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無暇的淡淡月光灑在樹林裏,微風徐徐而來,山間野林內只有細碎的葉子唰唰聲。
四周漆黑,蜿蜒曲折的山路,燈光耀眼的車輛正快速行駛。
穿過前面的小道,車輛進入了一間廢棄的農場,農場邊上立着木杆,杆頂部分吊着黃昏的燈光。
這些燈柱子相隔一米遠就有一盞,一路延伸進到裏面的並列的棚子。
車輛進來後,梁天辰並沒有熄火,透過燈光,可以看到前面的大鐵門外站在一個男人。
男人十分警惕的用手擋住眼睛的光,側着臉說,“找誰?”
梁天辰拉下車窗,伸頭出來,“我是梁靜蘭的哥哥,靜蘭讓我跟傅睿君一起過來這裏找她,現在我們來了,請問她人在哪裏?”
男人眯着眼眸,被車燈照得睜不開眼眸,冷冷道,“跟我來吧!”
梁天辰把火熄滅,從車廂裏拿出兩把匕首,一把遞給傅睿君,“拿着吧,防身。”
傅睿君看着他遞來的匕首,不由得會心一笑,很是無奈的搖頭,“不能帶進去。”
“爲什麼?”梁天辰只是個正經的生意人,對於這種情況,他是第一次經歷,畢竟別人都有槍,他拿個匕首也算有點保障。
傅睿君伸手拉門,邊下車邊說,“這種場合,還沒有見到主謀,都已經開始讓人搜身了?發現武器會讓對方更加警惕或許會發生不可預料的事情。”
原來這樣,梁天辰立刻把刀甩到車內,跟着傅睿君一起推開門下車。
關上車門後,兩人相隔着車身望向對方。
四目相對,暗沉的光影之下,傅睿君沉冷的臉色變得嚴峻,細聲細語,“進去後別衝動,保護好自己,謹記對方有槍。”
“會的。”梁天辰雖然沒有傅睿君那麼厲害,但是在這羣帶槍的黑社會面前,他還是可以淡定自如的,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他雖然沒有在戰場混過,但商場如戰場,奸詐狡猾之徒,大惡大奸之徒,什麼世面他都見過,這些場面絕對可以從容應對。
傅睿君歪頭,四處瞭望了一下附近的環境,四周是野林圍繞,神祕而詭異,到處漆黑一片,山間野伶被黑夜籠罩。
四處靜謐的可怕。
人煙稀少的野外農場,的確是交易的好地方。
而在這裏,野狼特種部隊應該在叢林裏面潛伏着,準備着交易進行,逮捕這羣走私的人,當然最好是把穆紀元也收拾乾淨。
傅睿君和梁天辰並肩走向鐵棚內。
門被打開,傅睿君和梁天辰進入屋內,光線明亮的馬棚內,到處擺滿了馬的糧食……稻草。
地面很髒,到處都是泥土,空氣中還凝聚着一股馬騷味,空曠的棚內邊上被間隔開一個又一個的小欄,每個欄裏面都有一隻馬,還有農作物的工具。
棚外是一個很寬大的廳,兩條長木椅擺在中間。
傅睿君和梁天辰剛剛踏入來,就被看門的幾名混混捉住,速度極快,又十分認真的對兩人上下摸了一通。
就如傅睿君說的那樣,還沒有見到頭領,就被搜身一遍。
傅睿君被搜着身的同時,邊仰頭望向裏面,棚內燈光通明,兩張長椅對面擺放,梁靜蘭一個人坐在一邊,而另一邊前面坐着黑社會老大……袍哥。
只知道這個男人氣場很屌,姿態很高傲,挑着二郎腿,一邊手搭在椅背上,靠着姿勢舒服慵懶。
“袍哥,沒有武器。”搜身的嘍囉對着裏面的男人說話。
梁靜蘭立刻轉身過頭,看到梁天辰和傅睿君,假裝很是欣喜的喊起來,“哥,你們來的了?”
梁天辰和傅睿君看向裏面,而這個時候,袍哥站起來,凝望這傅睿君話梁天辰,問道,“貨帶來了嗎?”
如果換成平時,傅睿君和梁天辰一定會問:什麼貨?
在沒有心裏準備的情況下,就因爲他們兩人的疑惑的態度,而引起袍哥的憤怒,拉開戰火的。
他們兩人如果按照穆紀元的計劃,只是來很找梁靜蘭的,可是現在情況就是袍哥把他們兩人當做上家。
交易中,如果裝聾扮啞,會激怒袍哥,傅睿君直接來一個將計就計。
“帶來了。你的貨呢?”
袍哥就喜歡這麼爽快的人,歪頭給身後的人一個眼色。
傅睿君和連天辰走過去,站在梁靜蘭身邊,袍哥的手下手裏拿着兩個箱子過來,在傅睿君和梁天辰打開了。
兩箱滿滿的是外幣,而且最值錢的一種。
“這裏有兩億。”袍哥挑眉說,“之前一直都是跟阿姆交易的,現在他進了監獄,沒有想到我還能見到兩位大老闆,簡直三生有幸了。”
傅睿君觀察了一下袍哥帶來的人,至少有十多個,而他們就三個。
傅睿君走到梁靜蘭到椅子上,優雅的坐下來,跟着袍哥一樣輕佻不屑的挑起二郎腿,手搭在椅背上,一副拽拽的模樣,可完全不失他淡雅的氣質,“誰跟你聯繫說我傅睿君和梁天辰是幕後人了呢?”
袍哥皺眉,臉色沉了下來:“難道不是嗎?”
傅睿君聳聳肩,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只想知道你是從哪裏得知的。”傅睿君繼續小心翼翼的回答。
袍哥嘴角上揚,抽動似的痞笑着:“阿姆告訴我的,之前派律師進去找他,問接收人是誰,他就直接告訴我這一次他的上司直接跟我交易。”
傅睿君聽到這些話,不由得笑了笑,低頭看着地板。
穆紀元果然行啊,阿姆都被捉了,還可以讓阿姆把罪名推到他傅睿君身上,看來現在黑白都以爲走私幕後人就是他傅睿君了。
當然,警察是不會相信的,可是這些道上的人,只認貨物,不認人。
只要能交易,纔不會管。
傅睿君仰頭,再一次掃視四周。
不會這麼簡單的,穆紀元應該還有什麼招數,現在他傅睿君有貨交易,估計還能活着出去,如果沒有貨交易,一定會被滅口的。
“別廢話了,交易吧,免得夜長夢多。”袍哥問,“你的貨呢?”
傅睿君看向梁靜蘭,眯着眼眸帶着疑惑的光芒。
梁靜蘭被看得心慌,搖搖頭:“我什麼也不知道,就是穆紀元讓我把你們叫來而已,什麼也沒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