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邪王冷妃,傾城公主太囂張 >第二百二十三章 求而不得
    雲言的太子府,看起來並不是十分奢華,可以說是低調異常,整體而言,更是給人一種清風朗月,明耀如水的姿態。

    凌雨微的嘴臉始終噙着一絲微笑,與這府裏的美景交相輝映。

    每走過不遠處的地兒,便會有丫頭太監恭下身子恭敬行禮。

    從凌雨微所處的暖風閣到正廳,一路上走了約莫兩刻鐘頭,亭臺樓閣左右皆是翠竹環繞,翠竹周圍,更是有着一簇簇的秋菊。

    在進入正廳時,需要繞過一片清湖,這個季節了,仍可看到五顏六色的錦鯉在裏頭遊着,活潑異常。

    此湖的水,是從外頭引進來的活泉,發生細細的水流聲,加上湖面上的絲絲氤氳之氣,讓人如同置身仙境。

    凌雨微眯了眯眼,在雲言的府裏住了這般久,她也是明白了一些事兒。

    這個太子府,看起來是簡素,但裏頭的文章卻還是大着呢。

    雲言,從來不會是一個委屈自個兒的人,只是他掩飾得比較好了一些,手段更高明一些罷了。

    此時,太子府正廳裏,雲言早已經坐在了主位上,看着下方兩處的人,嘴角的笑意與眸子裏的光芒,讓人不由心裏都平靜了下來。

    將視線在下頭的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到一個坐在右側最前方的那個人身上,雲言眉頭幾不可見的揚了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廳裏的正中是一個蒙着紗的翠色衣裙女子,懷裏抱着一把琵琶,輕攏慢捻抹復挑,悠揚之聲從裏頭直接傳到了外頭。

    說起來,雲言在太子府接待這南國使節本身並不是一件多麼妥帖的事兒,但奈何他的話一說出來,雲國禮部絲毫不敢多出一言。

    本是一件不合乎情理之事,但偏偏在雲言的那副笑容下,禮部尚書還生生的將事情給應下了,應下了還不夠,還得給這位太子爺找出一個恰當的理由。

    誰讓這六部都已經處於太子的掌控之下了呢,太子爺縱使看起來再如何人畜無害,禮部尚書也不傻得去拂了太子的面子。

    不僅如此,他還親自去禮部,告知下頭的侍郎如何載錄此事,硬是將事情說得合情合理,這不,事兒忙得今夜都趕不過來,還在禮部哪兒躇着呢。

    禮部尚書都沒有過來,更別說別的六部人員了,所以說,今晚這太子府,便是雲言一人爲主,凡事皆由太子府之人準備。

    柳少揚靜靜地端着手裏的酒杯,沒有將之往嘴邊送去,也沒有放下,就這麼停在了那裏,似乎在想着什麼。

    雲言手裏的玉骨折扇輕輕一拍,在榻座上點了點,目光落在了門口處,幽深異常。

    突然,那坐在主位上的人站了起來,在場之人皆是一驚,沒有料到他的動作,一個個望着這個原本在上頭坐的好好的人,只有柳少揚,還在那裏端着酒杯,對這個動靜置若未聞。

    但馬上,他們便反應過來,雲言所做是爲何了。

    凌雨微一襲粉玉色宮裝款款的從門外進去,還沒有走過幾步,便看到一個白袍的男子站在門口,眼角帶笑。

    微微一頓,凌雨微便懂了雲言的意思,盈盈地走到雲言身邊,兩人互相行了禮,便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看着一襲白袍,廣袖上有些暗紅色的文龍花紋,頭帶五龍鑲金白玉冠的雲國太子與身着粉玉宮裝,姿態婀娜的自家公主同時進來,南國使者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南國皇婿不由大爲滿意。

    一國太子,能夠在自家公主到來之時起身相迎,兩人看起來也是才子佳人,金童玉女的一般,不得不讓人讚歎當真是天作之合!

    他們並沒有太曉得裏頭的門門道道,心裏便大爲滿意,一個個相繼起身,同自家公主行禮。

    在這些人面前,凌雨微沒有一絲怯懦,禮數一絲也不差,在走到柳少揚身邊時,更是揚脣一笑。

    “丞相大人,別來無恙。”在柳少揚行過禮後,凌雨微輕聲道,仿若久別重逢的好友一般。

    看着這樣的凌雨微,柳少揚心裏不由掠過一絲複雜,他不知道曾經讓他覺得孱弱的女子今日會如此的站到自個兒面前。

    其他的南國使節沒有多看過凌雨微,但柳少揚不同,他在南國皇宮出入自如,在宮裏也安排了一些人,自然是曉得以往的人是如何的。

    只是幾個月不見,竟是有了如此之大的變化,當真是不得不歎服造物者的神奇,也不得不感慨,這世上變得最快的不是別的,就是人心。

    想到這,柳少揚便不由想到那個原本該去看的那個女子,不曉得她是如何了,只怕……

    心裏一堵,柳少揚淡淡道:“許久不見,公主氣色看起來比以往好了太多,陛下若是知曉,

    定然也會欣慰不已。”

