼了一聲:“她倒是敢想!”
“如今我還要照顧小的,還要管着府中大小事務。如今是讓鳶兒綁着我分擔一些的。不過到底還是有些力不從心了。實在是不大想自己再去應付那些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華鳶聲音難得的軟了下來。
華世浩說道:“好了,這件事兒我知道了,心裏有數。”
接着又覺得自己大概是太過敷衍了,便又說道:“你放心,總之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兒的。”
元氏點點頭,“那就謝過相爺了。”
而華鳶因着早膳只用了一點,到了自己院子裏便又差人送了些糕點過來。就着花果茶,吃了些點心。
一旁伺候的梅兒和瓶兒看着華鳶的樣子,便問道:“小姐這會兒看起來,好像是很開心的樣子?”
華鳶捏起盤子裏面的糕點,輕輕咬了一口,“阿孃定然會將這些日子發生在初一身上的事兒跟父親說的。父親今日在朝上受了氣,回府之後又聽說這樣的話,肯定忍不下去的。放心吧!二房那邊不用我們親自出馬,便已經收拾好了。”
瓶兒問道:“真的?”
“你家小姐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了?”
瓶兒好似真的在認真的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主子好像確實沒有對奴婢說過假話的!”
就如同華鳶所料的那樣,華世浩晚上沒有去正院,自然也沒有去兩個小妾的屋子裏。
現在他滿腦子想着的都是元氏的那些花。
還記得當時元氏紅着眼眶對自己說:“她眼紅相府算怎麼回事兒?竟然還想着要替大伯子管家嗎?偏偏手還伸的那般長!如果她是計劃着分家,然後管理好自己那邊的一畝三分田,我倒也不會說些什麼了。只是,這個這個女兒明顯不是!”
想到這兒,華世浩卻覺得心中一動!
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