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兩個人是因爲利益勾結在一起的,這種同盟很容易就被破壞了。
前提是有人得發現這個同盟。
還好她一向不是容易放棄的人,在不斷的嘗試下,寧雲發現,當頂替者有些憤怒或是情緒不穩的時候,‘她’對寧雲意識的壓制就會出現一些些鬆動!
趁着‘她’的情緒波動,寧雲試着一點點擴大自己意識的活動範圍,從一開始的伸展不開手腳,到現在慢慢的能站起身子,寧雲能活動的範圍大了很多,但她嘗試過擴大範圍之後,就偃旗息鼓,沒有繼續更進一步。
頂替者的力量明顯比寧雲大很多,可以輕易的壓制寧雲的意識,她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必須小心再小心。
現在被頂替者發現,只能讓‘她’起了提防之心,以後更不好行動了!
周翼恨恨的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實木的椅子發出了一聲裂響,似乎是被砸斷了。
他肯定的說道,“司劍必定是取得了金聖果,寧雲救了司劍的亡妻,司天宮現在也在暗中尋找金聖果,如果司劍還拿着金聖果,一定會將金聖果獻給大國師的,司天宮還需要暗中派人到處去找嗎?”
頂替者蹙眉看着他,似乎是在想着周翼話中的可信性,“我已經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但我的人告訴我,寧府的夫人在西京見到自己女兒前,連金聖果是什麼都不知道。
寧雲被你的部下喂下了毒藥,那時候都沒說出金聖果的下落,你覺得一個不到十六歲的深閨小姐,能有那麼多的心機?
若不是那個錦衣衛同知在,現在只怕寧府已經在辦喪事了!”
說完,他話風一轉,看着頂替者說道,“咱們可是約好了,你們利用她的身份辦你們的差事,我要拿到金聖果,這纔是我和你們合作,以及爲你們打點事成之後回蚩尤的條件。”
這話說的就滿是威脅了。
頂替者也不是好惹的,平素裏此人一定是位高權重、養尊處優慣了的,一聽周翼這話,頓時怒從心起,柳眉倒豎,一掌就拍向面前的桌子。
‘她’的武藝該遠高於寧雲,區區三層內力,在‘她’不同的技巧和經驗下,使出來居然有五層內力的效果。
一掌就拍的面前的實木厚桌子四分五裂、手在使力的時候靈巧的一轉一帶,那些拍碎的木屑和木渣就朝着‘她’對面的周翼直撲了過去!
周翼頗有經驗,臨危不懼,伸手一揮,在面前畫了一個圓圈,瞬間就將那些木屑給擊飛了,沒了準頭的木屑紛紛飛到了牆上,再落到地上,揚起一層淺淺的浮灰。
“何必生氣?我不過是說了實話罷了,你們的目標是大國師,我的目標也是他,你們要對付他、暗算他我都不攔着,但是殺他得在我事成之後纔行。”周翼輕笑着,毫不掩飾自
己的目的,看得出來,什麼國家利益、忠誠對他來說都是狗屁!
沒了桌子,周翼走到了寧雲面前,他比寧雲高一個頭,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的佳人。
見他一直盯着自己,頂替者不悅的看着他,“五少爺有何指教?”
“我是在看,這張臉真的是個美人胚子。”周翼笑着說道,“膚白勝雪、杏眼櫻脣,也難怪我七弟和那衛毅這麼動心。”
說起了衛毅,周翼目光一閃,雙手一拍,恍然說道,“說不定她真是把東西給了我七弟了!要不然她也不會把徐昌往榮王別院帶!”
“她又不是蠢的,你的人凶神惡煞的,她不找景王求援還能找誰?”頂替者顯然沒把寧雲放在心上,不以爲然的說道。
“倒也是,”回想自己在寧府和其他地方的所見所聞,周翼很贊同頂替者的觀點,“寧雲不過是個尋常的官家小姐,不如她姐姐寧月有脾氣性格,感覺性子柔柔的,沒什麼主見,她庶妹幾句好話一說,她就心軟了。”
大概也知道周翼和寧璞玉的那些滿城皆知的破事兒,頂替者似笑非笑的看了周翼一眼,很識趣都沒有故意戳他傷疤。
“你在景王府難道沒安插人手嗎?那人怎麼說?”頂替者岔開話題的問道,“我們的人手不多,景王府安插的人接觸不到什麼機密的事情。
只回稟說是這幾天景王天天往司天宮跑,他本來就是大國師的記名弟子,師傅重病,他前去侍奉倒也合理。”
“那我們得到的消息是一樣的,我的人也說好幾天都沒見過景王回府,”周翼頓了頓,有所保留的說道,“我在司天宮也有些眼線,據說景王一直在牀前侍奉大國師,端水端茶十分的孝順,若真是他手上有金聖果,爲何不拿出來?就算是要開個高價,現在也是時候了!”
聽他這麼評價周泉,寧雲不屑的冷哼一聲,他就是這樣的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處處算計謀劃,就以爲別人都是這樣的!
“那就奇了怪了!”頂替者在房間來回踱步,雙手抱胸,‘她’的架勢和氣度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聽命於人的小卒子,怎麼都該是高高在上的顯貴身份,不然不可能在思考的時候有這種習慣性的做派。
“我看寧雲的房間和暗格,根本不像是有祕密在身的人,如果寧雲真有什麼特殊身份或者是特殊任務,她的母親和姐姐總是會察覺的,她也是高門嫡女,尋常人是指使不動的,能讓她聽命的,得是什麼人?
依我看,要說寧雲私藏了金聖果,她總得有個目的,她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顯然周翼是回答不出來的,頂替者也想不出來,寧雲看見他們倆陷入困惑,心中很是得意,想破腦袋他們也不會知道她的目的和這麼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