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省國際會展中心。

    一場聲勢浩大的珠寶展覽正在進行,展廳裏擺放的展臺裏放置着各色寶石,在燈光的映照下更顯得璀璨華貴。

    來往的客人絡繹不絕,大都是全國有頭有臉的人物,身上也都珠光寶氣的,不過這次由殷氏集團舉辦的展覽會卻還是讓許多人驚歎,都想方設法地要得到幾套。

    殷氏年輕的總裁殷桓祀在開幕式上說了幾句後就再沒露面,不過他溫婉美麗的未婚妻倒是耐心與客人攀談,贏得不少人的讚賞。

    向悠薇站得有些累,便到休息室歇一下。殷桓祀不在這裏,也不知去了哪裏。他最近越來越沉默,眼看兩人的婚期漸近,反倒是越發生分了起來。

    服務生端着茶水進來,恭敬地遞給她:“向小姐,這是殷總吩咐給您衝的咖啡,已經加了鮮奶。”

    “謝謝。”

    兩人目光交匯的一剎那,向悠薇手裏的杯子已然落地,摔得四分五裂。咖啡濺到了她雪白的裙角,她卻渾然不知。

    “是你……小喻?”向悠薇不敢肯定,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秦家不是說她出國留學了嗎?

    秦晚喻低眉順眼,完全沒有了之前的伶俐:“對不起,您認錯人了。”

    “怎麼會?小喻,我……我對不起你……”向悠薇想握住她的手,卻被她躲開:“弄髒了您的裙子,您交給我洗洗吧。”

    她轉身要走,她不是秦晚喻,她再也不想和那個名字有任何瓜葛,更不想,再想起過去的事情。

    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一個女人氣勢洶洶地堵在門口,對她怒道:“秦晚喻,坐了三年牢還不夠嗎?剛出來就敢偷東西,你膽子倒是不小。”

    秦晚喻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來找麻煩了,王捷瑩這個女人一點都沒變,不看到她死是不會甘心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秦晚喻想從她身邊過去,王捷瑩卻揪住她的衣領把她摁在牆上,指着她的鼻子一臉鄙夷地說:“看來看守所的生活很不錯呢,秦小姐剛剛出來就又急巴巴地想要回去了。你知不知道顧茁送給我的鑽石戒指價值多少?你要是現在還給我,並向我跪下來道歉,我就考慮不報案。”

    “你儘管報案,大不了再血濺三尺。就像你說的,我已經是坐過牢的人了,還怕什麼呢?”秦晚喻白皙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笑,冷靜而冷酷,白色的燈光下,她的臉上像是結了層白霜。

    “這次我要有刀的話,一定不刺你的胸和屁股了,直接刺脖子,那裏可沒有硅膠給你保命。”她的表情像是在開玩笑。

    秦晚喻不經意的話語讓王捷瑩不由得脊背發涼,抓着她衣領的手也趕緊鬆開了。不過看看四周沒有可用做兇器的物品,周圍又有那麼多人圍着,她不怕死的潑婦勁又出來了:“果然坐過牢的出來就是不一樣。不過這次你偷我戒指在先,我抓你你還有理了?”

    “有證據嗎?有的話我們就去公安局。”秦晚喻斜斜地看她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驚懼,也看到了自己的面無表情。

    她曾經恨這個女人恨的發瘋,可見到畏縮的模樣,突然就明白了,以前自己之所以被她欺凌,不過是因爲自己沒有反抗。王捷瑩這種人,不過就是欺軟怕硬。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她秦晚喻。

    “去就去,我有人證。”王捷瑩揚起下巴。

    “表弟妹,你丟的是這枚戒指嗎?”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人羣后一個穿着銀色西裝的男人走上前來,將手裏的戒指遞給她,淡淡地說:“會展的工作人員都是經過培訓的,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這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王捷瑩接過戒指,顯然不是自己的,因爲她的戒指本就沒丟,就是故意想給秦晚喻難堪。但是既然殷桓祀出面了,她也就不好再糾纏下去。

    “是我的呢,看我的記性,讓表哥見笑了。”王捷瑩趕緊找了個藉口開溜。

    向悠薇剛想上前,卻發現自己未婚夫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個角落裏的女人身上,片刻也不肯離開。那目光急切而又濃烈,縱然他向來把情緒壓制的很好,可是這個時候,他的表情已然和尋常不同。

    “你,出來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化成這麼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殷桓祀不由得握住了手。她離他這麼近,他卻不能觸碰。

    “我,回來了。”秦晚喻仰起臉看他,笑容和煦,目光閃爍。她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害的向日葵那樣微笑着,只是她知道,她的根莖,早就在仇恨的毒汁裏泡爛了。

    殷桓祀沒來由地被她的眼神激怒,手指握得格格響,最終冷冷地說了句:“那麼,我們之間的賬,就可以好好算算了。”

    “求之不得。”秦晚喻走上前,兩人之間的距離近的有些過分。她轉過頭來看着向悠薇,淡淡一笑,說:“你確定要在你未婚妻的面前?”

    殷桓祀抓起她的手腕,聲音冷的像一把刀:“跟我走!”

    貝斯特大酒店,Roman套間,一切都像三年前那樣。

    秦晚喻睜着眼看着巨大的水晶吊燈,還有男人迷離冷酷的臉,漸漸閉上了眼睛。意識隨着身體的顫抖而隨波逐流,她遇見了三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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