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邪王冷妃,傾城公主太囂張 >第一百五十五章 救她,以血爲引
    “方儒生,這是怎麼一回事?”軒轅無淚的手從換意的額頭上拿開,感受着那依舊殘留在手心的一片滾燙,眉頭擰得死緊。

    怎麼回事?方儒生心裏一疙瘩,還不就是那麼一回事,發熱了唄。

    他是說了得好生照料,可沒說過好生照料便不會發熱啊,這和一個人的體質有關,他能有何法子?

    即便心裏懊惱無奈了千萬遍,他也是不敢將此話與這個暴怒而焦急中的陛下說的,天知道會不會讓他明年的這個時候墳頭長草啊……

    “回陛下,姑娘這該是發熱了。”心裏七上八下,方儒生覺得今年的事兒哪就那麼不順呢?

    “朕知道發熱了!朕想知道的是,該用什麼法子可以解決!”最後幾個字,軒轅無淚幾乎是一個一個咬出來的。

    “解決,解決……”嘴裏反覆唸叨着這幾個字,方儒生的腦子運轉得飛快,“陛下,先得給姑娘用酒將身子的熱給降下來……”

    “那還囉嗦什麼,感覺去準備!”軒轅無淚大吼一聲道,髮絲經過這般時辰,竟是有些散亂。

    “可是,陛下,姑娘她,身上多處傷痕,用酒恐會疼痛難忍。”方儒生在心裏嘆了口氣道,陛下這是擔心則亂啊。

    “痛?”軒轅無淚眉頭一皺,回頭仔細看了看換意的神情,閉了眼,堅定的一個字從嘴裏吐出:“用!”

    女人的臉色都有些紅得不正常了,皺在一起的眉不是以往那微微一蹙,原本就失血而蒼白的脣,竟是有了一絲絲裂痕。

    許是燒的有些不舒服了,還時不時的囈語兩句,軒轅無淚湊上去聽了幾多次,但卻始終聽不分明。

    女人,朕知曉你疼,但你必須得醒來,要是你醒來了,朕給你在你寢宮外值一片梨樹!

    大梁的土地氣候,並不適合種梨樹,但軒轅無淚卻是在心裏下了決心。

    酒很快就來了,軒轅無淚猶豫地看了換意幾眼,終究是走了出去,在門口處對乾清宮的大宮女點了點頭。

    過了這麼一天,乾清宮內殿的人哪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下一個個低下頭,不敢多看。

    方儒生也跟了出來,他還有一些事情得和陛下問清楚……

    站在偏殿的窗前,軒轅無淚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握在一起,神色不知在想着什麼。

    “陛下,臣有一事想要問你。”作了一揖,方儒生將早已皺得不成樣子的袖袍提了一提。

    “問罷。”軒轅無淚慢慢合上了眼,不喫不休下來,總還是有一絲疲倦的,他都如此了,更何況還在牀上躺着的那人?

    “臣想問,姑娘體內,是否有一隻紫金子蠱?”斟酌着,方儒生說得甚是謹慎。

    不待他的話說完,軒轅無淚眸子猛然睜開,眼裏一絲異色一閃而過,沉吟了一下,輕輕頷了頷首。

    紫金蠱是他們大梁世代帝王都能夠擁有的,也只能是大梁皇室血統才能養活,此事知曉之人並不多,但御醫卻是知曉的,只因,他們體內也是有的。

    果然如此……

    方儒生心裏不由暗暗喫驚了一下,陛下對這個姑娘算是機關算盡了罷,從她還是念默之時便是如此了,“陛下,恕老臣說一句不中聽的,姑娘體內這隻蠱,還是取出來的好。”

    “什麼意思?”軒轅無淚眉頭一挑,眸色頓時深了起來。

    “陛下,那子蠱平日無礙,但姑娘此刻卻是氣血不足,子蠱攝入的血雖不多,但也是怕……”方儒生低着頭解釋道。

    “有什麼別的法子嗎?”緩緩地轉過身,軒轅無淚死死地盯着那道躬着的身子,他不是不想取出子蠱,只是他怕……

    “別的法子?”心裏一驚,方儒生悄悄擡頭看了一下,終究是在心裏搖了搖頭,“法子倒還有一個,只是陛下……”

    “說!”一個字,落地有聲。

    “便是用母蠱所在之人鮮血餵食子蠱。”無奈之下,方儒生還是將最後一個法子說出了口。

    “這樣……方儒生,你去煎藥罷。”即是有了法子,那當然是得馬上做了。

    進去裏面時,第一輪擦拭已經結束了,只額頭還有人不斷輕輕弄着。

    換意的後腦被摔傷,只得側躺着,後來還是軒轅無淚尋了一個巧匠連夜專門弄了一個玉枕,恰恰避開了那口子,這才能夠仰躺下來。

    “給朕罷,你們先下去。”軒轅無淚將帕子從宮女手裏接過,目光柔和得能化了一波春水。

    甚至有一個小宮女晃了神,被大宮女一把拉了出去,眉頭皺得老深。

    “女人,朕不是不想給你把子蠱取

    出來,實在是朕不知道若是沒有了一絲倚仗,你還會不會留在朕的身邊,你以往如何,發生了什麼,朕不管,朕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心傷,陪朕左右。”軒轅無淚邊說便用帕子繞過換意的臉。

