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華子墨笑着說道:“鳶兒這是還怕自己手藝不好,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下送過去,會被人笑話嗎?”
華鳶嘴一撅,說道:“哥哥可不要亂說話,鳶兒的針線功夫什麼時候不好了?不然你身上的荷包還我。”
說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嫂子一眼,忽然笑笑,說道:“啊,哥哥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往後有需要荷包什麼的時候,自然會有嫂子幫你呢。肯定是不稀罕我這個妹妹的了。怪不得這會兒都要得罪我了!哼!”
華鳶說話的聲音不小也不是很大,不過卻是被隋倩穎聽了個清楚明白,隋倩穎鬧了個大紅臉。
華子墨眼中含着寵溺的看着華鳶說道:“好了,你嫂子現在有身孕呢,可不要擾了你嫂子!”
華鳶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撅着嘴說道:“怪不得現在媳婦跟小姑子都相處不好,我現在心裏就有一股深深的失落感呢。總覺得自己的哥哥被嫂子你搶走了。哥哥,你可得對我好點兒,不然我要是變成那種專門跟嫂子對着幹的小姑子,看不頭疼死你!”
華子墨現在就覺得,自己的頭已經有些疼了。
華鳶說道:“好了好了,我不打趣你們了,眼瞧着現在也輪到我們送禮了,這便上去便是了。”
杜喬跟華鳶一塊兒去的。
二人都是做的針線。
杜喬做了兩雙襪子,而華鳶做了一件衣服。兩個緊挨着朝着上位走過去。這時候華鳶也知道杜喬送的是什麼禮了,小聲的在杜喬耳邊嘀咕的說道:“若是早知道你送的是這個東西,我一定早就拿着衣服上去送禮去了!”
杜喬知道華鳶是什麼意思,“就算我送的是雙襪子,可是這也是我一片心意呀。”
華鳶說道:“有你的襪子作對比,我反正是再也不擔心太后會以爲我沒有用心準備她的壽禮,就用一件衣服糊弄她呢!”
杜喬癟癟嘴,她的針線不好能怪誰?
二人將東西獻了上去,太后眯着眼睛笑的一陣開懷,“你們這倆小丫頭,送什麼禮是不是都已經商量好了?”
華鳶和杜喬相視一眼,接着一起搖搖頭:“並沒有商量好呢。”
“好了好了,哀家知道這是你們的一片心意,你們兩個呀,都是好孩子。”
華鳶和杜喬吐了吐舌頭,這才雙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華月菲雖然是跟獨孤夜緊挨着,不過卻是背靠背的。二人並沒有坐在同一桌。那一桌上,全都是同獨孤家交好的世家,獨孤夜腦子又沒事兒,怎麼可能讓華月菲跟自己坐在一桌?
二人無媒無聘的,攪合在一起他獨孤夜也不過被人說一句風流。但是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將人拉着跟自己坐在一起,這不是變相的承認了她的地位?
那自己纔是要被整個京城的青年才俊笑話纔是!
這樣的事情,他獨孤夜是不可能讓他發生的!
原本以爲能夠參加這次宮宴,會給華鳶她們幾個添堵,卻不曾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遭遇,現在想想,自己纔是被他們笑話的那一個吧?
她彷彿覺得,周圍的這些人全部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自己。
真的是受夠了!
她想回過頭跟獨孤夜說說話,縱然知道獨孤夜對自己也不過是玩弄。可是或許是因爲兩個人身體已經彼此熟悉,華月菲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獨孤夜纔是和她最爲親密的人!況且,兩個人還有共同的敵人——他們都不想讓華鳶過得好!
nbsp;可是,今兒個自己受到這般的侮辱,似乎也是因爲獨孤夜!
華月菲忽然覺得有些混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去恨誰了!
她看着華鳶和杜喬從上位走下來,享受的衆人的目光,神情也變得扭曲起來。這兩個真真是蠢貨,廢物!
既然都擁有這樣的能夠單獨的將自己準備的壽禮獻出去的機會,竟然還能夠將壽禮弄的那種樣子!如果是她,如果是她有這樣的機會,定然會驚豔全場!
可惜,爲什麼自己卻沒有這樣機會?
爲什麼這樣珍貴的機會卻是給了那兩個廢物?
華月菲心中只覺得老天不公平!自己這般好,可是卻得不到一個機會。而那兩個廢物,卻是天生就能夠擁有那麼多。
憑什麼?
華鳶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她,順着自己的感覺回過頭,便看到華月菲就在不遠處盯着自己猛瞧。那惡毒的眼神,令她如同芒刺在背!
她心忽然一沉,這樣的眼神她實在太過熟悉!
上輩子,她看到過不知道多少回。然而,她卻至今也沒有弄明白過,華月菲究竟爲何會這般憎恨她。恨到非要置他於死地!
這輩子,原先似乎也沒有這樣的情緒。
華鳶知道,現在的華月菲已經變了,變得更加危險了,所以對於這個人,她現在必須要加強看護起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聽之任之了。
禮物獻上去之後,皇帝也正式宣佈宴會可以開始了。
坐在前面一桌的七皇子,在衆人都看不到的時候,伸手摸了摸還掛在自己身上的荷包。先前,華鳶同她哥哥還有嫂子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想到自己身上也掛着華鳶親手做的荷包,心裏忽然就喜滋滋起來。
那種甜絲絲的感覺,君羽卿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卻也知道,自己見不到她的時候會時常念着,長時間沒有她的消息之後,會叫侍衛打聽過來報給自己聽。在自己空閒的時候,竟然很多時候都差點忍不住的想要過去找她!
他也不知道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只是,他的只覺得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這樣的事情,她想要順從自己的心意。
於是便到了如今沉溺其中,割捨不下的地步。
自己在心海中起起伏伏,可是那個將自己心湖擾的沒有一絲平靜的人,卻還絲毫不知道。這又怎麼公平?
她現在已經十二歲了,經過一年多,她個子長了不少。臉色雖然還有一些嬰兒肥,不過已經不是十分明顯了。
再有兩三年,女孩一定會蛻變成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的吧?
君羽卿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不知道自己這張醜陋的臉會不會嚇着她呢?想到這裏,他的心中那股暴戾的想要尋求發泄的情緒又開始翻滾着出現了!
那股嗜血的衝動彷彿已經印刻在自己的腦該裏,看着所有的一切,都想要毀滅。
剛剛,他不過是興起了一絲絲假如女孩會因爲自己臉上的傷疤而拒絕自己的念頭,他便已經快要控制不住!
眼眶漸漸地變成一片血紅!
最想注意到君羽卿的不對勁兒的是十來歲的九皇子君羽銘。
他這會兒就坐在君羽卿的旁邊,已經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的這股不安定的氛圍。擡起頭果然瞧見他眼眸之中的血紅。
七哥哥這是又要發病了!
他趕緊站起來,對着旁邊人道了一句“失陪”接着,便扶着七皇子去了沒人在的長廊處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