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海走過來問她:“小玉,你不是還趕着回去嗎?”
“沒事,也不是很趕,先去你家和希希聊聊天再回去。我覺得和她還真有共同話題呢,是不是希希?”
“走吧,姑姑到我們家去,晚上就在我的小牀上睡好了。”
何曉初摸了摸她的頭髮,很寵的表情看着她,她覺得聶希希不是個壞女孩,只是要看人怎麼引導。
每個人都有天使的一面和魔鬼的一面,你逆着她來,她就成了魔鬼,你順着她,她就成了天使。
聶雲海雖然怕給何曉初帶來麻煩,卻也覺得今日女兒有如此表現實屬難得,便去拿車,想等她送希希回家再把她送回去。
車來了,何曉初和聶希希一起坐在後座,一邊談着很輕鬆的話題。比如說他們班的同學喜歡穿什麼衣服了,有什麼趣聞之類的。
何曉初對她的所有事情都表示的饒有興趣,讓她一直在暢聊,半個小時的車程好像眨眼就過去了。
聶家的房子真大,何曉初算明白了聶雲海所說的冷清清是什麼意思了。這麼大的房子就是一大家子人估計都很難把氣氛給帶動熱鬧,何況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呢。
“姑姑,你來我的房間看。”她帶着何曉初去了她房間。
她的房間倒是很標準的公主房,通體的粉紅色,紗帳曼曼,真不錯。
看得出聶雲海很用心,只是這個女兒被仇恨矇蔽了眼睛看不見這些罷了。
“姑姑你坐,我去給你拿飲料喝。你想喝什麼?我家裏咖啡奶茶可樂果汁。總之你能想到的飲料應有盡有,還有冰激凌,我們家就冰箱多,而且裏面總是滿的。”不知不覺,她已經在開始向她炫耀了,而她自己卻沒發現,她所炫耀的一切其實都是她爸爸給她精心準備的。
聶雲海看她喜歡喫什麼,就不動聲色地買一堆回家,有時她不喫時間長了怕不好吃了,他就再換一批新的。
“哦,真的?那我可要參觀參觀啊,我還沒見過誰家有那麼多冰箱,那麼多種飲料冰激凌呢。那些東西都是你買的嗎?”何曉初故意這樣問。
“不是。是。”她剛剛還氣憤地直叫聶雲海,這會兒聽姑姑這樣說,感覺父親好像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壞。
“果然像你說的,冰箱有好幾個呢。”何曉初不想讓她尷尬,故意驚訝地扯開話題。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不想太過着急,如果有時間,她寧願幫她一點點地體會到父親的不易。
“是啊!有一次我帶了幾個同學回來,他們都驚訝的嘴巴合不上,可逗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非常好,聶雲海就在客廳自己坐着,並不參與進來。
很晚的時候他不得不提出要送何曉初回家了,聶希希還拼命留她住下。
何曉初卻笑着說還會來看她,家裏離不開,謊稱妮妮會想媽媽什麼的。她特別能理解小孩子想媽媽的心情,便給何曉初放行了。
“姑姑,下次你要帶小傢伙一起來,就在我們家住,好嗎?我好喜歡跟姑姑說話,姑姑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傻丫頭,謝謝你對姑姑的信任,來,我們擁抱一下。”何曉初的真誠讓聶希希一點也不覺得彆扭,還真的撲到她懷裏跟她抱了抱。
聶希希似乎有所觸動,沒有點頭,但她知道她聽到心裏去了。
聶雲海和何曉初一起出了門,他開着車,她在副駕駛坐着。
“雲海哥真的想好好謝謝你,你簡直是救了我啊。”他感慨地說。
“真誇張,還跟我說這麼客氣的話。對了,希希這孩子很敏感,你跟她相處的時候多注意。她這年紀的小孩子情緒波動大,很容易被觸動,多順着她,多給她面子。呵呵,看我都婆婆媽媽說了什麼啊,雲海哥其實都懂。你只是關心則亂,沒關係的,以後有時間我儘量多和她聊天,我想時間長了她的想法就一點點改變了。”
“真的嗎?你真願意這樣?”
“當然了,我是小玉啊。你看,生活中真是處處充滿希望吧,你喝酒前擔心的事情很快也許就要解決了。我的煩惱事情也都會過去,我們的明天一定都是美好的。”
“以後有什麼心事就和雲海哥說說,你平時什麼都好就是也不喜歡跟別人說的,假充女強人。其實誰心裏都有鬱悶的時候,說出來纔好,我今天就感覺特別好。最重要的是,小丫頭總算見到晴天了。”
“是啊是啊,要是我能知道幫得上你,我早該和她聊聊的。”不過她也覺得,凡事講機緣,不是這樣的時候聊天效果還不一定有這麼好呢。
“現在也不晚,只要你有時間我們家就是飯店,你隨時帶妮妮來,我做菜給你們喫。”聶雲海說道。
“一定!”何曉初這樣說着,心裏卻想,談何容易呢。
此時她纔開始擔心,回去這麼晚,肖勝春會不會生氣啊?今天打電話跟他請假的時候,他好像沒有迴應,是說話艱難,還是生氣了?
但願他不會那麼小氣,應該不會吧。既然婚都已經復了,他該心情很好纔是呢。
“擔心他不高興了吧?”聶雲海問。何曉初的表情憂心忡忡的,他想,除了擔心這個,她沒有理由如此。
“沒有,他不會!”
“如果他真不會,你就不會這個表情了。你也是的,既然他都醒了,爲什麼還要和他復婚呢?以前都離婚了,那肯定是他做的很過分,我能想象得到,你不是個輕易會離婚的人。你現在對他,可能更多的是感激和愧疚吧,但那
不是真正的感情,我還真有些爲你擔心。”
他沒再看何曉初的表情,一直看着前方說。
何曉初在別人的事情上看着真明白,爲什麼在自己的事情上又這麼糊塗呢?
“這就是過日子啊,有多少人能夠跟自己所愛在一起呢?肖勝春對我還是感情很深的,否則也不會替我擋車,我對他雖說不上有多愛,相處這麼多年也早成了習慣。最重要的是,我不能放下他,在他還沒有痊癒的時候。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一定都會很好的。”何曉初像在給自己催眠似的。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寬慰自己。
“但願吧!”聶雲海說。
何曉初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過了,家裏的客廳燈已經關了,李華珍張建蘭杜明凱都睡在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