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的命令,羊旭主刀,這種高難度的手術成功率本來就不是百分之百。”許柳海說,“就算我們出點差錯別人也不會多想。”

    王亮罵道:“你們真無恥!”

    “沒有什麼無恥不無恥的。”許柳海說:“我現在已經看出來了,我們幾個來到這裏的人,每個人都不乾淨。”

    厲正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可是我覺得跟你們比起來,老子就像是天使。我除了騙着睡小明星,拍裸照威脅他們不要說出去以外再沒做啥壞事!”

    你這混蛋要是天使,那我就是耶穌基督!

    說了那麼多,卜潔還是冷冷的看着許柳海。

    “年輕人,你想清楚,我是醫生,你們住在這裏要有什麼病,我可以給你治啊!”許柳海顯然被她的眼神嚇到了,“沒錯,你們不是想生孩子麼?有了孩子我們可以給你接生……啊!”

    許柳海的話被卜潔忽然落下的刀打斷,那刀直接插進了許柳海的大腿,又拔出來。許柳海疼的蜷着身體在地上打滾。

    “不需要別人!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夠了!方濤要是死了,我自殺下去陪他,要是我先不行,” 卜潔笑了一聲,看向方濤道,“我死前,無論如何也把他殺了陪我一起。”她呵呵一聲,用小女孩一樣的夢幻語氣道:“我從很久以前就這麼想了。在他找藉口出去和那賤女人約會的時候,在他對我不冷不熱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過一遍又一遍,要是有一天我能和他兩個人困在荒島該有多好,現在這一天終於來了,這裏只要我們兩個人,多餘的一個人都不需要。”

    這女人已經愛她老公愛到心裏變態了。

    人不可怕,變態也不可怕。但是人爲了愛變態起來就特別可怕。

    方濤說道:“老婆,住手吧。”

    卜潔冷笑道:“已經殺了兩個,再多殺幾個不是殺。”

    厲正宜張大了嘴:“你們殺了不止一個?”

    “剛纔方濤出去,就走到遠處抽菸,我知道他不想和我說話,他心裏還惦記着那個賤人!沒關係,我去找那賤女人的鬼魂,我一點都不怕她,她能死一次我就能讓她死第二次!等她魂飛魄散方濤就再沒有可以惦記的人了,於是我從門口撿了根木棍,到處找她,等走到車子附近的時候,發現後蓋箱那裏蹲着一個人,我輕手輕腳的走近他,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棒子揮了下去。”卜潔說,“我知道你們全都在屋子裏,所以知道那個人不會是你們,卻沒有想到那是個男人。”

    “男人?”厲正宜問。

    “沒錯,男人,一個我們沒有見過的男人。”卜潔抖了一下,說,“我那一棒子把他的頭打掉了,他的身體還往前爬了兩步才倒下。”

    “一棒子把人的頭打掉?”聽到這裏,羊旭終於忍不住反駁道,“怎麼可能?”

    他不信我信,不用說那個頭被人當棒球打的就是男人頭了。脖子那本來就不牢靠,被人拿棒子狠狠打擊,不飛纔怪。

    不過她這話倒提醒了我,我們醒來以後就再沒見過男人頭,它現在在哪裏?

    王亮用胳膊碰碰我,然後用下巴指了指門口示意我看。

    我看過去,門口邊上的花瓶後面,露出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頭,正往這邊看。

    那不就是男人頭關興嘛!

    “屍體是我和方濤一起搬進車子裏的。”卜潔說,“我也不強求你們信。你們信不信都無所謂,反正你們都要死了。”然後走到羊旭面前:“下一個就是你。”

    男人頭顯然也看到了我們,眼神相對之後,他衝我們使了個眼色,然後一扭頭,叼出一根木棍,又衝我們點點頭。

    養頭千日用在一時,救兵啊!

    我和王亮十分雀躍,王亮反應比我快,率先笑出聲來。

    卜潔猛的轉過頭盯着王亮:“你笑什麼!”

    王亮沒想到她突然看向自己,臉上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

    卜潔說:“既然你這麼高興的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讓你先死。”

    說完她握着刀走到王亮身邊。

    這就是樂極生悲。我和王亮倆人沒想到她突然變換目標,王亮連忙說:“我沒笑。”

    我說:“他確實沒笑,就是臉抽筋。”

    卜潔舉起刀,說:“死了臉就不會抽筋了!”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我馬上轉過頭去看我們的救星關興,這一看不要緊,我的臉馬上就抽筋了。

    那棒子太長,他光叼了個尾,棒子頭那裏卡在花瓶後面了!

    關鍵時刻,怎能掉這種鏈子!

    生死攸關之際,眼看男人頭幫不上忙,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連忙大喊道:“住手!你不能殺他!”

    卜潔轉頭問道:“爲什麼不能殺?”

    我說:“他是你們那沒出生的女兒的男朋友。”

    卜潔顯然被我這話繞暈了,愣了一下還是沒反應過來,冷笑道:“不讓殺他,那我殺你!”

    我說:“我也不能殺,我是你們那沒出生的女兒的房東還是你們那沒出生的女兒的男朋友的朋友!”

    卜潔罵道:“胡扯!”說完,刀子就已經向我插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遠處的男人頭用力抽動棒子,那花瓶隨之而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卜潔動作一頓回頭去看,與此同時,一個黑影一躍而起,迅速的撲倒了卜潔。

    卜潔被撲倒在地上,刀子叮噹一聲掉在一旁,卜潔一邊伸手去抓刀一邊叫道:“方濤,快幫我!”

    眼看她就要抓住那刀,手忽然被人摁住,卜潔轉過頭着急的喊道:“方濤!你在幹什麼!方……”

    當她看到摁着自己手的那個人的時候,剩下的話就喊不出來了。

    那個撲倒她並抓住她手的人正是方濤。

    這情況來的太突然,卜潔想掙扎,但是身體卻被方濤摁的死死的。

    卜潔喊:“方濤,你做什麼!你瘋了嗎!”

    方濤說:“和你這瘋女人在這鬼地方過一輩子我才真是瘋了。”

    說完,拿起一旁的繩子把她綁起來。

    “方濤!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老孃做鬼也不放過你!”卜潔掙扎着罵他,“我知道你還心疼那賤人,你想爲她報仇是不是?你記清楚了,殺她的是你不是我!”

    “誰在乎她,你以爲我外面只有那一個女人?”方濤費了老勁兒綁完她,已經滿頭大汗,站起來踢了她一腳道:“瘋子。”

    許柳海壓着自己大腿的動脈,哆嗦着問道:“你、你殺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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