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他罵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誰在乎你那臭錢!”然後把桌上的錢包拿起來揣自己褲兜裏,看向起其他幾個人,那兩個醫生中顯然是院長拿主意,於是我問向許柳海:“你信不信我說的話?”

    許柳海說了一句特別高深的話:“小馬啊,對不起,我是無神論者。”然後帶着羊旭上樓了,厲正宜看了我們一眼,也跟着跑了上去。

    真巧,我原來也是無神論者。

    本來就危險,又一個一個全分散了,這不是找死嗎。

    王亮朝我搖搖頭,說:“我去看看廚房還有沒有喫的。”然後進了廚房。

    我嘆了口氣,準備跟着他進去,忽然肩膀一沉,似乎是被人摁住了。

    我先是一愣,然後身上一陣發毛,這屋裏目前只有七個人,其他五個我親眼目睹他們上了樓,剩下的一個又在我面前,那摁住我肩膀的‘人’又是誰?

    眼看前面的王亮就要走進廚房,我肩膀上那隻手的涼氣已經隔着衣服滲到我皮膚裏,身後那東西顯然不是人!

    情急之下,我顧不上多想,一把抓住那肩上的手,一彎腰,一個過肩摔將那‘東西’摔了過去。

    只聽得‘哎呦’一聲,那聲音竟然挺熟,我再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不是男人頭嘛。

    不過現在叫他男人頭顯然已經不合適了——他竟然有了一個身子!

    王亮聽到聲響,轉過來看,說:“我就在想你也看到了倒計時怎麼就沒來,你躲哪去了?”

    男人頭,不,關興笨拙的撓撓頭,說:“I dont know,我剛纔一睜眼,就看到你們站在這裏,然後我爬起來拍米斯特馬的肩膀,誰知道他忽然摔我。”

    神出鬼沒的在鬼屋裏拍人肩膀,不摔你摔誰。

    貔貅道:“看來他到這裏的時間比我們晚,或許是因爲鬼魂和人類的體質不同纔會有這樣的時間差。”

    男人頭拍拍衣服站起來。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奇怪,頭是挺正常,頭髮梳的油光鋥亮,露出個大額頭,身上卻穿着件粗布短褂子,腳上是一雙簡陋的草鞋。

    現代的頭配了個穿越的身體。我一下就樂了,問:“你哪裏找來的身體。”

    關興一邊活動身體一邊說:“我就說爲什麼我找不到這個身體,原來它一直在這裏。”

    王亮說:“這麼說,現在這個小二樓所處的空間,和你們曾經來過的那個小二樓的空間是一樣的?”

    關興聞言,拍着腦門道:“對!就是這樣!那麼我弟也一定在這裏!”說完,擡起頭環顧四周,叫道:“關武?關武?”

    “別叫了,鬼都是無所不知的。”我說:“他要真在這裏,不用你找他肯定自己也會來找你。”

    關興點點頭,說:“youre right!”

    我說:“這副打扮你就別拽英文出來了,太驚悚了。”說完,看見關興腦袋後面貼了個紅色的東西,仔細一看,是個紅色的小布包,外面繡着一個字,隱隱約約是個褔字。就把這情況和關興說了。

    關興驚道:“這就是我弟給我的護身符。”說完,伸手去扯,卻扯不下來,我也伸手去拽,那護身符像是黏在關興頭上一般,紋絲不動。

    最後關興放棄一般的嘆道:“算了,就留它在那裏吧。”

    接着我們檢查了廚房,發現早上雲美買回來的食物完完整整的擺在那裏。

    我們三人面面相視,王亮說:“這情況是不是說明,雖然是在另一個空間裏,但是有變化的只是人?”

    關興說:“也就是說,物品什麼的都沒有變化?可是這有什麼用?”

    王亮想了一會兒,忽然叫道:“我們可以打電話!”然後從褲子裏掏出手機看。

    我也連忙掏出手機,但看了一眼就失望了,藍屏手機上一格信號都沒有。

    我這麼樸實的藍屏手機上都沒有信號,就不要說王亮那華而不實的智能手機了。

    樓上的五個人約好了一樣,見我們三個進了屋才鬼鬼祟祟的下來吃了點東西就又躲瘟神一樣躲回去了。

    見我們三個沒事幹,我翻出來一個撲克,三個人一起鬥地主。

    不知道打了多少輪,估計已經是晚上了,大家瞌睡蟲都上來,正是迷糊的時候,忽然聽得外面有人一陣慘叫:“啊!!!”

    那聲音淒厲的很,把人的瞌睡全嚇走了。

    我連忙打開門喊:“怎麼了?”

    大廳裏一片漆黑,我摸索着拉了燈繩,只見厲正宜坐在樓梯,雙手顫抖着指着桌子的方向,道:“人……死人!”

    我們看過去,那裏什麼也沒有,王亮問:“什麼死人?”

    厲正宜顫抖着說:“就在那裏!剛纔桌上擺着蠟燭,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穿着古代衣服,帶着個官差的帽子,身體被一個棍子穿透了,地上全是斷肢……好、好像還有腸子!”

    是那兩個死去的官差!

    聽到他的描述,我們幾個心裏馬上就清楚了。

    關興自言自語的默唸道:“既然官差在這裏,那我弟肯定也在這!”然後衝上去抓着厲正宜問,“你還看到什麼了?看沒看到一個十五歲左右的boy?”

    厲正宜還在哆嗦:“什、什麼包?”

    “boy!男孩!”關興急的話都說不利索:“就是一個男人。”

    厲正宜這才反應過來,奇怪的打量關興:“你、你是誰?”

    關興說:“你先別管我是誰,你先說看沒看到過那個男的,穿的和我一樣!長的也和我差不多!”

    厲正宜說:“什麼?”

    關興已經急的不行,哪裏有時間讓他冷靜,雙手扶着厲正宜的臉說:“你看清楚了,他是我弟,長的和我有七八分相象!你看!你看!你有沒有印象!”說完,還扭頭想讓厲正宜看的更詳盡一點,誰知道他扭得太過用力,脖子咯噔一聲,就和頭分離了。

    然後關興的頭就咕隆咕

    隆的掉在地上,掉的時候還在急切切地問:“你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厲正宜腦袋還被關興摁着,這一幕一個鏡頭都沒拉的看完了。看完之後臉色蒼白,張着嘴看着關興滾下去的頭,又看看我們,顫抖着問我和王亮:“你們……看到了沒有?”

    我低頭玩手機,王亮擡頭望天。關興的身體鬆開了厲正宜,連忙跟着去追自己的頭。

    厲正宜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原來一直覺得這人揍死不活該,這時候我才第一次同情這傢伙,沒來這空間之前被雷迪嘎嘎纏着,來了以後又被男人頭嚇,他的人生看起來也非常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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