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去哪啊？”一輛三輪摩托，停在蘇小北面前，開摩托的老大爺笑呵呵問道。
“去華陽路。”蘇小北迴答。
“五塊，走不？”那老大爺眉目慈祥。蘇小北猶豫了下，點頭，“走！”一來，他打不上車，二來，蘇小北知道老人家掙錢不易，不忍對方在炎炎烈日下拉客。
“上來吧。”老人家目光一亮，喜笑顏開，又來生意了。
……
奧康烤和牛。
何明東站在門口，點了根菸，“那蘇小北怎麼回事？還不來？”
他在這都等了十分鐘了，按說打車的話，怎麼着也到了。
“蘇小北那臭D絲，怕不是跑路了吧？”楊晶尖酸刻薄的道。
“再等等吧。”楚瑩瑩輕聲道。
又過去十分鐘。
楊晶實在等不住了，破口大罵，“媽比的，這蘇小北敢玩我們？明天我就找人安排他。”
“大家都是同學，這樣不好吧？”一旁楚瑩瑩皺眉。她知道……楊晶在江北醫科大，是小太妹，認識不少人。
“行了，瑩瑩，你不用替蘇小北那D絲說話，不教訓他，這口氣，我咽不下……”
楊晶正說着，就看到乘坐三輪摩托而來的蘇小北，當場愣在原地。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蘇小北把五塊錢給老大爺，跑到楚瑩瑩等人面前。
“蘇小北，你踏馬窮瘋了吧？連打車都不捨得，坐個三輪摩托？讓我們等這麼久！”楊晶一臉冰冷。
“不是，醫院那不好打車。”蘇小北辯解。
可楊晶卻一點聽不進去：“行了，別說了，今天這頓飯喫完，你也別聯繫我們了，丟人都不夠。”
“小子，沒錢你別裝大頭啊。”何明東也拍了拍蘇小北的肩膀，無語的同時，也有些不屑。
這樣的D絲，他見多了。爲了請女神喫飯，還有去賣血的。
“……”蘇小北低着頭，愣不知道怎麼反駁。
一行人來到奧康烤和牛。
“請問幾位？”一名穿着制服，長筒襪，氣質甜美的女服務員，迎面走了過來。
“四位。”何明東淡淡的道。
“這邊請……”女服務員將蘇小北等人，帶到了一包廂中。
奧康烤和牛作爲江北市的高檔餐廳，這裏是沒有大廳的，全都是獨立的包廂。
“這是菜單。”美女服務員把菜單遞給了何明東。
“蘇小北，你打算請我們瑩瑩女神喫什麼？”何明東卻是看也不看菜單，直接扔給了蘇小北，耐人尋味的道，“點餐吧。”
“這個牛排來兩份。還有這個……也來兩份。”蘇小北打開菜單，看向那色澤鮮美的食物圖片，忍不住嚥了下口水，對美女服務員道。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來高檔飯店。
“蘇小北，你少點些。”
楚瑩瑩見蘇小北點了好幾道菜，沒好氣的一翻白眼，“太浪費了。”
“沒事。”蘇小北搖了搖頭。
“瑩瑩，你管這小子幹嘛？反正等下是他掏錢。”楊晶尖酸刻薄的道。
楚瑩瑩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她也想不明白了，蘇小北爲什麼要在這裏裝大頭呢？明明那麼窮，連車都打不起。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窮人的自尊？
“我點好了。你點吧？”
蘇小北合上菜單，遞給何明東，來之前，兩人可說好了要AA的。
“他點的什麼，給我也來一份。”何明東把菜單還給美女服務員，淡淡的道。
之前那蘇小北，點餐的時候，連菜品的名字都不好意思說，想來……點的東西不貴，應該是最廉價的牛排，幾百元一份。
何明東當然可以點幾千的牛排，但如果是請楊晶這樣的女人喫飯？卻覺得有些浪費。
之前在江北醫科大。
何明東纔給馬依依打賞了好幾千，手頭的錢也不多了。湊個奧康烤和牛的低消就行。
“好的，先生。”美女服務員接過菜單，轉身要離開。
“何明東？你真要點和我一樣的？”蘇小北卻是忽而開口道。表情怪異。
