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國之名媛不嫁 >第194章 做客
    “靜怡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張靜怡苦笑一聲:“我回來有幾天的,可家裏一直逼着我回徐家,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所以就來投奔你了。”

    何雲旗問:“你的事情我都聽韓春江說了,現在你跟謙章到底怎麼樣了?”

    張靜怡眼淚瞬間就下來了,“我的心已死,再也不會回去了。我真傻,當初他要回國,我還以爲他想通了要跟楚玉暖徹底斷了聯繫,可雖知道他回國根本就是那個女人攛掇的。當初在英國的時候,我也是跟着過去的,可回來後他到不讓我跟了,原來打的就是跟那個女人雙宿雙飛的主意。”

    何雲旗遞過去一條帕子,說:“雖然謙章是我的朋友,雖然他對那個楚玉暖動了情,但我可以保證他們之間肯定沒有什麼。”

    “我自然知道這一點,他將楚玉暖奉爲女神,自然不會褻瀆了她。可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受不了跟我躺在一張牀上的人,心裏想着卻是別的女人。”

    何雲旗嘆息一聲,換做是她,她早就受不了了吧。

    “你先別想這麼多,先在我這裏住下來,等過了節再說。”過兩年就是重陽節了。

    張靜怡急忙擦掉臉上的淚水,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我不應該哭哭啼啼的,這不是做客之道。”

    “在我這裏就當是在自己家,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說。”

    “好的,我不會客氣的。”

    將張靜怡送到客院之後,何雲旗吩咐下人好好伺候着,這才離開。

    張靜怡目送她離開,看着纖弱的身影扶着丫鬟的手離開,她極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當年她以爲她嫁了一個好人家,現在她才明白,婚姻的基礎就是要相互喜歡,若是沒有這一層感情基礎,公婆再和善,家境再優渥,也是個火坑。

    “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你怎麼不躺在牀上去。”

    歐陽厚儀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坐會牀上去,“好,聽你的。”

    何雲旗坐在牀邊,“不是要管着你,你這次傷的位置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養不好,對你的身體的傷害極大,我可不想讓你年紀輕輕就一身的病。”

    歐陽厚儀將她的手握在手心,然後放在胸口的位置,那裏還裹着厚厚的繃帶,“好,我聽都聽你的,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你自己摸摸,我都好的差不多了。”

    “那也不行,你至少要養到年底,這段時間裏有什麼事情都交給柳副官去處理。”

    歐陽厚儀親親她的臉,“那柳副官又要哭了。”

    到了午飯的時候,何雲旗讓歐陽厚儀自己用飯,她就去客院陪張靜怡用飯。

    “飯菜還合不合胃口?”

    張靜怡道:“味道很好,我很喜歡。你要是有事就去忙,不用特意招待我。”

    何雲旗嚥下嘴裏的飯菜,“好,那你就好好在這裏住着,我下午要回家一趟報個平安。”她說的是何家。

    “那替我向何伯父問個好。”

    “嗯,多謝你惦記。”

    只是,不等她出門,張家人就上門了。

    “夫人,是張家夫人親自來的。”

    “什麼,祖母也來了?”張靜怡驚訝地站了起來。

    “是的,是張家五少爺陪着張老夫人來的。”

    張靜怡坐不住了,立即就要往外走,何雲旗跟在後邊,道:“你彆着急,我陪你過去。”

    剛走兩步,張靜怡意識到何雲旗還懷有身孕,馬上停住腳步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忘了你還懷着孕。”

    何雲旗笑笑:“我沒事,我們快些過去吧。”

    大廳裏,歐陽厚儀正坐在上首招待着,張君現在是外交部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跟他打好關係對自己有益無害。

    張君奉上禮物:“舍妹跟家裏慪氣,這才跑到貴府上,多謝都督和夫人的款待。”

    “徐夫人上門做客,我們榮幸之至。”

    正客套着,何雲旗帶着張靜怡進來了,雙方見了禮之後,分主客坐下。

    張靜怡最先沉不住氣,對張君說:“五哥,我是不會再惠徐家的。”

    張君道:“都是孩子的母親了,怎麼還這麼任性,你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馬克考慮考慮,他還這麼小,你忍心讓他沒有了娘?”馬克就是徐謙章和張靜怡所生的兒子。

    “孩子會跟着我,我自己可以將他撫養長大的

    。”

    “胡鬧!”張老夫人一掌拍在桌上,“我們張家從來沒有過被休回家的女子!”

