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這時候根本不可能再去過問寧雲的意思,自作主張的在桑林耳邊說道,“楚某在南域關非常喫得開,寧家少帥是我結拜兄弟,只要寧家軍有的,楚某都可以弄來,就是需要一些時間,只要頭人開口,寧家軍裏有的東西,大概半旬就能送到安州來!”

    桑林頓時眼睛一亮,都忘記了旁人的存在,大喊一聲,“天順軍的東西你也能弄來?”

    楚軒慌忙去捂他嘴巴,緊張的環顧四周說道,“噓噓,小聲些,桑林兄弟你不要腦袋了?!”

    被他一嚇,桑林酒也醒了幾分,點點頭,湊近了說道,“如果楚大哥真的能搞來天順軍的武器,我們頭人可是歡喜的很!

    天順的武器比我們蚩尤的要好,特別是弩箭,更是很難仿製,就連王府也沒有多少,若是能搞來一批,頭人一定會很開心的。

    要知道,我們頭人可不是一般人,是我們紅侗人千年難見的雄主,要帶着我們一起走出大山的。

    只要頭人有了武器,我們紅侗人各個英勇善戰,都是以一當百的勇士,有了戰功,我們不久就可以搬下山來住,平原纔是適合我們生存的花花世界,山裏的日子太悶了,又苦又窮的,誰耐煩去過?”

    隨侍在側的寧雲冷笑一聲,想必這就是巫神殿和安王開給紅侗人的報酬了!

    而瓦黑既然招募師爺,多半是想學習中原人的經驗,想要在平原發展勢力。

    也有可能是安王怕他無法安撫那麼多的山民,專門派給他的。

    這兩人算盤打得很好,可惜太多人不希望看見他們勝利,加上他們自己計劃也不周詳,失敗是必然的!

    趁着香琦兒纏住桑林,楚軒帶了寧雲離開了酒樓,往暫居的院子走去。

    在路上,兩個人都很警惕的沒有對話,楚軒倚在車壁上小憩,寧雲也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回到了院中,楚利張羅着安排人值夜,妙無和司劍也都在隔壁的耳房,寧雲才放下心來。

    走到桌前,爲楚軒倒醒酒茶,看着他蹙眉說道,“你準備怎麼辦?難道真的拿弩箭去?我修書一封,家裏倒是能給一些,可這些東西要從南域關運過來,時間來得及嗎?”

    楚軒嘆了口氣,伸手揉着自己的額角,“那種情況下,我只能這麼說,現在也別管來得及來不及了,趕緊回去寫信,讓你爹爹和三叔送些過來,快馬加鞭的話,十日內應該能到。

    只是東西到了瓦黑手上,我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寧雲鎮定的搖了搖頭,“無妨,我記得之前,那人曾經有過一種藥水,塗在強弩的弓弦上,只能用月餘的時間,以後就會斷掉了,再也無法使用。”

    楚軒一驚,回頭看她,她卻苦笑道,“可笑吧?堂堂帝王居然要用這種辦法來控制自己的臣子!也難怪他這皇帝,越來越當不穩。”

    捏着杯子,看着杯中的茶水隨着自己的動作而晃動,楚軒竭力平復心情,看着寧雲說道,“問題是,你現在搞得到這種藥水嗎?這一來一回的,時間可來不及。”

    這種時候了,也顧不上什

    麼,寧雲看着楚軒笑道,“我家有,秦牧難道沒有嗎?

    這種藥水,古已有之,只是沒人想到用在弓弦上,被周翼想出來而已。”

    “你要問雍王府去要東西?!”楚軒杯中的水都撒在了桌上,又不得不壓低了聲音,“你不怕秦牧發現你在這裏,把你扣下了?”

    寧雲冷笑一聲,“怎麼可能?他是那種會爲了女人耽誤自己冊封大典的人嗎?

    我剛纔在車裏已經想好了,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我要的不多,只要一副弩箭。

    我們只需要讓瓦黑相信我們能搞到東西,和我們合作,至於什麼時候會有大批的貨送過來,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錦衣衛或者是雍王收到了消息,嚴查邊關,這些事情,都掌握在我們手中,根本不怕什麼。

    至於弩箭,不管是仿製的,還是我家給的,秦牧一定會有的,即使沒有藥水,只有一副弩箭,能成什麼事情?”

    “你說的有理,這個方法我看可行!”楚軒閉目想了想,半晌之後才吐了一口濃濃的酒氣,對着寧雲說道,“那就得派個人去找秦牧了,遲了只怕他們就要啓程前往鎬京了。”

    “我想的也是,但我拿不準要怎麼才能證明是我需要,難道我自己去雍王領一趟?那可真有可能回不來了。”寧雲苦惱的說道。

    這是一個問題,楚軒也沒了主意。

    兩人想了半天,楚軒才說道,“要不派和尚去?你不是說他是一路跟過來的嗎?秦牧一定是認識他的,知道他是和你一夥的。

    再說他武藝高強,秦牧想要拿下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寧雲也有這個想法,點點頭道,“現在看來,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不知道他肯不肯?”

    楚軒根本沒寧雲這種顧慮,看了看她,卻好心的不去說破,主動請纓道,“我去說吧,都是男人,會好一點。”

    寧雲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拜託你了。”

    這段時間,因爲喀山的事情,雖然妙無和她在一個小院,可是兩人之間,除了基本的打招呼,沒什麼可說的話。

    妙無每日也只是打坐習武,看似和往常一樣,但寧雲卻能感覺到兩人之間,再無往常的那種輕鬆氣氛了。

    又要向妙無尋求幫助,在她已經對妙無說了那麼絕情的話之後,實在是叫她心情複雜。

    楚軒回頭看看漆黑的外面,“天色已經晚了,和尚估計已經睡了,明日再說吧。”

    “好。”寧雲也不勉強,看着他說道,“妙無比司劍要懂得退讓,司劍去了,很可能會和秦牧起衝突,他是司天宮的人,萬一引起雍王領巫神殿的懷疑,就得不償失了。”

    “雍王在自己的領地佈置了這麼久,你怎麼能肯定,他就沒有滲透巫神殿?”楚軒突然拋出的話題,讓寧雲一時都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

    她面色奇怪的說道,“我從來沒這麼想過,這種事情,也不需要我去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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