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司馬勳的目光就一直不停的在寧雲身上轉着,看都沒怎麼看明顯更爲奪目的圖蘭。
完了,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肯定是被發現了!
這下真是麻煩大了!
蘇綿和衛毅都不在身邊,真是求救無門!
早知就該聽衛毅的,裝病不出就好了!
以袖掩面,暗中看了司馬勳一眼,正好對上司馬勳似笑非笑的雙眼,寧雲半點笑容欠奉,直接威脅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別壞自己的好事!
接觸到寧雲警告的目光,司馬勳臉上的笑意更甚,對着戰鋒舉杯,“我祝平西王心想事成!”
聽他這麼說,寧雲才鬆了口氣,沉默不語的看着戰鋒帶着圖蘭接受着人們的恭賀,安靜的彷彿一切和她無關。
原以爲平安無事的過去,誰知在宴會半途,樂師才彈完一曲,引來滿堂喝彩,司馬勳卻重重的放下酒杯,嘆了口氣,“若說曲子,小王聽過無數,唯有天順寧家二小姐彈奏的鳳求凰是再難忘懷的。”
他求娶寧雲一事諸國皆知,寧雲的名氣也因此傳到了他國。
司馬勳的讚譽,讓衆人不由的討論起來,這寧家二小姐到底是什麼人物,惹得一向風流倜儻的榮王都念念不忘。
“是嗎?只怕榮王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圖蘭怎肯在戰鋒面前示弱?
當即就起身走向了琴臺,擺好了動作,“妾身也獻醜了。”
一曲鳳求凰,贏得了滿堂彩!
但在寧雲和司馬勳這種行家耳中,不過是中上之音,喝彩是給戰鋒面子,不代表她彈得好。
不理她挑釁的目光,司馬勳看着寧雲問道,“王妃不去彈奏一曲嗎?”
看着圖蘭瞬間變得陰狠扭曲的臉色,寧雲殺他的心都有了!
畏畏縮縮的往後退了退,求助的看向戰鋒,卻發現他根本看都不看自己,只能無助的搖頭小聲說道,“我不會。我沒學過。。。”
“那真是可惜了,我以爲王妃該是像圖蘭公主一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司馬勳喝了一口酒,“此杯是我向兩位王妃賠罪的。”
圖蘭的臉色這才緩了,坐回到戰鋒身邊,格格嬌笑着,也喝了一杯酒,“榮王客氣了,王爺和我都不會在意的。”
“我不會喝酒。。。”寧雲嘴上說的期期艾艾的,眼中的殺氣滿滿的投向司馬勳,卻拿他毫無辦法。
【想不到竟能在此和雲小姐偶遇,實在是難得,若是不想我再繼續,還請小姐舉一下右手,勳自然會配合小姐。】
耳邊傳來司馬勳的笑聲,寧雲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舉起右手摸了摸心口,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樣子。
司馬勳臉上笑的很是開心,【幾日不見,小姐竟是變成了平西王妃,真是叫勳難過,不過
我看小姐似乎並不得平西王歡心,與其做個被人打壓欺凌的平妻,何不來我西陵,我保證無人敢撼動小姐的地位!】
戰鋒此次凱旋歸來,很多人都在猜測他是否要很快動手逼宮東煌的兒皇帝,自己坐上皇帝寶座。
是以一個普通的凱旋宴會,竟引來各國使節出席。
裝作要去更衣的樣子,寧雲離開宴席走到主殿外的耳房,卻看不見侍女,只有內侍。
正要讓他們出去,那名等候的內侍卻突然關了門,轉身對她笑道,“看來小姐也過的不太容易,想要避開平西王的人來找你,費了很多事呢?”
不消說,不死心的司馬勳化妝成內侍追了出來,方纔纔看見他到處去敬酒,竟不知他什麼時候換的裝扮!
“有人在盯着我?”寧雲蹙眉問道,一開始就知道戰鋒這次該是別有用心的,只是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讓他起了疑心的?
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司馬勳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下,還試圖伸手去摸她的臉上有沒有帶人皮面具,被寧雲疾步後退避了過去,他手懸在半空笑道,“費了這麼多功夫,小姐總該說些原委讓勳知道,否則萬一壞了小姐大事,那就是勳的過錯了。”
見寧雲不搭理,他眼珠子一轉,上前說道,“是司天宮的差事吧?司天宮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竟派小姐來這種不知好歹的人身邊,若是換了我,我自然會雙手奉上司天宮索要之物,只求小姐高看一眼。”
“若你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你又不能時時帶在身邊,你會怎麼藏?”寧雲不能久待,只能長話短說。
司馬勳是個老狐狸,一定會有心得。
露出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笑容,司馬勳故作誇張的說道,“既然這樣,我一定藏在自己覺得十分保險的地方,而且是所有人看了都不會覺得是該藏東西的地方!”
“最近汴京該是風起雲涌,小姐還請注意安全,若是有需要,勳隨時等候小姐的吩咐。”
寧雲最近一直忙着尋找玉牌的事情,並未過多關注汴京形勢,聽他這麼一說,蹙眉看着他,“你說汴京要亂了?怎麼可能?戰鋒不是凱旋了嗎?
“正是因爲他凱旋了,纔要亂了,你以爲東煌董家當了這麼多年皇室,一點防備都沒有嘛?”司馬勳舉起食指在她面前左右晃着,笑着搖頭,“總之,平西王府一定會是暴風眼,小姐要想全身而退,只怕要早作打算。”
故意湊到她面前,曖昧的說道,“小王最近會去拜會平西王,若是小姐要走,還請儘早收拾好細軟。”
“哪天?”若真是要亂起來,還是儘早脫身的好。寧雲也顧不上和他客氣,反正他也不可能有什麼好心思,各取所需罷了。
她這麼一問,就是打算合作了,司馬勳臉上笑意更甚,“小姐說哪天就哪天,只是別拖的太久,以我看,最遲月下旬,東煌董家就該有動作了。”
“戰鋒最精銳的五萬黑鋒騎已經到了這裏,汴京四周都駐紮的是戰家軍,東煌董家的孤兒寡母憑什麼對抗戰鋒的百戰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