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位置已經不見傅睿君,他的被子疊成了方塊形狀放在後面,整齊得有菱角。
想到這個男人的可惡,童夕就氣不過去,伸腳踹了一下,方塊被子被踢散開來,她起了牀垂頭喪氣的走向衛生間。
十五分鐘洗漱乾淨後出來,換上衣服,簡單的塗點面霜就出門了。
警察局裏面。
童夕一五一十的跟警察說了昨天的遭遇,然後從警察哪裏得知,現場並沒有發現艾米,而只剩下一灘血,而艾米卻消失了。
得知這個消息,童夕心情相當鬱悶,這兇手一天不捉住,她就一天不得安心,畢竟現在這個兇手想要害她呢。
從警察局回到傅家,還沒有進家門,在門口就遇上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男人手拿文件包,恭敬的上前:“童夕小姐你好。”
“你好。”童夕諾諾的看着他,禮貌地跟他打招呼。
男人從身上拿出一張名片,笑容和煦:“我是傅睿君先生的代表律師,有關於你們兩人的離婚事宜由我來辦理,你看能不能抽點時間出來把事情給辦理了。”
童夕低頭看着名片上的字體,不由得苦澀一笑,這個男人還真的是迫不及待啊,她又有什麼值得留戀呢?
“好,陳律師是吧,我們到外面咖啡廳去吧,家裏不方便。”
“好的,請!”陳律師做出請走的動作,紳士地並肩童夕轉身走向大馬路。
在咖啡廳坐下,兩人點了一杯咖啡,陳律師就從公文包裏面拿出一份協議遞給童夕,“童小姐,你在下面簽名,按手印就可以了,我會盡快將離婚手續辦理好。”
童夕接過文件,打開瞄了一眼,上面的文字讓她十分頭痛,眉頭不由得深深蹙起,該死的!結婚的時候也是這種她看不明白的外語文件,離婚還是這種雞腸文,連國語和英語都沒有翻譯,讓她看什麼?
“爲什麼又是這種我看不懂的字體?”童夕懊惱不已,這個小國家位於南非,相當小但很發達的一個國家,允許結婚年齡是偏小。
陳律師珉脣一笑,拿出鋼筆遞給童夕:“童小姐放心簽名吧,上面的協議對你百利而無一害,我都爲你看過了。”
童夕擡頭頓了幾秒,凝視着陳律師,糾結片刻立刻拿過他的筆,簽名打手印,快速而果斷的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從此再也不想跟傅睿君有半分關係。
簽完名字,手印也落在紙張上,童夕顫抖着冰涼的手指,拿起咖啡,一種無法形容的痛心,隱忍着不讓自己流露出半點不捨,安靜地喝着咖啡。
陳律師拿起已經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查看,十分感觸:“童小姐,這份協議有點不近人道,太過狠了。”
童夕微微一頓,喝咖啡的動作僵住,擡頭看向陳律師,“什麼意思?”
陳律師嘆息一聲,把文件裝入公文包,放到旁邊的椅子上,拿起咖啡,擡眸對向童夕,“我剛剛跟童小姐說,這份協議對你百利而無一害,其實裏面包括了童小姐跟傅先生離婚後的財產分割。”
童夕不由得冷冷哼了一聲,嗤之以鼻:“我身無分文,哪裏給他分割什麼財產?”
童夕不以爲然,聳聳肩:“他欠我的,分我一半也是應該。”
律師爽朗淺笑,“那傅先生欠你的還蠻多的。”
“什麼意思?”童夕此刻開始好奇協議裏面到底寫了什麼。
“傅先生所屬全部都分割給童小姐了。”
童夕臉色瞬時沉了下來,緊張的靠上桌面,不敢置信:“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全部?”
陳律師淺笑,“這是我做離婚律師以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離婚協議書,意思是:傅睿君名下的房產,車輛,存款,投資和傅氏集團股份等,全部歸童小姐所有,還包括了傅睿君先生本人。”
“包括傅睿君本人?”童夕錯愕不已,秀眉都凝成一團了,一頭霧水。
這個男人搞什麼?說她比蒼蠅還噁心,厭惡她的程度簡直讓人髮指,她以爲自己會被淨身出戶的,此刻又是怎麼一回事?
全部財產給她已經夠不可思議了,還把自己當成物品,分割給她所有?
實在匪夷所思,童夕搖着頭,“陳律師,你別開玩笑了。這不可能的!太匪夷所思了。”
陳律師:“嗯嗯,我也覺得很匪夷所思,不過我看過你們的結婚協議書,有些條例也與衆不同。”
結婚協議?什麼條例與衆不同?
童夕微微一頓,準備開口問話,可這時候,陳律師的手機響起來,他立刻低頭拿起手機接通。
講完話就跟童夕道別,急急忙忙的拿着公文包離開。
留下童夕一個人傻傻的愣在咖啡廳裏面。
由此,她還是無法相信陳律師的話,如果傅睿君有點良知,知道自己對不起她在先,淨身出戶還情有可原,可是淨身還不出戶,還把他自己也分割給她什麼什麼意思?
這不是
變相的把離婚協議變成賣身契了嗎?
出軌的男人,送給她,她都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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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憊的身軀,迎着太陽,童夕無精打采地從地鐵站走回家,剛剛回到家門口,一輛熟悉的車輛停靠在前面,她停下腳步,看向車頭,隔着車玻璃可以看見車內的傅睿君。
兩人四目相對,童夕無法動彈,緩緩握拳,輕咬下脣瞪着他。
傅睿君下了車,走向她。
挺拔高挑的身軀,步伐沉穩有力,氣場冷冽,走到她面前,目光顯得柔和,淡淡的問:“協議簽了嗎?”
聽到這句問話,童夕冷冷嗤笑一下,心如死灰。仰頭望着男人的深邃,“簽了。”
像是如釋重負,傅睿君突然伸手,握住童夕的手腕,拖着往車輛走去,童夕驚慌掙扎:“你幹什麼?傅睿君,你放開我。”
“跟我去一下現場。”傅睿君認真的語氣十分嚴峻。
“去什麼現場?”童夕用力甩着自己的手腕,可依然抵不過男人的力氣,正確來說,這個男人還沒有發力,就輕易的把她給扯到副駕駛邊上,扯開門,硬把她塞進去,“傅睿君,你到底想怎樣?”
傅睿君甩上車門,快速轉過車頭,在駕駛位上拉開門,上了車後扯着安全帶,不同以往的溫和:“把安全帶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