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杏百無聊賴的躺在臥榻上,雙手枕着腦袋,“穎兒,咱們班級聚會是不是快到了啊”
蘭之穎坐在她旁邊,估算着日子,“差不多吧,等佳一帶完這個團回來,正好能趕上同學聚會。”
“哦,”林可杏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眼巴巴的望着蘭之穎說,“成天在家待的不自在,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
“現在是不是有些晚啊”蘭之穎看着墨黑的天空,今晚似乎沒有月亮。
林可杏咧開嘴笑,“我們可以叫上你的未婚夫一起哦”
“討厭啦”蘭之穎秀的低下頭,嘴裏也泛起了甜蜜的滋味。
在黃姨千叮萬囑後,三人結伴一起向着燈光闌珊、四面靜謐的古道走去。
沿着河畔慢行,一路高掛的紅色燈籠就像元宵佳節的舞龍,橫臥在岸邊休息;枝葉繁茂的垂柳將柳條倒懸在河水上空,彷彿要學猴子來撈起天上明亮的圓月,此刻卻無月;柳樹上懸掛着綠色的彩燈,在黑色的夜裏給柳樹染上生命的色彩。
在三人走了幾分鐘後,林可杏謊稱回家拿東西溜之大吉,讓蘭之穎和陳麥克兩個人順着河道走,也算是不當電燈泡了。
林可杏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着,眼前的美景都在走馬觀花似的一晃而過。此刻她腦子裏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宛廷楓。
她來到拱橋上,看着水面上被水紋劃開了的燈火,那些燈光隨着水波在水中搖曳,一眼看過去,晃的心神都好像在搖籃中淺睡,帶給人無限的遐想。
這時候橋洞裏突然鑽出來了一架烏蓬船,蓬頂上掛有一盞大紅的燈籠,船家撐着長篙,一抽又一送的向前方划過去。
林可杏看着眼前的一切,露出舒心的笑容,這就是她美麗的家鄉。
突然她眼前一片漆黑,身後人雙手交叉擋住了她眼前的光。在她回神過來打算尖叫的時候,身後人猛的將她旋轉過來,用嘴脣堵住了她的張開欲叫喊的嘴。起初林可杏還在猛烈的掙扎,在當她看清面前人是誰時,她也就停止了全部動作,嘴角洋溢着幸福。
強吻這種戲碼向來都能討得女孩子的歡心,有什麼事情是一個吻解決不了的呢她生氣了,你吻她,吻到深情之處自然忘記了爲什麼而生氣;她難過了,你吻她,這比一百句我愛你還要有作用;她生病了,你吻她,最好的良藥也莫過於此了,來自心靈的安撫和慰藉。
“別說話,吻我”
宛廷楓害怕自己太用力傷到了林可杏,他本想開口致歉的,但林可杏霸道的堵住了他所有要說的話,兩人再次如膠似膝的吻了起來。
河畔徐徐的晚風吹過來,撩起了林可杏柔順的秀髮,將它帶到宛廷楓臉頰上輕撫。
“這嘴巴真舒服,怎麼吻都是不夠的”許久之後,林可杏紅腫着雙脣窩在宛廷楓懷裏開口訴說思念之情。她把耳朵貼在他的心窩感受着他砰砰的心跳,這一刻才覺得自己一顆死灰的心落到了心房裏,再一次復活了。
“我也很想你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明天之後我就一直陪你,哪兒也不去了”他把她摟的更緊了,這個傻瓜明明自己想念的難受極了,卻總是要把事情沉在肚子裏,遲遲的不肯說出口。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嘛,你們走親戚開心嗎”林可杏被他摟的有點耳紅心跳,但她喜歡這樣野蠻的霸道。她雙手圈住他的腰,感受着他健碩的腰肌,內心裏小小的邪惡了一下手感就是好啊
宛廷楓親吻下她的額頭,寵溺的說“下次不要這樣了,你一個人跑出來我也會很擔心。你想出來的時候跟我說一下,我陪你啊”
“你不在身邊的話,我也沒辦法啊”林可杏無奈的翻了白眼,隨手拂動河邊的柳條,意味深長的說,“這些天我算是想明白了,如果真的很愛一個人的時候,是捨不得放開牽着的手,那種滋味比刀割還難受。”
“那就永遠不放開”宛廷楓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林可杏回眸一笑,“我真幸福我愛的人恰好也愛着我不像羽落雁,用盡了半生的力氣,也換不回你的一個眼神。”
“怎麼好端端的又提起她了啊”宛廷楓不滿的皺着眉頭,“她差點害死你,我怎麼可能會對她好”
“豬頭,她這是很愛你啊在五年前的那場大火裏,要不是她拼命救你,我現在怎麼可能見到你”
“她救我一命,我還她一命,我們兩不相欠了。”
林可杏驚奇的“咦”了一聲。
