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域大亂,武者們像是瘋了一樣,殺戮不休,無數普通百姓慘死,一座座城池化爲鬼城,鮮血染紅了大片土地。
有太多宗門從殺戮中崛起,也有太多宗門於戰火裏寂滅。
民不聊生中,南域陷入前所未有的血腥場景,如修羅血獄一般,血屠萬萬裏,大片土地荒蕪,空洞而死寂。
而就在南域內耗無比嚴重的時候,東域突然入侵,燒殺搶掠,肆無忌憚。
覆滅之危就在眼前,原本仇怨深重的各大宗門無奈之下,只能選擇暫時聯合。
武道聯盟,應運而生。
那一戰艱難無比,終於打退東域入侵之敵,南域經歷數百年休養生息,卻還是沒有恢復到巔峯。
武道聯盟得勢,監管南域所有宗門,儼然一副執法者的姿態。
千年之後,南域恢復昌盛,武道聯盟成爲無數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奈何武道聯盟中早有各宗弟子加入,利益糾紛剪不斷理還亂。
至此,武道聯盟成爲龐然大物,地位超然,盤踞南域中心,眼線輻射至整個南域,高手層出不窮,與各宗關係緊密,維持着南域的和平。
宗門大比三年一次,所有參與者,年齡不得超過百歲。
而舉行宗門大比的地點,就在南域中心,武道聯盟所在之地天武聖城。
天武聖城,東南方向某個小型傳送陣。
光芒閃爍,十道身影浮現而出。
八男兩女,正是乾坤門十大高手。
在經歷過短暫的眩暈感之後,衆人紛紛清醒,目光一掃,便心頭大震。
目光盡頭,三百米高的黑色城牆,如同天幕一般,將天武聖城包圍起來。
一棟棟數百米高的大廈;鱗次櫛比,宛如鋼鐵叢林。
衆多飛行坐騎、飛行工具,在空中按照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線路穿梭不休。
地面上,道路寬敞達百米,可容納三十輛運輸戰車並排而行。
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熱鬧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徐逸不由沉默,將天龍京城、神國神都與之相比,然後暗暗搖頭。
草率了,根本沒資格比。
徐逸見過最雄偉的城市,是神國神都,最熱鬧的城市,是天龍京城。
可這兩座城池,跟天武聖城相比,就跟窮鄉僻壤似的。
“嘿!一羣鄉巴佬,愣着幹什麼?快點出來,不要佔用公共資源!”
旁邊有戲謔的聲音響起。
徐逸側目看去,是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胸口上印着金色的武道二字,龍飛鳳舞,大氣磅礴。
顯然,這青年是武道聯盟的人,九品天靈境巔峯的修爲,只配在這裏守傳送陣。
衆人沉默,旋即離開傳送陣。
站在寬敞街道上,看絡繹不絕的人潮洶涌,任誰都會在內心情不自禁生出一種震撼和敬畏感。
與這龐大的天武聖城相比,武者自身,太過渺小。
“這裏是南域的中心,也是最爲繁華的城池,佔地千萬平方公里,擁有大大小小三千六百個傳送陣,常駐人口超二十億,在這裏,人們趕路都是用傳送陣,否則光靠飛行坐騎或者飛行工具,太耗費時間。”
重流蘇的聲音溫柔而有磁性,聽起來很是舒服。
衆人紛紛側頭看重流蘇,見他神色淡然自若,美得像是畫中人。
“我……”
重流蘇邁開步伐:“本就是天武聖城之人。”
語氣依舊平靜,卻掩藏不了那一絲淡淡的寂謬。
“感覺重師兄很有故事啊。”
衆人眨眼,立刻跟上。
除了重流蘇之外,其他人都算得上是鄉巴佬了。
徐逸徐白父子倆,更是鄉巴佬都鄙夷的鄉巴佬。
不過還好,有重流蘇這個本地人帶路,衆人才少了那種茫然無措的感覺。
“各位天驕,住店不?我們天驕客棧物美價廉,而且還有排隊業務,幫你快速報名……”
“喫飯勒,來戰神飯店喫飯,宗門大比賽出好成績!”
“這位天驕,算命不?老夫神算門九十九代傳人,聽天命,知生死,只要一百玄晶就能算上一卦,不準不要錢!”
“賣地圖嘞……”
一路走來,當真是什麼人什麼事都能見到。
魚龍混雜,摩肩擦踵,讓人心累。
人也太多了。
“有小偷!我的儲物戒指!”
突然一聲淒厲慘叫,像是頭上長了草原一般。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在人羣裏快速穿梭,又似游魚,那叫一個順暢。
眨眼間就已經消失不見。
但緊接着,一隊穿武道聯盟制服的執法者快速出擊,一個鴻蒙境武者大手一抓,那小偷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抓了回來。
頓時,平凡的五官上泛起死灰般的慘白之色。
“宗門大比期間,任何偷盜、搶劫、勒索、侵犯女武者的行爲,都從重處罰,你,關押十年!”
輕描淡寫之間,這小偷就被判了罪。
“嘖嘖,頂風作案啊。”
“好慘,十年!那傢伙還不滿百歲吧?被關押十年,再好的資質都註定淪爲平庸。”
“有什麼值得可惜的?不平庸還會出來偷東西?”
衆人議論紛紛。
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並不會爲這座雄偉到難以想象的城市帶來半點影響。
有重流蘇的帶路,一行人來到了一家並不顯眼的旅館。
環境算不上太好,但很便宜,而且房間裏打掃得很乾淨,還有淡淡的花香味,嗅起來很舒服。
“諸位客人,你們放心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按下房間裏的服務鈴就好了,即將到飯點,需要給你們準備午餐嗎?每個人十塊玄晶,一定物超所值。”
旅館的老闆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實際上骨齡有四十二。
十塊玄晶一頓飯,算是非常便宜了。
外面叫喊的那些飯點,進去就得好幾十,稍好一點,幾大百玄晶就沒了。
天武聖城的物價相當可怕。
“那就麻煩了,這是三百玄晶,我們住宿加午飯的錢。”重流蘇拿出三百玄晶遞給對方。
女老闆笑吟吟點了點頭,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等女老闆離開後,重流蘇對衆人道:“這裏距離武道聯盟宗門大比的一個報名點不遠,等會喫過飯之後咱們就去報名。”
冬離好奇問道:“重師兄,剛纔那女孩好像認識你?但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爲什麼要假裝不認識呢?”
其他人也都挺好奇的,但不合適問,冬離問出來就很好意思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