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搞鬼:廢柴道士的爆笑生活1 >第4章 從天而降的遺產(4)
    診所裏充斥着一股醫用酒精的味兒,診所分爲櫃檯和手術間兩塊,中間有一堵牆隔住,沒有裝門,就一個布簾子擋着。

    說是手術室,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房間,正中放了一個木板牀,白色的牀單洗的發灰,下方全是褐色的印記。

    水泥地上也是,一塊一塊的深色印記,看起來髒兮兮的。

    老王好像挺不喜歡自己的手術室,快步走了出去。

    手術室後面是個小院子,兩根竹竿中間掛了根鐵絲,晾着剛洗好的白布單子。

    老王轉頭把手術室的門鎖上,又問了我一句:“你看,鎖好了吧?”

    他這會兒要再加一句“你逃不走了”我就可以認爲他垂涎我的美色,捂着胸口喊救命了。

    “鎖好了。”我點頭,作爲一個單身男中年,老王的警惕性高的有點過分。

    老王看看那鎖頭,又看看我,這才放心的拍拍我的肩膀:“走,進去喝酒去。”

    客廳挺寬敞,老王把東西放桌上,拖來兩個凳子,就招呼我喫起來。

    雖然他買了一堆東西,對着那些死孩子我還真是沒有什麼胃口,眼一瞟看到老王掛在客廳正中央的黑白結婚照,心裏忽然有點感慨。

    老王的老婆死了三年,和我比起來,他算是這一帶的有爲企業家,不少離異大嬸曾經向他拋出過愛情的橄欖枝,不過老王心裏依然惦記着他老婆,一直都沒再婚。

    老王坐下也不吭聲,拿着杯子一杯一杯的灌黃湯,時不時的偷瞟我幾眼,有話說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愁眉苦臉的嘆着氣。

    看着血孩子喝酒實在不是滋味,我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說:“老王,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咱大男人的別這麼扭捏。”

    老王嘆了一口氣:“小馬,你是個文化人,我說話你肯定不信……”

    我豎着耳朵聽他說下面的話,誰知道他又一聲嘆息,說:“不成,和你說了你肯定覺得我神經病。”

    我現在就覺得你神經病!

    叫我來,又遮遮掩掩的不說個明白,眼看着我就要發火,老王說:“冰箱裏還有點豬肚,你拿來我們一起吃了。”

    我走過去開冰箱門,第一層放着一個人頭,第二層放着喫剩的青椒炒雞蛋,第三層放着一袋牛肚。

    我一對眼就看到了那個人頭,是個女人的臉,閉着眼睛,頭皮掉了半拉。露出半邊頭蓋骨。

    我一把把冰箱門甩上,心想壞了,都是人頭,這女人頭和昨天那男人頭說不定是兩口子,昨天我把那男的扔了,這女的就跟蹤我跟蹤到這裏來了!

    老王有點緊張的問:“咋了,你看到啥了?”

    我想這東西老王看不到,別把人嚇着了,就說:“沒事沒事,手滑了一下。”然後強裝鎮定的再次打開冰箱門。

    老王說:“哦。”

    他話音剛落,那女人頭倏地張開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那眼神十分怨毒,好像下一秒就要飛出來咬我。

    我連忙抽出那袋牛肚,關上冰箱門。

    拿着牛肚坐回去,才發現老王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咋樣?”

    “什麼咋樣?”

    老王盯了我一會兒,忽然鬆了口氣,哈哈的笑了兩聲,心裏有一塊石頭落地似的:“喝酒喝酒!來,小馬我敬你。”

    我不能理解他爲啥突然變的這麼高興,手都樂的使勁抖,啤酒灑的滿桌子都是。

    “你悠着點!”我跳起來。

    “呀,對不起,這光太暗了,等我開燈。”老王一手拿着抹布跑去開燈。

    就在這會兒,我聽到門外傳來奇怪的聲音。

    “噠” 、“噠” 、“噠”

    不知道爲什麼,老王沒關這屋的門,過堂風一陣一陣的灌進來,我正對着門坐着,能看見院子裏的白牀單被風吹的膨脹,鼓起來,再消下去。

    燈開了,屋裏剎那間亮了起來。

    老王看着我,臉色發白:“你剛纔聽到什麼沒有?”

    我說:“風吹的吧?”

    雖然那聲音很明顯是腳步聲,不過那兩道門都被老王鎖死,肯定不會有人進來。

    就是那聲音有點耳熟。

    老王長舒了一口氣,走回來坐着。

    我倆這位置坐的十分不科學,一般來說兩人喝酒應該一左一右坐在門兩側,可現在是我的座位對着門,他坐我對面,正好背對着門,這坐法很怪異,尤其是現在天已經黑了,院子裏黑糊糊的,看起來非常彆扭。

    在我擡頭看老王的時候,不需要多大精力就能借着燈光看到院子裏的情況。

    然後我就看到了。

    院子裏白色牀單下方,有一雙腳在移動。

    那是雙女人的腳,穿着紅色的高跟鞋,小腿勻稱,皮膚白的發亮,有一道道細細的血絲從腿上往下流。

    牀單遮住了那女人的上半身,只能看見那女人緩慢移動的腳。

    這情景看起來非常不協調。

    “噠” 、“噠” 、“噠”

    那雙腳每走一步,身後便是一小灘血。

    看着那腳,我終於記起來那聲音是什麼時候聽過了。

    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小二樓我房間門口站着的那個!

    估計是我表情奇怪,老王問:“咋了?”

    我說沒事沒事。

    你要是到別人家喝酒帶個貓啊狗啊的估計別人不會有意見,可是要帶了這玩意兒,傳出去以後我就不要混了。更何況這東西一般人看不見,說出去別人還覺得你不正常。

    我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玉佩,低聲道:“貔貅,貔貅……”

    玉佩一聲響也沒有,老王擡頭望我:“你說啥。”

    我說:“沒事,沒……”

    說話間那高跟已經走出了牀單,我下意識瞟了一眼,身上打了個激靈。

    怪不得剛纔覺得奇怪,那小腿那麼細長,按照身材比例,那女人的頭應該露出牀單纔對。

    爲什麼沒有露出來?因爲她沒有頭!

    脖子以上是空的,脖子以下穿着一件米色的裙子,下半身都是血,晃晃悠悠的往這邊走。

    “噠” 、“噠” 、“噠”

    紅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老王身上的死孩子像是感應到什麼,迅速的蠕動起來。

    “噠” 、“噠” 、“噠”

    那女人走到老王身後,只需跨過門檻,就能進屋。

    “怎麼了?”老王還渾然不覺的望着我,表情帶着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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