宛廷楓立即明白過來,但他似乎不太願意回想以前的事,他語氣十分沉重,“消失的這五年,我們一直在國外,爲了給羽落雁治病。對於她容顏盡毀我也很抱歉,但她本來就沒想活下去,不是嗎”
“雖然你不怪我,但是你想把我推開,是不是這樣”
“誰說的我只是很同情她,另外,也很感激她救了你一命”林可杏嘟嘴含一口氣,對着宛廷楓輕哼一下,繼續說,“不過,你是我的,我也不會放手的,任何人都別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那你可要抓緊了,萬一我笨的迷路了怎麼辦”宛廷楓話纔剛說完,就感覺自己被牽着的手承受的壓力更重了,他內心也泛起絲絲小甜蜜。
誰說冷酷的傲嬌男不會談戀愛,這宛廷楓不就是個正面例子嗎人家用實力告訴世界,他很行
“一步,二步,三步,左腳,右腳,回家去咯”林可杏心情很好的教導宛廷楓調整自己的步子,讓兩人的步調在一個上面,這樣同手同腳的走路,看起來傻氣十足。
回去的路程很短,卻被他們走的很長。
兩人十指緊扣,談笑有聲的慢慢走了回去。直到走進了家門,黃姨問起陳麥克他們怎麼沒一起回來時,林可杏這纔想起打電話問下他們在哪裏了。得知兩人已經快到家門口了,黃姨才放心一顆懸着的心。
“你啊,就是瞎擔心這麼大的孩子們,怎麼可能迷路呢”喬連牧把在家門口焦急等候的黃姨拉到座椅上,之後又滿臉笑容的看着林可杏,打趣的說“乖女兒,我是不是該給你準備嫁妝了”
“什麼嫁妝”
林可杏心虛的紅了臉。
宛廷楓滿面春風,嘴角帶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是要給可杏準備嫁妝了,我這次來,就是爲了求娶可杏的”
他說完後單膝跪地,從口袋裏拿出一枚鑽戒,飽含深情的對林可杏說,“可杏,你願意嫁給我嗎”
林可杏被這突如其來的求婚給嚇到了。
宛廷楓舉着戒指的手有些顫抖,看的出來,他還是很緊張的。
“可杏,過去我愛你,現在我愛你,未來我還是愛你我,宛廷楓,這輩子都只愛你一個女人,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你”
“以前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餘生,我們攜手共行”
“嫁給我,好嗎”
宛廷楓說完這些後,雙目柔情似水,恨不得將林可杏看到心窩裏去。
“可是我”
這個男人,是她愛的。
這個男人,也是她想要嫁的。
她怎麼可能不動心但她又怎麼能動心
宛廷楓固執的拉起她的手,說,“沒有可是我們永遠都沒有可是了”
他眼裏帶着一絲恐懼,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懼。
林可杏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痛徹心扉的恐懼。
她再也顧不得以後,也不去想自己的未來,滿面流淚的答應了他的求婚。
未來,就算她要死了,那又怎樣至少現在,她要看見他眼中的笑。
林可杏的無名指上,穩穩的套上了宛廷楓的鑽戒,璀璨的鑽石光彩奪目,美麗的未婚妻嬌豔如花。
這種真實擁有的感覺,讓兩人相擁而泣。
喬連牧老淚縱橫,沒有誰比他更瞭解林可杏的苦,她命苦,心更苦。
但現在,林可杏是幸福的。
宛廷楓沒有再留下來,他要立刻開始準備婚禮的一些事情。
時間留不住宛廷楓,也留不住林可杏。
等到宛廷楓再趕回來的時候,他再也找不到了林可杏。
誰也找不到林可杏,她悄無聲息的走了。
“勿念,我會很好”
除了這六個字外,林可杏還留下了一些話。
“鑽戒我帶走了,從小我就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只知道自己是林可杏。有了這枚鑽戒後,我再也不是一個孤兒,而是你的妻子。按照古時候的說法,即便是我死了,那也是林宛氏。真好,我不會淪爲孤魂野鬼”
宛廷楓發瘋一樣的找林可杏,恨不得把天地都翻個遍。
他在大街上發狂的奔跑,邊跑邊喊。
“林可杏你給我出來你是我的人,我不准你走”
他像個瘋子一樣。
在每個到過的醫院,一間間病房尋找林可杏。又害怕,又緊張,又慶幸,又失望。
宛廷楓恨不得把太平間都去找個遍,他真的瘋了
陳麥克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所有的人都在找林可杏,除了蘭之穎,因爲只有她知道林可杏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