他爲了感謝楚瑩瑩，方纔點的牛排，可都是國外進口的和牛，一份6888元，貴的要死，加起來差不多小五萬。
而何明東一個月零花錢才五萬。
在他看來，這蘇小北撐死，點了1000元的牛排，而奧康烤和牛的低消，足有6666元。
“低消？”蘇小北一愣，他沒聽過，這烤肉店還有什麼低消。
“窮比！”
看到蘇小北的反應，何明東更加不以爲然，打了個響指，對那要離開的美女服務員道：“再來一瓶四千元的紅酒。”
“好的，先生。”美女服務員走出包廂。
“蘇小北，低消老子已經幫你湊齊了，還有……以後沒錢，就少踏馬在瑩瑩面前晃。”何明東毫不客氣的道。
“就是，蘇小北，人要有自知之明。你這樣的臭D絲，可不配和瑩瑩做朋友。我看，咱們班的李秋水倒是很適合你。”
楊晶也冷冷道。
李秋水，是蘇小北他們班上的醜女。一臉痘痘不說，家裏還窮。好像是農村的。在大學也沒什麼朋友。
“……”
被兩人這頓嘲諷，蘇小北有些莫名其妙。媽比啊，自己不過問了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下場？
“行，你有錢，你厲害。你配和楚瑩瑩當朋友。”蘇小北看向何明東，氣急敗壞。
他等下，倒是要看看，何明東付錢的表情。
“這傻比，還狗急跳牆了？”楊晶看了眼蘇小北，心中滿是不屑。
四人在飯桌上閒聊。
不過從頭到尾，蘇小北只說了兩句話，基本都是何明東在說。
“對了，你們知不知道？一個ID叫做雨中飛的學生？”何明東忽而道。
之前在馬依依的直播間，他被蘇小北打臉，心裏不服輸。
“不認識。”
“沒聽過。”楊晶和楚瑩瑩搖頭。
“你呢？”何明東盯着蘇小北，“那雨中飛，和你們宿舍的王旭，好像關係不一般。”
“雨中飛就是我。”蘇小北迴答。
“是你媽比，蘇小北？你能不能撒泡尿照照鏡子，就你這比樣，還給女主播打賞？逗我玩呢？”何明東嗤笑，不以爲然。
蘇小北要是雨中飛，他倒立喫翔。
“……不信算了。”蘇小北也懶得解釋。
很快，有服務員開始上菜。
“先生，您要的紅酒。”那穿着制服的美女，把價值4000多的紅酒，放在何明東身旁。
“來，我們喝酒。”何明東打開紅酒，給楊晶、楚瑩瑩兩女倒上。
“蘇小北，這紅酒太貴了，你還是別喝了，自己出去買一瓶可樂吧。”何東明道。
“蘇小北，你這樣的窮D絲，喝紅酒也是浪費，你懂品酒麼？別喝了！”楊晶也開口。
“不喝就不喝。我不稀罕。”蘇小北漲紅臉道。
不就是4000多的紅酒嗎？他今晚回家，買個8000多的和江茹一起喝。
“呦，還挺有骨氣？”何明東嗤笑，拿起叉子，吃了口牛排。
咦？
一口肉喫進去。何明東的表情，微微一變。心道這蘇小北點的廉價牛排，還挺好喫的？
“這牛排味道不錯啊？”楊晶也發現了。
“窮人就是會鑽研。”何明東笑着道，“蘇小北，你點的牛排叫啥？以後我也點這個，口感比兩、三千的都好。”
蘇小北一翻白眼，這不廢話麼？他點的牛排六千多，口感怎麼可能比兩、三千的差？
“蘇小北，明東問你話呢。”楊晶推了他一下，不滿道。
“我也忘了……”蘇小北搖頭。
“廢物，啥都記不住，真不知道你咋考上大學的。”楊晶又罵道。
“你！”蘇小北漲紅臉，媽比，要不是這楊晶是女人，他早動手了。
喫過飯。
何明東找來服務員，平靜道：“結賬。”
“先生這是小票。”美女服務員把小票遞給何明東。
“哦？吃了一萬多？”何明東一愣，他還以爲，這蘇小北只點了一千多的東西，沒想到，居然有三千多。
“小子，把三千給我，那紅酒的4000，不用你掏。”何明東輕視的看向蘇小北。
“不好意思，先生，您看錯了，這不是一萬。”旁邊的美女服務員尷尬開口。
“不是？這不一萬零四百麼？”何明東指着小票，可突然，他身體一僵，目光瞪大，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