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上染着白霜。
徐逸和紅葉一早就到了機場,將乘坐最早的一班航空,去往京城。
前來相送的人不多,只有汪不仁和狄長存二人。
“狄總督,必要時,可入南疆。”徐逸道。
狄長存連忙點頭,拱手行禮“徐先生,一路順風。”
徐逸又看向汪不仁“記得你的豪言壯語,也不能忽略了本身,勤練南疆戰法。”
“是,我記住了。”
“好了,回去吧,後會有期。”徐逸淡淡揮手,大步向前。
紅葉緊跟而去,狄長存和汪不仁躬身目送。
直到徐逸和紅葉的身影消失在眼中,狄長存對汪不仁笑道“汪先生,以後但有所需,儘管吩咐。”
“不敢不敢,我等身上都標着南疆的印記,以後自然誠心互望,有所需求,汪不仁拼死力!”
……
“我王,國主已經懲罰過您,還讓您去京城幹什麼?”
巴山郡飛往京城的飛機上,紅葉低聲問道。
“再有半個月就是春節了,恰逢國主三十大壽,舉國歡騰,九州之主齊聚京城,還有蒼茫使團來京,一來商談投降賠償事宜,二來爲國主祝壽,蒼茫是南疆打下來的,本王自然得在場。”徐逸道。
紅葉臉上一喜“這麼說來,此次京城之行,應該比較輕鬆。”
“輕鬆?”
徐逸嘴角一勾“國主的懲罰看似嚴厲,實則無傷大雅,只是爲了震懾我罷了,朝中羣臣明眼人極多,對南疆眼熱的更不在少數,少不得一番爾虞我詐。”
“誰敢從南疆身上佔便宜?”紅葉眼中厲色一閃。
徐逸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太緊張,就當是旅遊罷了。”
“嗯。”
兩小時之後,航班在京城機場降落。
下飛機後,紅葉好奇張望。
徐逸倒是來過兩次京城,但紅葉卻從未來過。
偌大機場,一眼看不到盡頭。
一架架飛機沖天而上,或者從俯衝而下,來來往往,人聲鼎沸。
這規模,什麼巴山郡、雲川郡,都是比不了的。
京城之地,一國之都,佔地面積最小,卻是最爲中心的一州,自然磅礴大氣,讓人驚歎。
整個京城,分爲九個回字,也被稱之爲九回城。
每個回字之間,都有城牆高築,各有守軍守衛。
外五回爲百姓居住、生活、辦公之地,城門二十四小時大開,可暢通無阻。
而從四回到三回,則爲百官居住、生活和辦公所在,白天可以隨意進出,但每天夜裏都會進行宵禁,除非有公文在手,才能出入。
二回和一回,則是皇宮範圍,禁軍拱衛,別說百姓,百官都不能輕易入內。
徐逸和紅葉的到來,十分低調。
出了機場,站在路邊,一輛黑色轎車停靠。
車門打開後,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下車,右手握拳抵在心臟處,低聲道“屬下天樞祕機密探子初,參見我王,參見紅葉將軍。”
“辛苦了。”徐逸微笑道。
“請我王和紅葉將軍上車。”子初恭敬道。
二人上車後,這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離。
一路上,紅葉不停張望窗外景色,充斥着科技感的建築鱗次櫛比,讓她頗有種鄉下人進城的感覺。
“真是太繁華了。”紅葉不禁感慨道。
徐逸笑而不語。
“本將軍喜歡你拍的馬屁。”紅葉含笑道。
“謝將軍。”子初咧着嘴笑。
徐逸道“子初,送我到四回。”
“喏!”子初點頭應喏。
“我王,您是要去見一塵大哥嗎?”紅葉眨了眨眼,開心問道。
徐逸點頭微笑。
從機場到四回,不堵車的情況下,半小時左右的路程。
紅葉對京城分外好奇,搖下車窗,對這盛世繁華的景色,看得如癡如醉。
寒風呼嘯中,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狂舞,透着凌亂的美感。
尋常人自然是承受不住這寒風侵襲,但車上三人,徐逸紅葉自不用說,就連身爲某公司高管的子初,都有七品以上的實力,並不畏懼。
很快,四回城門到了。
可容納八輛卡車同時通行的四回城門口,原本應該暢通無阻纔對,今天卻是有標杆阻攔,守軍盤查。
不過盤查速度倒是挺快,經過十幾分鐘的等待,車輛就停在了標杆外。
“下車,檢查!”一名城門守軍喊道。
徐逸和紅葉以及子初三人,各自下車。
有人拿着儀器探查車輛,另外有人則檢查三人證件等。
不遠處,搭建着簡易臺子。
一個穿着乾淨戎裝,手持瓜果的青年正無聊吐着籽。
紅葉下車的瞬間,他擡頭看來,當即眼睛都直了。
身形高挑,一身長裙曼妙動人,長髮飄揚,臉上帶着好奇與興奮,明眸皓齒,美得像是畫中走出的仙女。
當即,他扔掉手中瓜果,把手在身上隨意一擦,快步走來而此時,城門守軍已經檢查完畢,道“放行。”
“慢着!”
青年立刻喊道。
城門守軍一愣,眼底露出一抹不屑之色,卻挺胸擡頭,敬了個禮。
徐逸三人看向這青年,眼睛一眯。
腳步虛浮,身板單薄,雙手纖細白嫩,養尊處優的主。
青年卻忽略了徐逸和子初,從頭到尾一直盯着紅葉看。
光看還不夠,還走來,湊近紅葉,深吸一口氣,一臉迷醉。
“混賬!”
尋常女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驚怒交加,更何況是戰場上揮闔縱橫的牧天軍副統領紅葉?
“誒喲呵,敢罵我?小美女,你知道我是誰麼?本少爺是城門督軍,九品官職!你敢罵我?”青年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二五八萬的模樣。
紅葉眼神一冷“滾開。”
這位所謂的城門督軍,得慶幸是在京城,換做其他地方,或者是南疆,早就被拖下去鞭刑了。
“喲呵,還這麼衝?”
青年冷笑一聲“本督軍懷疑你是蒼茫暗探,來人,給我抓起來!”
蒼茫暗探?
本將軍殺的蒼茫精兵都已經不知幾何!
紅葉眼中厲色閃爍,一腳踹在青年胸膛上,將他踹得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撞在城牆上,才滾落倒地,痛苦得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青年是個廢物,但城門守軍卻不是。
當即,一隊守軍快速衝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紅葉“不許動!”
徐逸不由笑了笑。
以前總聽人說紅顏禍水,現在倒是真的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