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諾擡眼看向冷無心,“這個男人的身份是什麼?”
“蘭容若最器重的副將。”可蘭諾卻一副全然陌生的表情,冷無心的眼中不禁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蘭諾突然有種說漏嘴的感覺,難怪她剛剛說不認識的時候,冷無心多看了她幾眼。
蘭諾只要硬着頭皮繼續說下去,“既然是蘭容若最器重的副將,想必他的修爲也不低吧?”爲什麼每一次自己的任務都很難完成的樣子,該不會是冷無心故意耍她吧?
“地階六級,變異冰系修士。”冷無心回答的時候看不出任何變化,可蘭諾就是能夠清楚地得知地階六級在他眼裏根本是小菜一碟。
“變異冰系?”蘭諾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系別。
“這世上除了金木水火土的基礎五系修士,還有很多的變異類修士,往往後者才更加需要引起注意。”
蘭諾由衷地感謝冷無心又幫她普及了一些基礎知識,只不過她還是沒有頭緒要怎麼樣才能把那東西放到戰青的身上,而冷無心的態度擺明了是要她自己去想。
蘭諾趁着夜深人靜回到了寒王府,這次倒是沒有人大張旗鼓地叫喊着抓刺客,只不過她的房間周圍還是出現了不應該出現的人。
蘭諾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她的房間外面張望,幾次動手卻遲遲都不敢開門進去,只得在門外小心翼翼地走來走去,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躡手躡腳地推開了蘭諾的房門。
這一幕被蘭諾看在眼裏,蘭諾悄無聲息地進了自己的房間,隱約能夠看到那人在她的牀邊翻着些什麼。
竹溪很後悔,爲什麼自己會那麼不小心一直把柄被別人攥在了手裏,若不是因爲那樣的話,她也不用半夜潛進王妃的房間,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要是被人發現了的話,她還有有命活嗎?
正當竹溪異常懊惱的時候,她突然問到一股很清甜的味道,隨即很快便不省人事。
蘭諾看着倒在地上的竹溪,眼中閃過一抹凜冽的寒光。
竹溪是被一盆冷水硬生生給破醒的,從頭到腳都散發着涼意,讓她止不住地哆嗦。
“醒了?”竹溪的頭頂上傳來幽幽的聲音,聽着就讓人不寒而慄。
“王……王妃?”竹溪瞪大着眼睛,總算是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是誰,結巴地說不出話來。
“看來你還認得我,這樣我們接下來的談話肯定能夠更加順利一些。先說說看,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蘭諾坐在椅子上,周圍漆黑一片,不難看出這裏應該是個密室纔對。
竹溪沒想到自己真得會被逮到,那人告訴她,王妃這個時間並不在王府裏,所以她纔會冒着極大的風險出現在這裏,結果……
“不想說?還是不敢說?”蘭諾挑了挑眉道。
竹溪雖然害怕,她不知道蘭諾會有什麼樣的手段,可她知道得罪那個人的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裏去,若不是親眼見證她的心狠手辣,她也不會這麼快就屈服。
“其實不說也沒有關係,只不過等到你說的那一天,我纔會把你放出去,若是你有什麼放不下的人或事……”
蘭諾不用說完,竹溪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偏偏這是她最在意的問題。
“若是……若是我什麼都告訴你的話,你會放了我嗎?”
蘭諾輕笑了一聲,“竹溪,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一點?眼下這種情況,你還想要和我講條件,看來你是覺得自己一定會沒事嗎?”
蘭諾有的是耐心陪着竹溪慢慢耗,就算她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還有北慕寒可以繼續努力。
竹溪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在到底歸順於誰的問題上,她此時此刻真得很難作出決定。
“我可以給你時間慢慢考慮,但是你要想想若你突然失蹤的話,指使你的那個人會做出什麼,可就不一定了。”
蘭諾從對話中不難看出竹溪不是那麼有膽量和主見的人,與其說是她自告奮勇地想討好誰,還不如說是被逼無奈下的一種選擇。
竹溪甚至在懷疑蘭諾是不是會讀心術,竟然能夠這麼準確地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麼,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能鬆口,要是她真得把那個人說出來,自己的家人該怎麼辦?
