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刻鐘，便到達了皇陵。千暮雪一下馬車就聽到遠處傳來的女子的哭喊聲。
跟着凌墨司走進皇陵，發現那些哭聲正是從皇陵裏傳出來的。近百名宮妃被官兵團團圍住，而一旁有太監端着白綾或者毒藥。
看到凌墨司的到來，她們拼命地朝這邊衝過來。可是還沒有跨出幾步，就被官兵給攔截。許多宮妃跪在地上朝凌墨司苦苦哀求。
可是凌墨司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冷漠地朝官兵問了一句，“爲什麼還沒處理好？”
聽到凌墨司的話，許多人跌坐在地上，眼神絕望充滿怨恨。披頭散髮，臉上全都是淚痕，金釵銀鈿全都散落在地上無人拾撿。
“她們是？”儘管已經猜到，千暮雪還是詢問了一聲。
“殉葬品。”凌墨司的回答沒有多大的感情起伏，在他的眼裏那些宮妃和陪葬的金銀首飾沒有什麼區別。
凌墨司對人命的不當回事讓千暮雪覺得心寒，也許對古代人來說人命可能真的不值錢。可是對於她來說，沒辦法忽視那麼多鮮活的生命就如此消失。
“非得用她們殉葬麼？”千暮雪看着那羣宮妃，覺得她們真的很是可憐。不由開口向凌墨司求情，她做不到不管不顧。
凌墨司和月顏兮疑惑地看了一眼千暮雪，然後凌墨司嘆息一聲開口說。
“這是她們的命運，當初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該明白會有這麼一天的。”
千暮雪沉默了一會兒，看着那羣即將被處死的宮妃，輕聲的說，“可是這條路卻不一定是她們真心的選擇，也有被迫和違心。”
“先皇有那麼多的妃子，全都寵幸過麼？”在這裏的宮妃就近百名，而況還有些品階至妃位的和已經有子嗣的不在內。千暮雪忽然很是爲千滄雨感到悲哀，這就是帝王的愛。
對於千暮雪的問題，凌墨司不是那麼明白，“先皇很少寵幸宮妃，在娶了先皇后後便更少寵幸過宮妃。”但是凌墨司還是委婉地回答千暮雪的問題。
“那麼這些人中，就有很多女子沒有被先皇寵幸過了，既然如此那麼她們就不算是先皇的女人吧，那麼是不是可以不用陪葬？”找到突破口，千暮雪得意地問凌墨司。
“你真的想救她們？”
“嗯。”
“如此，按皇后娘娘的話吩咐下去。沒有被先皇寵幸過的宮妃就放了吧，日後再找個機會放她們出宮。”凌墨司同身邊的太監吩咐着，太監得到命令立即按吩咐去查找檔案。
“這樣你可滿意，”凌墨司偏頭問千暮雪，“如果滿意的話就走吧，其他人是沒有辦法再多放的了。”說完凌墨司帶頭往前面走去。
千暮雪看了一眼那些轉悲爲喜的宮妃和一些徹底絕望的宮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當初她們使勁渾身解數獲得帝寵，如今卻命歸如此，想想還真是諷刺。千暮雪不再顧及，跟着凌墨司往前方走去。
“你真善良！”月顏兮湊到千暮雪的耳邊說。
“不，我並不善良。”千暮雪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