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一直在府裏裏養病閉門不出的,聽說,皇上也時常問起呢。”
這麼一想,看了衛毅一眼,忍了話沒有說出口。
蕭皇后不是沒有過孩子,她所出的孩子,還不足月就胎死腹中,陛下很是悲痛,不顧羣臣反對,執意將那未出世就夭亡的孩子立爲八皇子,加入了皇室宗蝶論歲序齒。
若八皇子能平安長大,也該只比衛毅、周崇和周泉小三歲。
他是嫡子,該是天生的太子,可惜福薄,不然,天順也不能有這麼多的動盪和波折,有他在,其他的皇子都沒得想頭。
她這一停頓,衛毅也懂了她的意思,依附太子自然是好過依附燕王,但現在實在是沒得選,也只能如此。
聽她如數家珍的說起皇子們,似乎是對他們很瞭解,衛毅看了她幾眼,強打精神笑道,“雲兒若是男子,只怕是要在朝堂上頗有一番作爲呢。”
對此寧雲並不否認,低頭看着自己的芊芊素手,努力的屈手握拳,卻沒感覺到有殺氣和戰力,反而是不倫不類的,有些遺憾的自嘲笑道,“我也覺得,只恨生爲女兒身。”
衛毅見她回答的爽快坦然,愣了一愣,卻很快扶額假裝煩惱的苦笑道,“若你是男兒身,我就苦惱了,豈不是要有斷袖之好?”
這次輪到寧雲驚訝了,她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怎能說出如此荒謬之言?若我生爲男兒身,你我二人自然是要找合適的女子婚配,斷袖從何說起?”
“不!”衛毅正色直視她,語氣是難得的認真,“我喜歡你,不論身份,更無關男女,若你是男兒身,也無斷袖之好,我也會使盡手段將你弄到手!”
“你這個登徒子!”寧雲不由的啐了他一口,“誰要被你弄到手!”
雖是罵他卻笑了起來,一點也沒生氣,反而心中像是吃了蜜糖般的甜蜜,臉上的笑意更甚,就連眼中也帶了幾分暖意。
衛毅察言觀色,立時明白了她對自己的心意,嘴角也綻開了笑容,卻極有分寸的沒有更進一步的要求,反而讓寧雲十分的感動於他的細心體貼。
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極爲輕鬆和睦,兩人也有心情說些玩笑話。
直到寧雲收起袖劍和袖箭,這才又開始收斂了笑容,露出幾分凝重神色。
如此輕鬆的解決周翼,倒是出乎寧雲的意料。
可她畢竟是謹慎之人,加之對周翼極爲了解,想了想,並未和衛毅一樣輕鬆,反而蹙眉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總覺得怡王不可能這麼順利的被我們弄下去,雖然不知道他還有什麼手段,但他絕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一定會拼死反擊的。”
bsp;冷嗤一聲,衛毅將手中正在把玩的空杯子放在桌上,對她招招手,待她走近之後拉她並排坐下,把玩着她垂下來的青絲,不屑道,“他確實不會甘心,但你也太高看他了,他不過就是願意放低姿態籠絡朝臣罷了,說到權勢,他比燕王差的很遠,現在又失了聖心,我不信他有手段翻天。”
搖了搖頭,寧雲心中卻不敢大意。
前世的周翼也是很艱難的上位,她只顧着爲他謀個好前程,他不讓她管、不讓她知道的事情,她很自覺的不去管、不去打聽,現在想來,很多事情順利的過了分,反而顯出了幾分詭異,當中必有她不知道的交易在裏面。
記得周翼也曾遇見幾次很危急的情況,不知怎麼的,都能找到援軍和助力化險爲夷。
有幾次是她不在跟前的,那些敵營倒戈的簡直莫名其妙,她都百思不得其解,問了周翼,又被他叱喝,只能把心思埋在心裏。
現在回想起來,還會覺得難以解釋,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周翼的身後一定還有支持他的勢力,只是她沒找到線索而已。
說不定,這次機會就能讓那股勢力浮出水面來,畢竟已經支持了這麼久了,若是放棄,之前的投資就全打了水漂,換誰也不甘心,一定會奮力搏一搏的。
見他杯子空了,爲他倒上酸梅汁,又重新打開桌上的青銅冰鑑,用銀鑷子夾出一條晶瑩剔透的冰魚兒放入杯中,遞給他說道,“此事我還要好好想想,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
衛毅見她神色凝重,覺得她太過小題大做,正要取笑幾句,卻突然身子一震,側耳聽了片刻,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沒幾息就聽見有侍女在門口應道,“寧小姐,景王殿下來訪。”
能隱約聽見周泉的聲音,好像在對什麼人吩咐着什麼,她武功不好,聽不清楚,但明白人已經堵在門口了。
快速的看了一下房間四周,這個院子很小,就是一個小巧的屋子,連東西廂房都沒有,若是現在衛毅出去,倒真是要馬上被周泉發現了。
快速的推着衛毅往窗戶走,一指窗戶,示意他趕緊躲在窗戶外面。
這個時間來,周泉多半也就是慰問幾句,以衛毅的功力,想必不會馬上被發現,可以熬到周泉走。
但衛毅顯然不願意被這樣打發走,冷笑着站在原地,腳上像是被釘了釘子一動不動,看見寧雲急得額頭冒汗。
周泉的腳步聲已經在門口停下,都能聽見侍女對他的問安聲了。
現在不止是眼裏冒火,寧雲簡直是要噴火把衛毅燒的渣都不剩纔好!
即便是被蘇七看出她與衛毅的關係,寧雲也不想在司天宮落得個暗會男子的名聲出去!
現在是什麼時間?若是她也如寧璞玉般傳出了這樣的名聲,要即將加入燕王府的姐姐如何面對燕王?日後又如何自處?
寧家的名聲可不能毀在她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