竹溪沉默地低下了頭,蘭諾實際上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卻很好猜。
蘭諾沒有繼續在竹溪的身上浪費口舌,“既然你什麼都不想說,就老老實實地在這裏呆着好了。”
蘭諾說完就離開了密室,見到光亮的那一刻便迎上了北慕寒探究的目光。
“看來愛妃的審問進行地並不順利。”
“確實如此,可是本王以爲愛妃是有十足的把握纔會自己去審問那個侍女的,結果似乎並不盡然。”
“哦?我不是問出了什麼很多信息了嗎?王爺還想要知道什麼?”蘭諾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該不會王爺什麼都沒有聽出來吧?”
在北慕寒眼中,蘭諾就像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可是她似乎忘記了獵物永遠都是歸屬於獵人的。
“愛妃不妨直接說說看好了。”
蘭諾白了北慕寒一眼,她就不信北慕寒什麼也不知道。偌大的寒王府,如果一切都在北慕寒的控制之外,豈不是早就要亂套了嗎?
不過眼下還沒到揭穿北慕寒的時候,於是老老實實地解釋道,“從竹溪的表現,不難看出她之所以什麼都不說是因爲都某人或者某些人的忌憚,要麼她有什麼把柄,要麼她做在乎的人在對方的手裏,知道了這些,只從竹溪這個人下手就不難查出她背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北慕寒的嘴角上揚,似乎認同了蘭諾的說法,“不過竹溪被關押在這裏,如果對方長時間沒有見到她的話,豈不仍是打草驚蛇?”
蘭諾笑得有些古怪,北慕寒到底是把他自己還是把她當成了傻子。
如果是前者,她倒是不介意,但假設是後者的話,他也未免太小瞧她了。
“王爺的手下難道就沒有會易容的人嗎?”
“易容?”北慕寒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蘭諾,“本王以爲這應該是愛妃的專長才對。”
蘭諾心下一凜,她無法確定北慕寒到底知道什麼,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道,“王爺說笑了,我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是易容呢?”
北慕寒眼中的笑意明擺着告訴蘭諾,他已經看穿了一切,可卻沒有繼續再說下去,結果自然而然地掉轉了話題,“那愛妃是不是應該和本王好好解釋一下,爲什麼你今晚也沒有在王府裏面老老實實地呆着?”
蘭諾就知道北慕寒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但當時發現了竹溪之後,她竟然覺得告知北慕寒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蘭諾爲自己的智商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難不成跟北慕寒在一起時間長了,她真得各個方面都受到影響了嗎?
“愛妃該不會以爲輕易地就能夠矇混過關吧?本王的王妃總喜歡在三更半夜不見蹤影,不如愛妃以後就住進本王的房間裏面,這樣也好增進夫妻感情。”
增進夫妻感情?誰要跟你增進夫妻感情?蘭諾在心裏腹誹道。
“王爺,這恐怕真得不妥。”
“爲何愛妃認爲這不妥?”北慕寒的神色終於帶上了幾分認真,可蘭諾卻一點也不希望北慕寒會在這種事情上面認真。
“王府裏的女人這麼多,王爺又何必故意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蘭諾對應付女人真的是一點都不擅長,而且是一羣被嫉妒矇蔽了眼睛徹底失去理智的女人,可偏偏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十分喜歡在一旁看戲。
“王府裏有這麼多女人,可蘭諾只有一個。”北慕寒直直地盯着蘭諾的眼睛,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蘭諾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在北慕寒開口的那一刻被震撼了一下,可是很快她就恢復了理智,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蘭諾的確只有一個,但王府裏面的女人哪個不是隻有一個?”
北慕寒知道蘭諾在故意轉移話題,若是換做平常,他不介意陪着她轉移話題,可是這一次他卻着實很認真地解釋道,“你知道本王的意思,這王府裏的女人確實有很多,但哪一個都不是你。”哪一個都不會讓本王有在乎的感覺。
北慕寒並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口,他知道就算自己說出來,蘭諾也不過是一笑置之,更何況自己也沒有確定自己的心意到底如何。
“北慕寒,我跟你直說好了,我蘭諾的男人這輩子只能娶我一個女人,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蘭諾從來都不相信愛情這種虛假的東西,可是當她說出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想法竟然也這樣天真,真是太可笑了!
北慕寒沒想到蘭諾會說出這樣的話,一生一世一雙人?聽起來很陌生,不過似乎卻很誘人的樣子。
北慕寒沉吟了半晌,一本正經地答道,“如果本王能夠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你會心甘情願地和本王在一起嗎?”
蘭諾本來是想要北慕寒認清楚擺在面前的事實,可誰知道他抓住的重點竟然是這個?蘭諾只覺得很無語,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結果只聽北慕寒繼續說道,“本王覺得這個建議還不錯,值得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