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白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
養鬼道的優勢再一次體現了出來。
人多就可以分工合作,就能創造機會擾亂對手。
分派好了任務之後,上官白就領着小玉繞路去了,而我們則是在這邊偷偷的一邊觀察着主墓裏面的動向,一邊等待小玉和上官白就位。
“這麼說,你是真不知道怎麼破解這霍延的術陣了?”
我探頭偷看,就看到主墓之中,上百屍兵皆是金戈鐵甲,無一例外全都站在那十分寬敞巨大的主墓室之中。
清一色的怨屍!
怨屍和鬼卒是一個級別的,也就是說,這裏隨便挑幾個怨屍出來,在如今上官白不在的情況下,絕對夠我喝一壺的了。
在他們的中央,一個青銅棺材上坐着一個黑臉男子。
那男子同樣穿着一身漢代的鐵甲,手持一把看起來很鈍的重劍,長得粗獷霸道,器宇不凡。
陰陽眼下我能判斷,這傢伙是血屍初期!
應該就是這羣屍兵的首領了。
而在那血屍的身前,被那屍兵壓着跪在地上,身上都是傷的人,應該就是孔三千了。
他是那種十分有國學大師氣場的人,長相用相師的話來說,真是該飽滿的地方飽滿,該方圓的地方都很圓,身材也沒有特別臃腫的感覺,穿着一身長褂,和算命先生的衣服沒什麼兩樣。只是現在略顯狼狽而已。
孔月見了激動不已,說那就是她爹。
我也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別激動。
“夏安,我只是一個算命的,這術陣的確是有破解的辦法,只是我搞不明白,你非要破了這陣法做什麼?你已經是這地下世界的王了,還慾求不滿嗎?”孔三千問道。
“放你孃的屁!這地方有什麼好玩的,陰森森的不見天日,我沉睡了一千多年了,外面世界變成啥樣怎能不好奇?可無奈霍延那個龜孫子,捏着我們的命牌佈陣,現在我和我的屍兵也就能在這古墓方圓幾百米內活動。離了遠了根本走不出去,這和蹲監獄有什麼區別?”
孔三千聽了,抿了抿嘴脣。
眼神之中也是升起一抹不安來。
我一聽也是心裏一詫!
這麼多的屍兵,這要是都跑到地面上,那還不翻了天了?
而且我聽他話的意思,這傢伙和霍延似乎不對付啊。
“那這樣吧,這命牌和大陣的事情我還真說不準,你們也彆着急,讓我研究研究,一會兒研究明白了再說如何?”孔三千道。
“老東西,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再打什麼算盤,我實話告訴你吧,和你一起下墓的人已經處死了,你別指望有人能來救你!我就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要是研究不明白,我這把無鋒重劍可就要開葷了!”夏安擡了擡那把沉重的黑劍,只是輕輕一點地,就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砰!”
然而孔三千卻笑了起來!
我眉頭一愣,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爲什麼笑?
不僅僅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連那夏安也是有點毛了:“老東西,你笑什麼?”
“我笑你蠢!”孔三千說着,就看向了我這邊,道:“你沒發現已經有人來救我了嗎?而且還是實力很強的人,你們這一百多個屍兵根本不是對手!”
“你說什麼?”
“我黃縣玄門世家人才濟濟,就你一個沉睡在地下兩千年的古墓將軍能翻得起什麼花來,等死吧!”孔三千這麼一說,我和夏安都慌了起來。
我擦這孔三千已經知道我來了?
而且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既然知道我來了,爲何要暴露我?
然而孔月深知自己父親的手段,趕緊懟了懟我道:“孫偉,我爹是在給你造勢呢,快動手啊!”
造勢?
聽了這兩個字,我頓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孔三千是看穿了我的伎倆,他這是幫我吸引注意力呢!
我聲音擡高了好幾個分貝,氣勢一下就跟着上來了。
狹窄的石廊內一下子涌出五個紙人大將來,那些怨屍紛紛看向這邊,加上我這邊造了聲勢,他們還看不到石廊後面其實都是空的,就給它們一種好像被大軍壓境了的感覺。
“夏將軍,有敵襲!”一個侍衛喊道。
夏安被孔三千一忽悠,我這邊在一造勢,他也以爲有好多好多的紙人戰將出現在石廊裏面。
“不管來了多少,都給我盯住,所有人都給我上!”夏安手持重劍一揮,那些屍兵就拿着漢代士兵最喜歡用的長戟衝了過來。
短兵相接,我尋道期也和怨屍是相仿的級別,加上有楚瑤,一個照面也算堪堪抗住了屍兵大軍的衝擊。
但這一下子,我前面就有三個紙人大將被長戟戳成了馬蜂窩!
“上官白,還等着幹嘛呢!”我喊了一嗓子,三張鬼王符齊齊丟了出去!
“不好!”一聽我這麼一喊,那夏安立刻意識到被騙了,可是他轉過頭來已經晚了。
因爲上官白已然是陰氣纏身,趁亂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飛到了墓室上方。
小玉趴在她肩頭,上官白指甲輕輕一割,防屍粉就好像下雨一樣散落下來。
嘩啦啦!
接觸到防屍粉的一瞬間,那些屍兵要麼掉了掉了手中的長戟,要麼直接倒在地上好像羊癲瘋一樣抽搐起來,成片的怨屍瞬間全部喪失了戰鬥力!
“這果然是好東西啊!”
我將眼前好像被電擊了的怨屍踹開,帶着楚瑤和孔月匯合了起來。
“爹!”孔月鬆開了我,直接撲向孔三千。
然而!
本該是十分溫馨的場面卻並沒有到來。
孔三千瞪圓了眼睛被我看到了。
“小月,別過來了!”
鏘!
下一瞬,一把黑色的重劍驟然從孔月身側劃過,帶着極爲剛猛的力道,似乎要將孔月削成肉泥。
“紙人戰將,上!”我跟不上速度,但還好剛纔我反應了過來,直接操控手中的小紙人,紙人戰將衝了上去,一把將孔月推出去好遠。
嚓!
重劍斬出,紙人戰將頃刻崩壞,成了一堆廢紙和破秸稈!
“防屍粉,又是一羣玄門的人!”
夏安頭上全都是白花花的防屍粉,然而他卻並沒有半點抽搐的意思。
渾身一抖,夏安將防屍粉抖落下來,隨後嘴角揚起一抹帶着憤怒的笑意,猙獰嗜血:“小子,你敢騙我,納命來!”
這回這傢伙算是鎖定了我了,扛着重劍就朝我這邊招呼。
我把上官白和小玉召了回來,同時又甩出兩個紙人戰將來,操控着紙人頂了上去!
這是我第一次對戰血屍!
夏安獰笑,實力也不俗,沉重的大劍在他手裏好像玩具一樣,上官白都不敢對其鋒芒。
而我的紙人戰將大前排,一劍一個,基本也是送菜的。
“少爺,這把劍好厲害,他本身就是血屍比我們高一籌,再加上這劍估計打不過啊!”聞言我盯着那大劍看了一秒。
大劍四指粗,一指寬,刀身刻有玄龍,這每一刀揮出都似乎有龍吟般,相當恐怖!
這可不是一般的武器,應該是玄器!
古墓所有的兵全都起屍了,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在想,這個墓的墓主人肯定是懂得玄道的。
這麼看果真不假。
這可就相當棘手了!
“孔月,快點帶伯父先走,我來殿後!”我喊了一嗓子。
孔月已經去給孔三千鬆綁了,她聽我這麼一說,帶着父親站起身來道:“偉哥,不行,我們走了,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