    凌雨微一頓,嘴角的笑也有些不自在了,原本以爲就算是沒有多麼熟貼,他也能夠笑臉以對。

    見着了面,才知道,自個兒在他的心裏還是那麼的陌生。

    怔了怔,感受到身邊另一個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凌雨微頷了頷首,繼而隨着雲言走到主位落座。

    看到兩人的背影,柳少揚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明的光,坐下時,便已恢復如常。

    接風宴接風宴,說到是用來接風洗塵,但到底是爲了什麼,恐怕也只有那麼幾個人曉得了。

    南國的使者早就來了,卻沒有辦這個接風宴,只等着柳少揚一來,這筵席便辦得有聲有色。

    南國先發的使節先前也有些不解,他們來了,雲國太子便這樣將他們晾着,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但安公公過去稟告時的一段話,卻讓他們不由得心悅誠服。

    安公公當初的話是:“太子殿下以爲,大人們遠道而來,本爲祝賀,待得人員到齊,便是一個圓滿,想必公主殿下也能夠感到欣慰。”

    衆人想想,可不就是如此嗎,今夜裏一見這場面,心裏的不愉快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筵席中,觥籌交錯,歌舞昇平,南國使節們互相推杯交盞,說着一絲祝願的話,雲言也是笑着迴應,目光柔和。

    只有兩人,一個神色冷淡,一個神色幽幽。

    將手裏的酒杯放下,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轉動着,雲言眸子若有若無的掃過身邊的凌雨微,然後又落到了下頭的第一人。

    看着那個一襲深藍色錦服的男子,雲言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光,暗暗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能夠讓身邊的這個女人如此魂牽夢繞,就是做下這等事,也要這個男子,以往便知道他不一般,如今看來,更是不凡了。

    在這兒的所有人,皆是飽休實息的,只有他柳少揚是晌午前才進的京,然後到了驛館處。

    說到底,他纔是那個需要接風之人,也可以說,這個筵席,本身就是爲他而設。

    雲言曉得這個男人是一路疾馳而來,否則那匹上好的百里良駒不會在他下馬後便倒地而亡。

    只是,即便是如此,短短的幾個時辰內,他便又是如此的一副謙謙姿態。

    雲言曉得自個兒在別人眼裏便是如沐春風,人畜無害的翩翩君子模樣。

    但他不得不承認,柳少揚單論氣度而言,着實是個能夠讓人歎服的男子。

    這個男人,你可以看得到他的憂慮,可以看得到他的才華,他不是那種不敢讓人接近的那種如同在雲端之上。

    反而,有時候,他能夠讓女子感到心裏很安寧,因爲這樣的他,更讓人覺得真實。

    凌雨微便是真的喜歡上了柳少揚的這一點罷。

    席間,柳少揚起身向雲言告歉,需要出去一趟,雲言哪裏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揮了揮手便讓人帶了他前去。

    半柱香後,凌雨微也起身告辭,說是有些睏倦,需要早已回去休息。

    雲言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繼而便點了點頭,還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再吩咐廚房給她準備燕窩。

    凌雨微一一笑着應下,然後轉身出去雲言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着下面空出來的那個座位,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南國使節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覺得雲國太子甚是貼心,對公主關懷備至。

    柳少揚如廁回來,走在領路的小太監身後,眸子平靜得如同夜色下的水。

    看到那離自個兒越來越近的人,凌雨微捏了捏手裏的東西,眼裏閃過一絲堅定。

    “柳丞相。”一處岔路口,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個兒面前的人,柳少揚英挺的眉頭幾不可見的挑了挑。

    “你先去一旁候着罷,稍後再過來。”沒等柳少揚做出反應,凌雨微再度開口道,只是這一次是對着領路的小太監說道。

    小太監早就得到了雲言的指示,行了禮後,恭恭敬敬地走到一旁,將這一處安靜地留給他們兩個。

    柳少揚顯然沒有想到凌雨微會這個時候出來,“公主可是有何要事?”語氣淡淡,君臣之禮。

    凌雨微心裏一澀,看着柳少揚的眸子也有些迷離了起來,當真是,一點兒地位都沒有啊……

    “我就是想問問柳丞相,父皇身子可還安好,南國一切,可還安好?”縱使心裏多麼不舒服,這些年的疾風驟雨,也讓凌雨微練就了一副收放自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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