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落日山就是西夏的門戶,落日山之後就是興慶府,西夏的首都。
聽到這話梁楚有些不開心,耷拉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就要回家了,你不開心嘛,”張樸好奇道。
“還好,”梁楚有些言不由衷道,回家之後,他就不是他了,很多事情不能做主,如果有選擇,他寧願和張樸在沙漠裏一輩子。
一路上算是順利,除了猴子不時來騷擾。
“梁楚你家裏在哪我可不可以去找你,”猴子抓耳撓腮道。
“不好,梁楚家教很嚴,不會輕易跟外人出去,”張樸冷不丁接話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喫哪門子醋。
不行,到了興慶府要立馬跟梁楚分開,要是繼續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難道是自己最近見到都是男人,所以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
落日山把太陽給藏了起來,整座山都變成紅色,終於明白爲什麼叫落日山了。
穿過落日山,就是平坦的陸地,張樸還有些不習慣。
“上帝啊,我們終於走出來了,”張樸仰天長嘯道,誰也不知道他心裏的憋悶,這段時間心裏鬱結,算是全部發泄出來。
“上帝是誰是你娘子的名字嗎”梁楚在一旁好奇的問道,這個名字好怪,自己怎麼沒有聽到姓上的。
“不是,就是口頭禪,我說習慣了,”張樸解釋道。
“哦”梁楚答道。
“張樸,那裏就是興慶府了,”七叔眺遠方的道。
其實不用七叔說,張樸也看到興慶府。
與東京汴梁的繁華相比,這裏多了些雄渾,建築更加莊重。
西夏人無論男女都穿着灰色的長袍,穿着是自制的長靴,戴寬檐兒氈帽。
走了百十里就看見不遠處一座雄偉的都城,西夏的房子大多數是用磚石壘起來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在一塊幹活。
見到他們也不感到稀奇,因爲經常有宋朝人來經商,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很多時候還盼着他們早點來。
他們必不可少的就是茶葉,每天都要喝上一杯。
不一會,七叔那些人,就被人給圍了起來,女人買胭脂水粉,男人買些器具。
“你們西夏女人也是懂得美的,我還以爲西夏女人素面朝天呢”張樸說道。
“他們只有在節日的時候,纔會盛裝打扮,平時就是你看見的樣子。”
“你們宋朝商人心腸大大的黑,明明不到一兩銀子的胭脂水粉,愣是要賣我們十兩銀子,漲了十倍多。”
“你要想想,這一來一回幾千裏,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十兩銀子真的不多。”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沒有人願意來這裏買賣,搞不好連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了。
這麼一想,梁楚也認爲張樸說的是對的。他們這一路上真的是九死一生,差點沒死在那個沙漠裏。
“你要回家嗎”張樸問道。
“等到幫你找到秦德和楊二之後,我再回去,再說也不知道牛伯怎麼樣了,”梁楚嘆了一口氣,牛伯是他家的僕人,從小就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不用找了,七叔說了,讓你們先跟我們住一塊,”猴子把手上的東西全部賣光了,兜裏沉甸甸的,裏面裝滿了銀子。
七叔知道張樸和梁楚手中沒有錢,所以委婉的讓猴子來說。
“那就多謝了,”張樸的錢都給了那些馬賊了,手中一文錢都沒有,梁楚也是一樣,就沒有出門帶錢的習慣,有也在牛伯手中。
“我留個信號,要是秦德和楊二看見,就會去找我們,”張樸畫着一個箭頭信號,這個信號,這個信號是之前就約定好的。
“好怪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梁楚搖搖頭道。
“那裏就是皇宮了,”外面都是甲兵在把守着,孔武有力,一看就是高手。
不同於宋朝的皇宮,都是用木頭建築的,歷朝歷代都是用木頭建築的,所有很多建築都沒有保存下來。
就是故宮,也要過一段時間修整一次,防止加劇損壞。
西夏的皇宮是用巨石壘起來,每一塊巨石都有一噸重,讓人一望就會生畏。
“看什麼看,皇宮重地,也是你隨便看的,”武士舉着一把長矛說道。
張樸正要說什麼,梁楚嘰裏咕嚕對着那名武士說着什麼,結果那名武嚇的臉色蒼白,連連向着張樸拱手。
“他說什麼”張樸納悶道。
“他在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諒他的魯莽,”梁楚笑着解釋道。
“西夏武士都這麼有禮貌”張樸不禁有些懷疑道。
那名武士更加誠惶誠恐,就差點跪了下來。
“你不原諒他,他是不會起來的。”
“好了,我原諒你了,”張樸扶起那名武士,可是那名武士,眼巴巴的望着梁楚。
梁楚點點頭,那名武士才慢慢起來,擦着頭上的汗,後來梁楚跟他說了些什麼,那名武士連連點頭,看來是嚇壞了。
梁楚的身份不簡單,張樸看出這名武士根本就不是怕他,而是畏懼身後的梁楚。
到底梁楚是什麼身份,他從來沒有說,張樸也沒有問。
“走吧,我帶你去這裏最好的酒樓,保準不比你們東京汴梁的孫羊正店差,”梁楚自誇道。
“你是的可是真的西夏還有比孫羊正店更好喫的喫食,”張樸搖搖頭不信道,這天下美食三分之二都被孫羊正店囊入懷中了,剩下的一分,是張樸自己的店。
“不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梁楚神祕一笑道。
這更加打大張樸的好奇心,難道這西夏還有什麼出名的美食。
西夏人以麪食爲主,這街上到處有賣麪食,樣子嘛,就是一般,看起來分量很足,喫起來就不知道怎麼樣,反正每家店裏都有客人,張樸也想嚐嚐,最後被梁楚給拉走了。
“走吧,帶你去喫更好喫的東西,”梁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