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再度感應其劍,劍意暴戾殺戳無盡。
此劍輕易不出,一出之時必定是劍閣最強戰力。
橫山在殿中抱劍,他當然看得明白。
此劍顯然在翼族將劍閣攆入深山之時,都沒有使用過。
可見其威力豈是驚人可以形容。
無盡之劍意,無盡之戾氣,劍勢爆發既是傷它,也是傷己。
如此法則是毀人也是毀己,這正是萬世之中所有最強戰力法則,都不會輕易使用的原因。
此劍已經毀了,其中蘊藏無數劍道,其實就是劍毀之後自己形成的另外一道禁制。
好比一域至尊明知道將滅,他總得給後人留些東西,骨肉皮膜皆可使。
雲逸又看橫劍。
“現在是你的了。”橫劍搖了搖頭。
雲逸也搖頭,他跟橫劍互動並不是因爲這個。
他暫時不會理會橫劍。
刷,他單手持劍升空,劍勢滔天而血意衝擊。
血劍在他手中完全消失,而死人殿中頓時出現無數生機。
只因血水將死人殿已經浸滿。
雲逸掃視整個殿中,其殿之中屍體橫隱,累累白骨。
殺戮之意無盡,屍體橫七豎八,又有暴戾之魂在咆哮。
而其中一具屍體看來還沒有完全腐朽,其在牆角抱着一劍正是橫劍的打敗。
他又看向展外,仍然是屍山血海,更有許多新鮮之屍。
此山勢之間,劍閣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隨意一看就知道。
發生了驚人的內訌,門人不得出,新生血液不得進,資源不能分配,而閣中規則卻又壓力驚人,
就算沒有內訌都可以把修者逼瘋,何況還有內訌。
至於他們爲什麼不出,無非是覺得天鳳域爲翼族所佔領,劍閣雖強根本沒有他們容身之處。
而血劍之中的血水就是他們最後的生機,血劍之中的劍意就是劍閣諸強最後的記憶與修行。
逆天戰力,無窮之威,雲逸神木劍爆發開始吞噬起了血意。
這正是冥冥之中給他的饋贈。
血水進入了神木劍,其剛剛開始凍結,只因神木劍中仍有雪意。
接着隨着更多的神木劍中進入血水,那些血水開始始衝擊雪意。
剛剛開始還有少量的血水仍然凍結,漸漸血水凍結之意全部消失,只剩下狂暴血戾。
如果一定要說跟劍閣血水有什麼區別,那就是確實多了些寒意。
雲逸吞噬血水不止,雪意傲雪所賜,寒意遲滯時空不二真卷與神木劍之火綜合。
那本來就是極其複雜的力量,當下血意浸入無非讓其力更加複雜。
最重要的是,雲逸當下看着其劍漸漸變得赤紅而透明,血水也對寒意遲滯時空之力,或者生長之力沒有任何影響。
那遲滯時空的力量還在強大之中。
更加重要的是,他自己的血脈也在沸騰。
他不需要吞噬任何的血水,但分明神木劍吸收血水後,他的戰力也只會暴漲。
他的境界正在肉眼可見之速上拉。
雲逸當下之境本爲齊天境,而真實戰力可戰還天境。
還天之上是爲鎮神,還天之境可入天域,天域之上有諸神,再上之境自然爲鎮神。
心已平靜,可自觀亦可觀萬域。
萬事萬物如夢如幻如泡影,至尊亦在泡影之中,自觀大成是爲破來夢幻,其爲破域境。
而在破域境之前,觀夢之時正是所謂的逐夢境了。
“果然不凡。”劍力暴漲,神木劍遲滯時空的力量暴漲,雲逸自己的境界也在暴漲。
他的疑惑既解開也沒有解開。
所謂解開,無非是劍神叫他來到的原因正是當下,這血劍之威太過逆天。
所謂沒有解開,還是他來到此域之前的疑惑,血劍是集合了所有的劍閣強者的戰力精華形成。
雖然雜亂無章,常人看不出端倪,他雲逸卻太可以看明白其中的細節。
那就是劍閣之強,曾經絕對碾壓天鳳真人麾下。
如此解釋就太讓人覺得奇怪。
天鳳真人麾下既然可以驅逐翼族,翼族卻又碾壓劍首驅逐,那他雲逸看出的劍閣可以碾壓天鳳真人麾下該如何解釋。
他實在無法可想,他當下仍然強行突破之中。
逆天之力,無盡之威,他已突破通天之境,他感覺自己直奔天域。
奔往天域絕對沒有停滯,他又從九天之上落下,好像天神一般,他突破了踏天之境。
在他穩定踏在天域之上,觀望四周,似乎需要隱居萬萬年,才能成爲真正的天神。
而他似乎剎那之間,就又破解人仙之桎梏,進入天神之境界。
他已突破到還天之境。
天域之上,一切於他而言太過熟悉,如夢如幻如昨,一切總是如此陌生而又熟悉。
還天之境爲他之境,而他真實戰力已到跨過了鎮神、凝心、直逼逐夢。
此境他已經可以確定是天域之下最強,無出其右者。
他微微嘆息,再觀天下。
血水消失,劍閣之中微微有點洋溢,而死人殿中,劍屠與劍奴睜開眼睛,橫山還是看着他。
好像發生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雲逸已從天穹落下,他並沒有刻意上升,只因爲他突破還天之境時,他就在天穹之上。
“恭喜閣下突破了。”劍屠淡淡的道。
“恭喜!”劍怒也道。
“我抱劍守成,只爲劍閣可以固守,不過當下從閣下手上可以將劍閣傳承發揚,已是沒有遺憾。”
橫劍也嘆息道。
雲逸卻還在觀望這死人殿,本來就是死人之地,出現幾個死人並不稀奇。
只是他隱隱約約,看到牆角橫劍還是抱劍躲在那裏,他心裏實在不太舒服。
隨後他微微皺眉,“其實接下來我應該離去了,貿然離去卻實在有點唐突,不過或許我會迴歸給諸位一個交待。”
三老對視卻只是笑笑,“你把我們階梯之下山門的碑文改了就行。”三人同時說道。
意思簡單,雲逸都不用進山。
雲逸點了點頭。
他再觀前方,三老似乎正在漸漸變得虛幻。
執著之念本無意義,他們或許已經釋然,自然也就死氣不信纏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