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是丟盡了寧家的臉。”
抽抽搭搭的說完了整個事情,讓薛勇起了幾分憐惜之意,本來刻意冷下來的面容也柔和了一些,看着她哭泣之後,想想張昭他們十分肯定,寧雲就是緋雪假扮的,又不得不硬着心腸對着她寒聲說道,“緋雪小姐倒是演的很像,我差點就信了!”
“連你也這麼說我?!”寧雲滿臉的不可置信,杏眼睜的大大的,連眼淚都一時忘了流出來。
騰的站起身來,一跺腳又氣又怒的說道,“我都不知道緋雪是誰?!
怎麼一個二個都我是緋雪?
你這麼說,我堂叔也這麼說!
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你們要是真覺得我可疑,乾脆就稟報了父親,請他來定奪吧!
何必老是這樣來試探我?”
說着,就要拉着薛勇往門外走去!
薛勇想要伸手抓住她的手,她想躲開,但畢竟身手差的很遠,不可能避的開,被他抓的牢牢的。
寧雲一張小臉兒氣得通紅,使勁的扭動着手腕,還用手去掰開他的手,掙扎道,“放開我!若是都不信我,何必攔着,趕緊叫父親把我這個奸細處置了吧!”
“你當真不是緋雪?!”薛勇眯着眼睛看她,沉聲問道。
明知道這樣的問題,是個人都不會乾脆的承認,可薛勇還是想要從寧雲的口中聽到她否認!
寧雲聞言更怒,掙扎的越發厲害,怒斥道,“我連緋雪是誰都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是她?再說了,我要怎麼假扮成緋雪?她是圓是方?”
聽到了屋內的爭執,藍玉想要推門進來,她一開門,看見薛勇抓着小姐的手臂,不由得一愣,看着主子,等着她的吩咐。
寧雲還沒來得及對藍玉說話,薛勇就放開了她的手,對着藍玉喝道,“我和小姐說話,沒叫你,你進來幹什麼?還不快出去!?”
藍玉看了看自家小姐,面色猶豫沒敢動步子。
寧雲則是趁他鬆手,快速的退開了幾步,戒備的看着薛勇,轉頭就對着藍玉說道,“命人快馬去軍營請我父親和三叔回來!就說我有要事要找它們商議!
還有,我大哥不是在府裏嗎?叫他馬上過來!”
薛勇大急,上前一步,面帶歉意的不住對她作揖,“雲兒,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心急,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是我腦子昏了,看見你就不知道要怎麼樣纔好,才說下這些混賬話的!”
他故意把話說的不明不白的,暗示只是自己對寧雲有意,唐突了佳人,惹惱了寧雲。
聽了他這幾句話,藍玉臉上已經有了幾分瞭然之色,只看着小姐,腳步並不動彈。
看見藍玉這樣,薛勇心中就有數,知道
自己的話奏效了,當即就沉下臉來,對着藍玉喝道,“還不快下去,難道真要鬧到寧帥面前,讓小姐顏面盡失嗎?!
藍玉被他吼的一縮,也不敢再看小姐臉色,匆匆將門關上,逃命似得跑了。
寧雲真是被這丫頭弄的哭笑不得,只能暗歎她是小地方出身的,要是換了在寧府經過母親調教過的丫頭,怎麼也不能被薛勇這幾句話糊弄住!
也虧得是這樣,算是沒妨礙大局,不然還得要讓人去攔住她了。
等藍玉退下,寧雲故意又離薛勇遠了幾步,更靠近門口,看着他喝道,“你想做什麼?不是說我是什麼奸細嗎?爲什麼不找父親抓了我?難道你也和姦細是一夥兒的?!”
看着她滿眼的淚水,一臉委屈,薛勇不由得放緩了聲音,將手舉在前面,試圖安慰她,“罷了罷了,你若說你不是緋雪,我就信了你吧,誰叫我捨不得看你流淚呢?!”
這種露骨的情話,聽的寧雲都要起雞皮了!
他估計真沒接觸過幾個女孩子,在青樓楚館廝混,聽了那些女兒們的情話,就以爲自己是個情聖了,殊不知簡直要笑掉人的大牙!
寧雲強忍心中的噁心,做出餘怒未消的樣子說道,“我當然不是緋雪!爲什麼你們一個二個都覺得我是呢?
要是南域關的人都這麼想,我滿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薛勇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他已經認定了寧雲是緋雪,自然是另外一種,但現在還摸不準是不是,就不能這麼直接的說了,只好柔聲勸道,“我也是聽了別人的讒言,以爲你是南蠻人派來的奸細,是來害寧帥的!
一時情急,說話沒輕沒重的,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我氣了。”
即便是他如此伏低做小,寧雲也還是滿帶怒氣,說話依舊很衝,“我若是要害父親,早給他下毒了,他現在毒還沒解,金聖果都是我給他的,要想害他,何必給他?!”
因爲一直記得小初見薛勇時,表現出的楚楚可憐,寧雲也盡力朝着那個方面模仿着,雖說是顯出怒容,卻也一直都沒有特別過激的行爲,更多的是被冤枉的憤怒。
這種表現,讓薛勇實在摸不準她的真假。
從內心而言,薛勇一直想要相信,面前的是寧雲而不是緋雪,若是緋雪,事情就要難上許多,他想要得到寧雲,進而得到寧家的計劃,也要雞飛蛋打!
所以下意識的,薛勇就想要去相信寧雲說的話!
而寧雲又裝的很像,說着說着,就留下淚來,對着薛勇嗚咽道,“我這次來南域關,不知是不是運氣不好,一路上遇見的各種事情就多的很,來了南域關也不得消停。
先是有人冒充我到處在南域關活動,還都是半夜的時候,這府裏裏三層外三層的親兵巡邏,我哪裏能出的去?
我堂叔還一口咬定是我指使的人冒充自己,我是癡了還是傻了?找人冒充自己,壞自己聲譽?”
哭訴完了,還不忘含恨看着薛勇,“我原以爲你是不同的,沒想到,你竟比我堂叔還要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