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國之名媛不嫁 >第69章 我的婚姻我做主
    等人都退下去了,陶氏開口勸道:“雖然這些下人有時候會糊弄主子,但也不能如此這般直接發落啊,管家不是判案,黑是黑白是白的,縱然他們有錯,你也得軟和着點,若是他們心懷怨恨,給你使絆子,你當如何?”

    何雲旗十分不理解陶氏的想法,“咱們家向來寬厚,並沒有說他們是奴籍就苛待他們,但在其位謀其政,他們身爲家中的管事,每個月還拿着不菲的月例銀子,做好份內的事情不是理所應當的嗎?若是他們覺得錢不夠花 ,完全可以跟我提,若我覺得理由合理,自然會漲他們的薪水,但這不是貪污的理由。”

    何雲旗說的句句在理,將陶氏噎得直翻白眼。在她眼裏,這就是官家小姐與生俱來的底氣。

    而在何雲旗看來,這就是很簡單的僱傭關係,你不行,有的是行的人,沒有了張三還有李四,何必向做錯事的人妥協。

    陶氏嘔的不行,飛柳勸道:“大小姐不過是暫時管家,先讓她施展拳腳一番,等過了年還不是夫人您掌家?”

    “我難能不知道,就是覺得心裏堵得慌。”以前的何雲旗平時與她維持着淡淡的關係,先現在這種直接對着幹,還是頭一遭。

    “要不,讓那些人最近安分一些,等以後再說?”

    陶氏點點頭:“只好如此了,讓他們打掃乾淨,別露出尾巴來。”

    這些年的經營也不是白經營的,何家後院只有陶氏一位正室夫人,下邊的人慣會見風使舵,所以她也拉攏了不少的人。若是其他人家的主母,擁有如此乾淨的後院,恐怕晚上睡覺都能笑出聲,可矛盾的中心就在三個孩子不同母,前面的兩個的親生母親恐怕都投了胎了,後邊的這個的母親是個實權派,選擇哪一方,一目瞭然。

    只是出現了這件事之後,有些人的立場就沒有那麼堅定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前邊兩個都是有出息的人,兄長過完年不日就要出國留學,回來了肯定會有一番大作爲,做妹妹的不是尋常閨閣女子,殺伐果斷不似常人,而小少爺還沒有正式入學,目前看不到前途,就算是有前途,前邊的兩個早就成人了,就是拍馬也趕不上了。

    是以,不等過完年,底下腦子清醒的人就轉過彎來了,做事也越發上心,恨不能天天去大小姐跟前刷存在感。

    何雲旗也不是小氣的人,有罰自然就有賞,到了除夕那天,對做得好的大加賞賜一番,其他做的尋常的,也有一個開年紅包,整個何府上上下下都喜氣洋洋的,沒有一個人不誇的,連之前說何雲旗性子暴戾的,拿着她給的紅包,也不再好意思說人的壞話,喫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他們還是懂得。

    連何明哲都說:“這孩子以前不覺着,現在真能感覺到長大了。”

    “是啊,這孩子翻年就十一歲了,的確不小了。”

    這邊父子兩個感慨着,陶氏卻有口難言,以往她也會在年底的時候發紅包給下人們,只是包的錢卻沒有何雲旗包的多。

    “哪裏都有她,往年不過是包一個月的月例銀子,今年倒好,一下子發兩個月的月例銀子,慣會收買人心!”陶氏氣得心肝疼。

    飛柳覺得這些天就沒有幹別的事情了,只勸解自家主子就廢半天的功夫,“她不過是個孩子,以後嫁了人出了門子還能越得過夫人您啊?”

    “她開了這個頭,以後這標準降下來,受埋怨的不還是我?”

    “小姐不也說了,並不是誰都能拿兩個月的月例銀子,有的人不好好幹不是一問沒拿到?我去賬房看了一下,今年發的紅包跟去年也差不多。”

    陶氏也知道花出去的錢並不比往年多,甚至總的花銷比往年還要剩下一些,但她心裏就是不忿。自從何惠馨那件事之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失去了平日裏的平常心,一遇到何雲旗的事情就忍不住發火。

    飛柳再接再厲:“連老爺子和老爺都誇呢,您不妨順着他們,讓他們心裏舒坦了,以後再圖謀別的也好說不是?若是爲了這個惹老爺不高興,恐怕得不償失。”

    說到這個,可算是說道陶氏心裏了,雖然這些天何明哲去了她的屋子,但兩人之間還是淡淡的,之前的親密早就不復存在,她軟話也說了,也賠禮道歉了,丈夫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但她知道,夫妻的感情不能再壞了。

    “夫人跟老爺只見最大的問題就是大小姐了,如今只要能跟大小姐的關係修復了,您跟老爺的關係也能好很多。”

