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他的女朋友。”她回答,隨後指着翁璟城的頭,“這是怎麼回事,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不將他送醫院去?”
警員似乎沒看出明西玥是女生,聽到她說話先是一愣,好半天才恢復鎮定,知道自己之前是想歪了,尷尬地回答:“他涉嫌聚衆鬥毆,纔將他關起來的。”
“你看他身上的血,還有頭上的傷,應該先處理這些吧。”
“他身上的血不是他的,至於頭上的傷,也只是擦傷。”
隨後,警員簡單地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原來,翁璟城原本是跟一位房地產總裁在一塊兒喫飯,談生意上的事情,結果突然闖進來一羣人,跟那位總裁討要工錢。他本來是旁觀者,站在一邊看戲,畢竟這種工頭帶着民工找總裁要錢的事是常事,他偶爾插兩句話做個和事佬,真打架了躲開就行。
誰知這羣工人被總裁數落得無地自容的時候,他很不厚道地嘿嘿偷笑,被一位不爽的民工推搡了下,撞到了頭。那民工恐怕也只是覺得他看起來年輕,應該只是個打工的工作人員,纔敢動手傷人,就算他穿了一身的名牌,這羣民工也不認識啊!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翁璟城又是一個臭美的,擡手摸到自己的額頭出了血,當即被惹怒了,痛揍了那個傢伙一頓,旁人想攔都攔不住。最後的結果是,那個人被打得很慘,直接被送進了醫院,他也被帶進了警局。
偏偏他進了警局還不老實,包好了傷口就開始打電話跟其他的客戶或者公司員工談工作上的事情,根本不理會警員的問話,再有素質的警員也受不了這個,直接暫扣了他的手機,問完話就將他關進了小屋裏面壁思過。
明西玥當即懂了,扭頭去瞪翁璟城,他將頭埋在她的懷裏,一動不動,甚至不擡頭看她。
“疼得都失憶了,呵呵……”明西玥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便推開翁璟城,出去辦理手續了。
將翁璟城帶出警局的時候,他還在抱怨:“打了一架,還把外套弄丟了。”
明西玥惱歸惱,還是看不得他挨凍,便讓他站在路肩下面,自己站在路肩上面,用外套儘可能地將他包起來。可惜,這種肩寬的男人,跟這合身的衣服明顯不能實現她的理想,她還是能夠感受到他在她的懷裏瑟瑟發抖。
這個時候,翁璟城突然問她:“你覺不覺得我們像交往了很久的情侶?”
“這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別這樣嘛,我很少打架的。”
“我只是好奇,爲什麼去了一羣人,你一個人打得過?”
提起這個,翁璟城當即笑了:“我被推的時候,那總裁正在十分投入地罵人,根本沒注意,還以爲是我看不順眼,幫他教訓人呢。他也算是夠意思,見我動手,生怕我喫虧,當即說他會給工資,甚至給補償金,但是,如果他們敢動手打我一下,就一分錢都沒有了,然後那個人就在不敢還手的情況下被我狠狠地揍了一頓。之後,那總裁還覺得我很夠意思,原本不一定能談成的生意,就這麼成了。”
明西玥沒好氣地“呸”了一聲,攔了一輛出租車,將他推了進去。
“去你那裏吧,我覺得我有必要視察一下領地。”
明西玥又白了他一眼,才讓出租車司機開往她家的方向。
破舊的小區,整齊的路燈卻只亮着兩三盞,不平整的路面,以及高度不均勻的樓梯,這些都讓翁璟城皺眉。
打開貼滿了開鎖廣告的破舊大門,走進房間,地面上還堆放着一堆袋子,是她今天整理房間的時候搬出來,還沒來得及丟的東西,由於關着燈,室內昏暗,始料未及的翁璟城撞了個正着,還以爲剛進門,就走到屋子的盡頭了呢。
“這屋子也夠小的……”他嘟囔了一句。
明西玥摸索着開了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還算整潔的屋子。簡單的白色牆壁,家電還算齊全,地面上的瓷磚有些已經出現了裂痕。
翁璟城走進去,又看了看其他房間,發現她的臥室很有特點,黑色的雙層窗簾,一牀深色系的牀單,讓屋子看起來特別暗,他不由得感嘆:“應該很適合睡懶覺。”
“是的,還適合看恐怖片,堪稱環境絕佳。你要不要喝點什麼?”她說着,習慣性地打開冰箱,看到裏面空蕩蕩的,纔想起來她還沒有補貨,冰箱甚至沒有插電,這才略顯尷尬地說,“我給你燒點開水喝吧。”
“能洗澡嗎?”
“能是能,但是我家裏一定沒有適合你的換洗衣服。”
“應該可以吧,你有沒有寬大一點的衣服?”
明西玥走到衣櫃前尋找了半天,最後取出了幾件比較寬鬆的,讓他試着穿。他換了幾件,都覺得是穿了件換了花樣的超人緊身衣,就算明西玥再高,也改變不了她是女生的事實,衣服完全不是他的尺碼,最後只剩下一件他穿得上的風衣,當然,不能係扣子。
“看來,我需要佔領領地呀,以後衣櫃給我空出些地方來。”翁璟城感嘆了一句,走到洗手間,看着那簡陋的淋浴,以及旁邊的洗漱用品,最後還是作罷了,“一會兒跟我回家吧,如此匆忙地視察你這裏,果然不太理智。”
隨後他又打了幾通電話,一會兒談生意,一會兒安排司機開車過來,一會兒又讓他的祕書留心房產信息,似乎對明西玥的小家十分不滿意。
不出十分鐘,這個大忙人就將明西玥這裏當成了辦公室,坐在餐桌邊,打開她的筆記本電腦,取來一沓紙,一邊打電話,一邊記錄着什麼,還很自然地將她當成了祕書使喚:“暖暖啊,家裏有打印機嗎?幫我打印點東西,這個打印三份。”
明西玥不情不願地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當看到打印文件上的一行小字的時候,她心中又暖了幾分。
私密文件,不得外傳。
她也在家裏的公司瞭解過一些情況,許多文件都屬於保密文件,可以看這些文件的員工,都需要簽署保密合同。他將這些文件毫不在意
地丟給她,任由她查看他公司的賬目,顯然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人,至少,是他信得過的人。
幫他處理好這些文件,她還沒喘口氣,就聽到他突然委屈地問:“水煮好了嗎?”
“哎呀!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