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沒說話,而是上下打量我起來,從頭看到了腳,又從腳看到了頭。
然後她做出了一項十分危險的舉動!
只見她伸出另一隻手來,在我的臉龐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那就好像一個人在摸我一樣,感覺尤爲真實,可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眼神遊蕩在我身上,那樣子就像在看一件藝術品一樣,眼睛裏面充滿了驚奇的神色。
她在驚奇什麼?
我有什麼是令她興奮的嗎?
難道她要吃了我?
她將我拉的更近了一些,然後鼻子在我身上輕輕的聞了聞,順着我的脖子一直朝下,甚至都聞到了我的褲子上。
我一動不動,心裏卻在不停的唸叨:“爺爺保佑!”
這女鬼似乎對我很好奇,但她卻並沒有傷害我,看的差不多了,就直接將我鬆開,然後緩緩的坐在了陣法中央,雙腿朝前微屈,以美人魚的姿勢坐着,一雙魅力十足的眼睛看着我,沒有絲毫的敵意!
她的手鬆開我的一瞬間,我當真覺得天亮了!
這姑娘是有理性的。
只要有理性,那就好辦,就怕她是那種見一個殺一個的魔鬼!
我趕緊跳到了圈外,見她沒有要從裏面衝出來殺我的意思,就盤腿坐在了她對面笑道:“我叫孫偉,是個養鬼人,我也不說口外的,我需要你!”
“準確的來說,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但我自己肯定做不來,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我也不多廢話,直接說正題。
那女鬼眨巴眨巴眼睛,張了張嘴,沒說話。
“哦對了,有點唐突,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呢,你叫什麼?”我有些激動,所以說話不僅僅抖,而且還忘了主次。
這種時候應該先問問人家的名字才比較禮貌對吧。
可誰料這女孩還是隻看着我,根本不說話。
從她出來之後到現在,我說了半天,可她卻一個字都沒說,就只是在看我而已。
“你……你怎麼不說話呢?”我問道。
那女鬼看着我,將耳邊的青絲輕輕的捋到耳朵後面,但依舊不說話。
“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啊?是的話,你就點點頭!”我又問道。
這一回,她終於迴應我了,結果是點頭!
她竟然不會說話?
人不會說話,也許是因爲聲帶受損,舌頭被割等等因素。
但是鬼這東西不會說話?
小蝶那樣的被拔了舌頭的都會說語,她爲什麼不會?
這不科學!
不過我還是找來了一碗墨水,然後伸手將墨水放在了陣法之中,示意她用毛筆寫下來。
那女鬼見狀,便是輕輕的笑了笑。
此女當真應了那句話。
一顰一笑百媚生,她坐在那裏這麼一笑,我心神都不由得盪漾了起來,在看看她伸出來的那一雙圓潤的玉腿,昨夜的那種感覺又來了。
那就是想要她的衝動。
她的美並非那種庸脂俗粉,很清麗,卻還帶着十二分的魅惑力,給人一種很有魔力的感覺。
她不動手殺人的話,真的是那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不過這衝動我還是剋制住了,收回了手問道:“我怎麼稱呼你,你寫下來吧。”
那女孩點了點頭,就拿起毛筆來!
沒錯,就和人拿起毛筆一樣,然後在地上寫下了三個字:上官白!
複姓?
上官白,這個名字和她白色的火焰似乎很切合,於是我點點頭道:“是這樣的,我呢,是個養鬼人,你現在可以選擇兩條路,一個是離開,我會放了你,從此咱們再無瓜葛。當然,如果你覺得我人不錯,做個朋友,沒事兒來找我
玩,或者幫我做些事情我都歡迎。”
“這個陣啊,我是怕你殺我我才畫的!”我解釋道。
上官白聽了我的話,噗嗤一下笑了。
只是她的笑是靜音的,沒有聲音。
隨後她又在地上,一筆一劃,十分淡然的寫了六個字。
也就是這六個字,立即讓我心中膽寒了起來。
“我殺過很多人!”上官白書寫下來。
不得不說,她這句話讓我頓時語塞了起來,看着她年紀不大,但卻無比嫵媚的樣子,心裏頓時發起毛來。
“你,是不是那種勾引男人上牀的豔鬼?”我問道。
上官白嘴角微微上揚,隨後搖了搖頭,在地上寫道:“殺人取血,無需色誘!”
嘶!
這短短的一句話,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這鬼的確和李峯所言的一樣,是個狠角色!
如果我是王玉陽的話,站在他的角度,估計也會滅了她。當然這話我不可能說出來,便問道:“那你爲何不殺我?”
上官白將地上的字跡擦乾,然後繼續用鬼語寫道:“殺你只能喝一口血,留你就能細水長流,對嗎?養鬼人?”
如果說之前我看到她殺了很多人的話,我會膽寒,可她寫下這句話之後,我便有些慌了。
她似乎很瞭解養鬼人的特性。
這句話雖然沒直接說明,但意思很明顯了,她是想要我喂她精血!
“你懂養鬼道?”我驚訝的問道。
上官白頜首一笑,已經平心靜氣的寫道:“略有耳聞。”
這傢伙,生前應該是個修道的,而且道行應該並不低!
這下壞了,不怕鬼太狠,就怕鬼太精!
這女鬼,就是個人精,我做着一切無需多言,她似乎最初就知道了,我是要把她收做家鬼。
不過她後面又寫了一段話,讓我有些奇怪,她寫道:“不過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肯放鬼離開的人,有趣!”
“呵呵,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懶得說了,你選擇一下吧,是想跟着我,還是離開,享用了這次血食之後告訴我你的答案,我遵從你的想法!”說完,我就站起身來,拿着刀片在中指上輕輕的割了一下,然後將中指血擠出,伸了過去。
不同的人血食是不一樣的。
年輕力壯的人必然要比年邁無力的人好許多,精血之中蘊藏的精氣更多更足。
所以血食就相當於一次展示,讓鬼物瞭解養鬼人身體如何,值不值得跟隨。
上官白將毛筆放下,然後輕輕的拉着我的手,閉上眼睛,十分溫柔的含住我的中指,吮吸起來。
這個時候就應該自信一些,雖然中間出現了一些小意外,不過勝在我準備充分,這一回還算比較順利,就看她的選擇了。
我之所以讓她自己選擇是否跟我,一個是簽訂契約的時候要讓她自己同意,另一個我也深知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所以我不打算逼她,而是讓她嚐嚐我的精血,先靠這個留住她。
吸食了幾口之後,這上官白似乎還知道分寸二字,就舔了舔我的傷口,然後重新坐了回去。
我收回了手,問道:“怎麼樣?決定了嗎?”
上官白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粉嫩的舌頭輕輕的舔着嘴角的血漬,隨後纔看向我,輕輕點了點頭。
搞定!
雖然我表面沒什麼興奮的樣子,但是內心卻樂開了花。
這樣一來,這鬼卒就正式成爲我的家鬼了,第一次和鬼物溝通成功了。
我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拿起拖布就要將那陣法給擦掉,可誰料上官白卻對我邪魅的笑了笑,然後就在我震驚的目光之中,輕描淡寫的從陣法裏面走了出來!
噹啷!
我手裏的拖布直接掉在了地上,下巴也差點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