    “你說的有道理。”陶氏低着頭捏了

    一顆瓜子,並不往嘴裏送,“既如此,你去將我匣子裏的那隻玉手鐲賞給大小姐,就說是對她這段時間管家的獎勵。”

    見陶氏想開了,飛柳高興地親自將東西送到了何雲旗的房間裏。

    何雲旗接到後,規規矩矩地道了謝,然後隨手放進了首飾盒子裏,她從來都不帶首飾,連耳洞都沒有打一個,平時上學帶不了,休息的時候讀書寫字也嫌這些東西累贅,無論是誰給的,都一律都是丟進盒子的待遇。

    書墨還跟秋香低嘀咕:“夫人這是怎麼了?這次怎麼這麼大方?”平日裏可是小氣的很那。

    秋香拍了一下她的頭:“主子的事情你也敢說,小心被主子聽見了打一頓攆出去。”

    “我們不是私底下說嘛,還能有誰知道?”

    秋香嘆氣,這個丫頭調·教的真是失敗,若以後等她嫁人了,大小姐身邊連個得力的人都沒有,這可怎麼好。

    何雲旗現在是個小富婆,家中長輩賞的,她母親留下來的嫁妝何雲旌一點兒都不要全都給了她,何惠馨的嫁妝也送給她,所有收益歸她一個人,恐怕連陶氏都沒她手上的產業多,但她卻沒有隨意亂花,她有自己的規劃。

    何雲旌雖然是公派留學,但身上也不能沒有銀子,在家千般易出門萬事難,不僅要備銀子,還要備足了銀子,省得有什麼急事錢財不湊手。

    今天算是留學前何雲旌在家過得最後一個年,他也不出去跟同窗相聚了,就留在家裏跟家人在一塊兒,珍惜這最後的時光。

    看到何雲旗給他準備的東西,倒是將他嚇了一跳,“怎麼準備了這麼多的東西?我是出去留學,又不是出去享受的,更何況一應用度都是朝廷供應着,不必準備這麼多錢。姑姑那是自己去的,在美國處處都要錢,所以才準備了那麼多,我要是需要錢,到時候自己掙就是了。”

    何老爺子也說:“你妹妹準備下了,你就帶着吧,在外邊用錢的地方多,咱家又不是沒有,沒得委屈自己。”

    見祖父也這麼說,何雲旌只好先收下了,“等我回來了,妹妹大概也要嫁了,到時候我就給妹妹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讓妹妹風風光光的出嫁。”

    何雲旗嘟着嘴說:“等哥哥留學四年回來,我才十五呢,纔不會這麼早嫁人呢。”

    說到何雲旗的婚事,何雲旌對何老爺子說:“雲旗的婚事還是找機會退了吧,孫家並不是最合適的人家,現在的人都十一二歲就定親了,退婚一事宜早不宜遲,不然等好人家都被挑完了,妹妹就耽誤下了。”

    何老爺子說:“我知道,等過了年就去信跟孫家退了,女孩子的花期短,耽誤不得。”

    見兩個人就這麼定了她的婚姻大事,何雲旗表示非常不滿:“好歹問問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啊!”

    何雲旌笑:“從來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還想自己做主啊?”

    “有何不可?”何雲旗說:“要與我共度一生的,必然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窩囊廢我是不要的。”在她眼裏,孫裕山就是個窩囊廢。

    “這麼大的姑娘家了,什麼婚啊嫁的,不知道害臊。”何老爺子取笑孫女。

    “有什麼好害臊的,我現在不說,難不成還任由你們隨便將我嫁了?”其實她對生母翟氏是非常不滿的,當初她年級還小,根本什麼事情都不懂就被定下了婚事,偏偏還是個識人不清的,瞧瞧看上的都是什麼人家啊!

    不過親孃已經過世好久了,她想埋怨也埋怨不找了。

    “行,等以後就讓我們家雲旗自己挑丈夫,挑一個可心的。”

    何雲旗大喜:“祖父可要說話算話,別騙我啊。”

    何雲旌說:“這個我可以作證,要是祖父反悔了,大可以找我這個證人。”

    何老爺子逗她:“要不要我再給你摁個手印什麼的?”

    何雲旗一本正經地說:“這樣最好,如此祖父也不能反悔了,若祖父反悔了,我也能拿着契約去衙門告祖父,相比官老爺會秉公處理的。”

    說的三個人皆大笑,整個聽雨軒其樂融融。

    陶氏帶着何雲澤從鄉下孃家回來去聽雨軒請安的時候,就聽到院子裏時不時傳來的爽朗的笑聲,可見屋裏的人心情非常好。

    看着牽着的何雲澤,陶氏心中一片酸澀。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