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眼前的寧雲,能逃過數個武將的追蹤,簡直是在羞辱這些武將!
寧徵等自己女兒說完了,看了一圈廳內站着的人們,繼續沉聲問道,“我素日裏在軍營的時間多,我回來的時候,你差不多都已經睡了,你現在和我說說,到了晚上是怎麼打發時間的?”
接連都是這種問題,寧雲都已經不怎麼驚訝了,定了定神,回答道,“喫完晚膳,就在房裏做些針線,等到了一更天,最多是二更天,我就休息了。
父親和三叔起得早,我每日寅時三刻就得起身,卯時正要向父親和三叔請安,服侍您們用早膳,睡得太晚,會耽誤第二天的正事。”
武將家族,像寧徵這樣的,家眷都要送往京師。
以下的就不用,還是和妻子住在一起,雖有女兒,但都是向自己的母親和祖母請安,一大早就向父親請安的少。
想想寧夫人並沒有在這裏,寧雲又是許久沒見父親,每日主動向父親請安也是常情。
剛纔大家說的時間裏面,有一條是五更天的時候才遇見了寧雲。
而且是在南域關的西面,可將軍府是在東面的,她要先見了人之後,再穿城,還得趕在卯時去給父親和三叔請安,除非是有輕功的人,否則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看寧雲這樣子,別說輕功了,很可能武藝都沒有。
雖說是武將世家的女子,但自幼長在京師,又不用上戰場殺敵,只怕是半分武藝都沒學過,哪能有這本事呢?
在師爺寫出厚厚的一疊紙的時候,不少人就已經心存疑惑了。
在見到寧雲之後,所有的疑惑就變成了確定。
“好了,沒事了,你回去吧。”寧徵摸摸女兒的頭,對着兒子使了個眼色,讓兒子送她回去。
寧雲再次疑惑的看了父親一眼,眼角掃過周圍這一圈人,低頭應道,“是,女兒告辭了。”
從語氣到行禮,她的動作舉止沒有絲毫可以挑剔的地方,是一個完美的貴族小姐形象。
行走的時候,柔若扶柳,纖細的腰身,瘦弱的雙肩,很難想象她會半夜城府,意圖不軌。
在場的人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都不由的嘆道,也就是隻有這種千金小姐,才值得榮王不遠萬里的來求娶吧?
等寧雲的身影已消失在眼前,朱明就率先站了出來,拱手稟道,“大帥,這一定是有人針對大帥的陰謀!”
不說針對寧雲,而是針對寧徵,已經說明,大家都覺得寧雲不會構成威脅,會針對這麼一個弱女子,只能讓人想到他們會針對寧雲身後的寧徵,畢竟沒有父親會對兒女坐視不理。
錢明一說,馬上又有人站了出來,拱手說道,“沒錯,若要對付大帥,從家人下手是最方便的!
少帥一直在
大帥只管下令,我等必當抓住真兇!”
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寧承恩定神一看,原來也是老熟人。
這人之前也曾說過深夜見過寧雲,現在是在將功補過,表忠心呢!
有人開頭了,其他的自然各個都要站出來表明立場,不管真心假意,絕不能做了那出頭鳥,被寧徵盯上,一定不會有好結果!
寧廣回來的時候,這些人已經被寧徵遣散了。
本來要他們一起來,也就是做給人看的,現在達到了目的,久待也無用了。
知道這些人馬上就會被打發走,寧廣帶着妹妹繞了個圈,很快就兜了回來。
“父親,今天看來,他們是要上鉤了!”寧廣看了一眼妹妹,對着父親說道,言語間帶了掩飾不住的興奮!
到底是少年心性,有了能表現的機會,寧廣非常的高興。
再看還小他兩歲的寧雲,一臉的冷靜,看不出她方纔曾經一副孤苦無依的樣子!
沒理會兒子的話,寧徵將視線轉到女兒身上,“你有什麼感覺?他們的下一步,你覺得會這麼做?”
這些事情,寧徵和寧承恩一定是有了自己的答案,卻還是要考考自己的兒子和女兒。
寧雲看了一眼哥哥,自己率先出聲,一改方纔的楚楚可憐,很自信的說道,“父親,我覺得其他的人或許信了,但薛張倪家的人是不會信的,若女兒猜得沒錯,不久之後,就會有人祕密的聯絡緋雪小姐了。”
內奸多半是周翼的人,得知寧雲就是巫神殿緋雪的消息,不好好利用,簡直是對不起上天給的好運氣!
“你今天表現的很好,舉止有度,若不是內奸,多半就會信了,但內奸一定會覺得你就是緋雪,今日的表現,只會讓他們覺得你非常不好對付。”
寧承恩也是一臉的欣賞,侄女兒今天的表現,出乎他的預料,讓他有了一種,虧得這是我們自家人的感覺,若是敵人,一定會不惜一切的追殺她了。
“來試探的你的,多半是薛勇吧。”寧廣看着寧雲說到,“今天晚上他沒來,但一定也會聽說完今天晚上的消息,說不定,他還會和緋雪做交易呢!”
寧雲搖了搖頭,不太認可哥哥的推斷,“不可能和緋雪做交易,兩邊要的都是金聖果,他得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讓緋雪給他?要我看,他多半應該是威脅爲主的。
但緋雪也不會是好相處的,一定會反抗,兩邊鬥爭的時候,我們有的看了。”
“要和那兩個老狐狸周旋,那個假扮你的侍女能應付嗎?”寧徵看着女兒問道,“不行的話,我們也可以安排一個替身給你。
都是我們信得過的寧家子弟,我們的分支中,也有不少低等將士的兒女,一直在暗中培養着,找個身形和你相仿的,就可以冒充你行事了。
無需你親自出面應付這些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