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在路上走着,不知不覺就等了兩個小時,十點多了,何曉初還沒回來。
這晚請的客戶是個很好酒的,不光好酒,還喜歡吹牛侃大山。拉着何曉初和聶雲海就天南海北地神聊,從晚上六點多一直喝了幾個小時。十點他才罷休,那時候聶雲海就非要送何曉初回家。
她見他自己還喝多了,全是給她擋酒擋的,不放心,只有打車把他給送回去。
聶雲海說什麼也不肯,卻拗不過何曉初,只得回家。何曉初到他家沒做停留,雖然很想去看看希希最近如何,奈何時間太晚,怕肖勝春等的生氣。
杜明凱想着這麼晚了,估計聶雲海會送何曉初回家吧。不管他對她到底是男女之情,還是兄妹之意,他關心她倒是真的。
他便在馬路邊一直留意着過往車輛,聶雲海的車他認識啊。有兩輛他同類型的車過來了,杜明凱很驚喜地靠近,結果那些車都往馬路那邊開過去。
正在他出神的時候,一輛的士在他前方不遠處停下來,他定睛一看,車上下來的正是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何曉初如何也想不到他會在這裏,下了車看了看手錶後匆忙地往家的方向趕。
杜明凱沒有叫她,他就在她身後快步跟着,他想在她附近說話,哪怕會讓她小小的害怕一下。
他甚至想看她驚喜的表情,她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喜悅,雖然接下來會是掩飾。只這一瞬間,他想看她忘情的一瞬間的表情,他貪求。
何曉初聽到了背後的腳步聲,此時已經過了十一點,算深夜了,她有點害怕,猛然轉身。
“杜明凱?”她的表情定格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他。這是讓他窒息的表情,那麼美,像是妻子看到久別歸來的丈夫一樣。
“是我!”他這一刻不想叫嫂子,但也不敢太赤/裸地看她,只是帶着溫情地看向她。
何曉初感覺自己的臉都有些熱,忙轉移了視線,他知道,她該要掩飾了,會說一些客氣話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她知道他肯定不是順便剛好那麼碰巧這個時候出來了,一定是在等她。
她回來的這麼晚,也不知道他在這裏等了多久。
“我剛回來,要回家呢,正好看見你回來了就和你說兩句話。”他說,她想,他一定是故意這樣說的,讓她不用過意不去吧。
“回家?是要回你爸媽那裏?”
“恩!”
“早點回去吧,都這麼晚了。”
“是啊,太晚了。”不知道她會這麼晚纔回來,看來他不能回家了,估計父母已經睡了。
“我還是不回家了,今晚到我自己那套房子去住。”他隨口說。
何曉初被這輕聲的一句話說的有些異樣,她雖極力掩飾,臉還是不自然地紅了。
“那也早點回去吧,天不早了。”她說着,便低着頭往回家的方向又走。
“別走,我想和你說幾句話,行嗎?不用很久的時間,一會兒就好。”
何曉初重新擡頭看了看他,她猜不出他是要說什麼,還是對她實在太過想念。
“還是。還是改天吧!”她還是抗拒了,她太想防着自己了。
“有事和你說,走,到前面的公園坐一會兒。”他說。
她知道他不會隨便找她的,這麼久以來,好像他還是第二次找她單獨說話。
何曉初沒再說什麼,她相信他的自制,他要想爲難自己,自己未必有足夠的力量反抗。
兩人很快一前一後到了公園,公園裏的路燈此時已經熄滅了,藉着街邊的光,還有些光亮。
他先在椅子上坐下來,輕聲讓她坐,何曉初也坐下來。
“你有沒有覺得肖勝春哪裏不對勁?”他今天不想叫嫂子,也不想叫肖勝春哥,尤其是何曉初面前。
“你想說什麼?”何曉初板着臉問道,她不希望杜明凱說肖勝春壞話。如果他離間她和肖勝春關係,那就是品質有問題了。她可以原諒他的情不自禁,但是不能接受他是個背地裏的小人。
“我是說招弟,也許不該我說。只是我知道你一般不喜歡把人往壞處想,但我希望你能多留心。”他說。
何曉初沉默了,她坐在那兒開始回憶他們一些眼神交流。她看見過,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她總是怕因爲肖勝春有過外遇她纔會對他格外不信任,現在杜明凱也這樣說,難道他們之間真有什麼?
她真不願意相信她辛辛苦苦喚醒的丈夫會是那樣齷齪不堪,那個對她甚至願意犧牲生命的男人真的會又一次背叛嗎?
他應該不會!可杜明凱有什麼理由騙她呢?他對她也已經做了那麼大的犧牲,不可能刻意中傷肖勝春。
儘管她再不願意面對,還是想要弄清楚,她不想騙自己。
“你看見了什麼?”她問。
他很奇怪,今天他剛回來,就來找她說這件事,還非說不可。正好今天她不在家,難道他回來時看見什麼了?
“我。”
“我沒有看見什麼,只是提醒你一下。”他不確定他們到底有沒有,萬一真冤枉了,豈不是在毀壞她的幸福嗎?
他想若是他們真有什麼,總會露出馬腳讓何曉初看見的吧。這樣提醒一句,讓她有個思想準備,到時若真發現了也不至於太難受。
“我知道了,嚇我一跳,還以爲你看見了什麼。他們兩個人,應該沒什麼吧。”何曉初想肖勝春當時想着蘇晴晴時,好像對她就沒有那種想法。現在對她卻是很熾烈,他和招弟可能也有點什麼不對,她也打算好好留心注意一下。
“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到有沒有什麼,但是一個男人偷一次情你可以說他也許是因爲愛情,情不自禁。若是他總犯這種錯,還不是針對同一個人,算了,你自己想吧。人生的路還長着,你現在年輕,他都如此。要是你年紀大了,他又在機關裏,以後職位萬一高了。你好好想想吧。現在你不欠他什麼了,他已經完全好了,沒有必要再顧慮什麼。也許你覺得和他感情還有,爲了妮妮什麼的。我想母親對待生活的態度,勇敢與否還是會影響到孩子吧。當然了,我只是提醒你,不想你有一天真把他們捉住。我忘不了你上次知道他的事情時難過的表情,玉,別再爲他流淚了,他真的不值得!”他悶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