    許是不小心碰到了那有些裂痕的脣,換意的眉頭更是一蹙,讓軒轅無淚無奈的嘆了口氣。

    將帕子放到一旁,轉身回來的瞬間,那拿着帕子的修長手指裏,竟是多了一把精緻的匕首。

    拉開自己寬大的袖袍,軒轅無淚眉頭都沒有眨的,直接在胳膊上一劃,滴滴鮮血落在那乾澀的脣上,如同綻開在乾涸河牀上的彼岸花。

    要血滋養,便用罷,如此,她才能活下去,如此,他們算不算是,也有了更深的交集?

    沒有去管自己還在淌着血的胳膊,軒轅無淚輕輕地俯下身去,在換意的脣上一吻,舌尖從那乾澀的脣上一掃而過,那原本只是在一人脣邊的血,襯托得兩人都如此妖冶。

    軒轅無淚笑了,丹鳳眸子這幾日的第一個微笑,女人,別睡了,快醒來吧,你一定給朕挺過去哦。

    “這,這是哪兒?”漆黑的洞裏,彤微揉了揉眼睛驚恐得把自己身子縮成一團。

    她怎麼會到這麼一個地方,好黑啊……她不是在念哥哥那裏嗎?不是還有那隻毛毛的狐狸嗎?還有小弦子。

    “念哥哥,念哥哥?”試探的叫了兩聲,卻是沒有絲毫的迴應。

    空蕩蕩的地方,如同只有她一人一般,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在這兒?念哥哥又在哪兒呢?

    嗚嗚,她不要在這裏,她要回去,去念哥哥那裏……

    在這般情況下,彤微沒有發現自己第一個想找的人竟然會是自己還一直有些防着的念哥哥。

    睡了兩日,彤微的腦袋還是迷糊着,加之天黑,走不到兩步,直接被石頭絆了一下,跌倒在地。

    “嗚,好痛……”看不到任何人,看不到任何東西,感受着腳踝傳來的痛意,彤微痛苦的皺起了眉。

    揉了揉痛處,經歷過這麼多事兒的彤微卻是沒有第一次被擄走之時那麼恐懼了。

    夜風灌進了洞裏,洞口處,紅尾蹲在那兒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望不到底的深淵,任何自己銀白色的毛髮在夜裏亂舞,那紅色的大尾巴壓在屁股下,一動不動。

    許是聽到了洞裏的動靜,紅尾幽幽的轉過了頭,一雙獸目在漆黑的夜裏如同兩盞亮晶晶的燈籠。

    突如其來的幽色讓彤微心裏猛地一顫,好久好久才緩下神來,試探性的喚了一句:“紅尾?”

    那聲音輕柔又小心,彷彿生怕驚擾了夢一般。

    其實,又何嘗不是呢?

    彤微可不就是希望這不是一個夢嗎?然後她可以馬上醒來,只是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獸目卻告訴她這是真的。

    紅尾走到離彤微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四目相對,似是都在思索着什麼。

    半刻後,紅尾身子一蹦,落進了彤微的懷裏。

    感受到自己懷裏突然多出來一團柔軟而溫暖的東西,彤微不由緊緊地抱住,“紅尾,爲什麼我們會在這兒?發生了什麼?念哥哥呢?爲什麼沒有看到念哥哥?”

    一句又一句的話從彤微的嘴裏問出,紅尾眨了眨獸目,漸漸地眯在了一起,凝成一條線,停在了某個地方。

    雖說紅尾沒有回答,但即便是這樣,彤微原本寒冷的身子也漸漸暖和了起來,紅尾抱在懷裏就如同一隻火爐一般,竟是讓小丫頭暫時忘記了疼痛。

    夜,很靜謐,沒有別的聲息,彤微不願意再去想爲何自己會在這樣一個地方,緩緩地閉上了眼,或許,明日醒來,念哥哥就在自己身邊呢?

    就像……在那裏一樣。

    沒有月光的夜裏,總會生出很多的心緒,那些心緒就像是將自己扮成一個月亮而散發的柔光。

    “好了,回去罷,本王定然早些回來,若是實在是撐不住了,你便拿着本王給你那封信交到大皇子府。”翻身上馬,周子默的動作利落得一塌糊塗。

    “恭送王爺!”王宣單膝跪地,恭敬道,如同在送一個自己心中的神一般。

    “這夜色,還真是黑得讓人不舒服。”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周子默調轉了馬頭,絕塵而去。

    本就天黑看不清,那馬兒跑得更是快,只有那噠噠的馬蹄聲還隱隱的聽得見,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王宣不知自己在地上跪了多久,一雙眸子看着那遙遠的地方,心裏如同那矛盾互攻一般無奈。

    只是第二日有細心的人經過此處時,發現那原本平坦着的地面竟是微微凹陷進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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