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沉悶的天像要壓下來,悶讓人難受,空氣夾雜着潮溼。
牀上的童夕滿身是被強行歡愛過後的痕跡,呆滯的目光看着陽臺外面的雨天。
淋淋漓漓的雨水灑落在空中,涼風吹來,冷入了骨髓。
她眼眸有些澀澀的難受,因爲哭了一夜,被折磨了一夜,更痛的是心裏。
那個男人說今天去那DNA結果,原來他早就行動了,她還沒有意識。
現在離開,還有機會逃脫他的手掌心嗎?
她不可以沒有果果,寧願死也要守護果果在身邊,不讓那個男人搶走,不讓梁靜蘭成爲果果的後媽。
童夕立刻從牀上坐起來,發現牀沿邊上放着一套嶄新的女裝衣服。
掃視房間一圈,已經沒有了傅睿君的身影。
抱着衣服,童夕立刻衝進衛生間,身子痠痛,她還泡了一個熱水澡緩解。
走出酒店大堂,童夕站在門口,看着溼漉漉的道理,看着外面來往的車輛,那蕭條的雨水如同絲線,密集而冰冷。
童夕對着外面招招手,在大酒店門口等客的出租車立刻開向童夕。
這個早上,童夕沒有回公司,而是回了家。她連假都不請,做好要偷偷離開的準備。
回了家,春姨已經把果果送到幼兒園,自己在家裏忙碌着。童夕跟她打過招呼,便衝進房間,慌忙地收拾行李。
童夕關上門,把她和果果的行李都收拾好,護照帶上,所有必備的資料也帶上。童夕準備好一個信封,裏面裝着補償給春姨的錢的。
做好準備,只等去接果果回來了。
童夕拉開門,走向廚房。
春姨正坐在矮凳子上,地面放着一把青菜,在摘菜。
童夕緩緩走到她身邊,蹲下,對着她溫和淺笑,“春姨……”
春姨頓了頓,看着她,“童小姐,有什麼事嗎?”
“這個給你的。”童夕遞上信封,感慨萬千,“謝謝你這些時間來對果果的照顧,對這個家的照顧,真的很感謝你。”
春姨的手在圍裙上擦了一下,有些蒙,接過童夕遞來的信封,疑惑地打開瞄了一眼。
發現裏面差不多兩個月的工資,她頓時慌了,把信封遞迴童夕,“童小姐,我剛領工資不久,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
見春姨如此緊張,童夕剛到很抱歉,連忙把錢塞給她,安慰:“春姨,這跟你無關,你很好,也很盡責,這個錢不是要辭退你的意思,是我要帶着過果果離開帝哥了。”
“童小姐,你爲什麼要離開?怎麼這麼突然?”
童夕珉脣,苦澀淺笑,低下了頭。
將錢塞給春姨,童夕沉默着站起來,低壓之下的氣場看起來很不好,轉身離開廚房。
童夕出去一趟,從幼兒園把果果接回家,春姨煮好午飯,大家就坐在一起喫上最後一頓相聚的飯菜。
春姨嘆息,“童小姐,真的很不捨得你和果果,這一次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到你們了。”
童夕給春姨夾菜,淺笑道,“春姨,你是個很好的阿姨,無論去到哪裏都很受大家喜歡的,我真的很謝謝你。離開帝國,以後可能不再回來了。”
春姨看到他喫得如此猴急,笑着說,“果果,慢慢喫。”
果果把碗放下,嘴巴塞滿了白飯,碗裏空空的,“我喫完了,你們慢慢喫。”
說完,果果立刻站起來離開桌子。
童夕回頭看着他,發現他跑到茶几邊上拿出書本在看。挺乖巧的沒有什麼異樣。便放心下來,繼續跟春姨邊閒聊着,邊喫飯。
果果低頭在看書,靈動的眼睛突然擡起來,偷偷瞄向飯桌上。偷看一眼,立刻垂下來認真盯着書本,再擡眸,再偷瞄……
小手像小蟲子一樣慢慢挪到沙發邊上的櫃子上,摸到電話,快速藏到肚子裏面,用衣服包着。
再偷瞄一眼喫飯的兩人。
“我要去拉粑粑。”果果故意放大聲音,然後走向衛生間。
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一種笨方法。
他的話引來了童夕的疑惑,眉頭緊蹙,喫飯的動作頓停下來。
果果躲進廁所,立刻撥通傅睿君的手機,對方接通後,他壓低聲音,緊張不已,“爸爸,媽媽要帶我離開帝國了,你還要不要我們?”
“果果,你不要走,等我。”傅睿君急促的聲音傳來,立刻中斷手機通話。
果果扁着嘴,慢慢放下電話,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敲響,嚇得果果一跳,手中的電話啪的一聲掉到地上,驚慌失措的看着門口。
門一直在用力拍打着,發出砰砰的聲音,童夕憤怒的聲音吼着,“果果開門,開門,你在裏面給誰打電話了?”
果果緊張得立刻撿起電話,藏在背後面,諾諾的走向門口,對着門喊,“媽媽,我沒有打電話。”
“開門,立刻。”童夕嚴厲的聲音讓果果更加緊張。
果果不敢開門,卻又不知所措,他第一次見到媽媽這麼生氣,這麼大聲的吼他。
童夕憤怒的聲音威脅,“你開不開門?不開門媽媽就一個人走,不要你了。”
“不要,媽媽不要丟下我。”果果被嚇到,立刻開了衛生間的門衝出去,一把抱着童夕的大腿,緊緊摟着,哽咽的聲音呢喃,“媽媽不要丟下我。”
童夕看到他手中緊緊握住電話,頓時怒火攻心,搶過他手中的電話,把他推開,拿着手機在果果面前,質問:“這是什麼?明明就是電話,你到底給誰打電話了?”
果果低下頭,不敢說話。
童夕氣的心臟隱隱作痛,喘不過氣,仰頭對着天花板,深呼吸,淚水瞬間蒙上眼眶,一字一句怒問,“你是不是給你爸爸打電話了?”
果果低着頭,緊張得像個犯錯誤的孩子,縮縮肩膀不敢作聲。
“我問你是不是?”童夕突然一聲怒吼,果果嚇得後退幾步,撲上春姨的大腿,不敢正視他媽媽,嚇哭了。
他顫抖着身子,第一次見到如此憤怒的媽媽,哭着點頭,“嗯嗯,我打電話給爸爸了。”
聽到這句話,童夕淚水悄然而來,雙手捂着嘴巴,氣惱得衝出陽臺,拿着插在花盆裏的小棍子走進來,把果果一把拖過來,拿着棍子往他屁股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