    何雲旗道:“老夫人可能搞錯了,如今已經是民國了,女子有婚姻自由,再者,錯在男方,靜怡姐這是離婚,並不是被休棄。”

    張老夫人哼了一聲,“就如同夫人姑母一樣嗎?我們張家是書香門第,不會出現這等有如門楣的女子的!”

    “祖母!”張靜怡大叫一聲。

    張君急忙安撫暴怒的張老夫人,“祖母別生氣,都督夫人不是那個意思。”然後轉頭對歐陽厚儀道歉:“祖母也是太過擔心妹妹,所以說話衝了些,還望都督和夫人不要在意。”

    而歐陽厚儀的臉已經冷了,“張老夫人若是想興師問罪,也應該去徐家,而不是我都督府,二位請吧。”

    見歐陽厚儀都下了逐客令,張君只好無奈地帶着張老夫人走了。走之前還想將張靜怡帶走的,但張靜怡死活不走,他也無可奈何。

    等人走了,何雲旗詫異地問:“看樣子你五哥並不想讓你離婚,他不是去德國留過學嗎,怎麼思想這麼保守?”

    張靜怡苦笑:“我五哥雖然是留過洋的,可骨子裏是個老迂腐,我就是受不了他的逼迫,才離開家的。剛纔我祖母失禮了,還望你不要見怪。”

    “老人家也是擔心你,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張老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家裏的老封君,她最在乎的是家族的興亡盛衰,不過這些都是男人們做的事情,女人們應該做的就是操持家務、生兒育女,出嫁的女兒更要擔起張家的名聲,不能讓名聲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張老夫人也是女人,她怎麼能這麼逼迫自己的親生孫女?”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或許,她們一輩子都沒有嘗過情愛的滋味,所以以爲別人都跟她們一樣,這纔不能理解別人的苦。”

    何雲旗默然:“就是自己沒有過,纔不能阻攔被人啊。靜怡姐今年才二十多歲,她的一生還長着呢。”心下打定主意,一定要幫她一把。

    第二天,張君就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張靜怡看都沒看就撕了。這算是跟孃家徹底決裂了。張君公務繁忙不能在杭州待太久,就將事情交給張二少爺處理。張二少爺卻是支持張靜怡的,他上門的時候,對何雲旗說:“我們張家這一輩只有一個女兒,在家的時候教養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模樣好看又賢良淑德,他姓徐的有什麼不滿意的!說起來這門婚事他們徐家還是高攀呢,他們竟然敢這麼欺負我妹妹,這樣的人家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張家兄弟多,而且個個能力不凡,而徐家只是有錢而已。

    然後,張晉又嘆道:“都怪我們將妹妹教的太好了,這些年徐謙章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還被那廝冷落,受了這麼多的苦,都沒有跟我們說過一個字,要不是這次她真的受不了了,我們還一直以爲她在徐家過的很好呢。”

    說到底,還不是孃家人忽視了她。

    “是我們這些年忙忙碌碌,沒有在意妹妹,是我們的錯。妹妹要是想離婚,我第一個支持她,她願意在這裏住着,還望都督夫人多多照顧她,妹妹在府上的一切費用,都由我們來出。”

    何雲旗連忙說:“靜怡姐姐能來我這裏做客,我巴不得呢,怎麼能讓客人破費。”

    張晉又讓了幾次,見何雲旗說什麼都不收錢,這纔不再相讓。

    “請夫人轉告靜怡,一切都有哥哥,讓她安心。”

    張靜怡在聽到何雲旗轉述的話後,握着帕子無聲地哭泣。

    “自小二哥就最疼我,我這次給他添麻煩了。”

    “你們是親兄妹。”親人,就應該相互扶持。

    因爲有了張靜怡做客,都督府這段時間有不少客人上門。這一天,終於迎來了徐家人。

    何雲旗以爲是徐謙章來了,急忙讓人將客人帶進來。誰知來的竟然是徐家二老,最該來的徐謙章並沒有來。

    一見到張靜怡,徐夫人就抱着她痛哭流涕,“好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我們竟然不知道你這些年受了這麼多的罪,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親家母啊!”當初她跟張靜怡的母親是手帕交,兩家這才結了親。

    張靜怡爲她擦掉眼淚,笑着說:“這都過去了,我都沒哭,母親您怎麼就哭了呢。”而實際上,成親的這幾年,她幾乎是日日流淚到天明,連枕邊人都沒有發現,更別說公婆了。

    “徐謙章呢,他怎麼沒來?”

    徐老爺有些不自在,“他還要上課呢,所以不能過來。”

    徐夫人氣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那個小畜生瞞着!”轉頭跟張靜怡說:“那個姓楚的女人不知道什麼原因,從美國回來了,那個孽障在正圍在她身邊獻殷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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