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鼎天是誰?
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大諸侯,即便是他手中的兵馬沒有秦國公多,但因爲大名鼎鼎的鐵戰軍,強佔燕京,無人敢輕易招惹。
鐵戰軍是祈願四大強軍之一,更是擁有着戰場無敵的稱號,比起蒼茫王牌狂煞軍,絲毫不遜色。
在場十三諸侯,真正有膽子招惹曹鼎天的,也無非秦國公而已,楊賽都不敢跟曹鼎天撕破臉皮。
可徐逸,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以玩笑話一般,說曹鼎天的臉皮比悟道城牆還厚,膽子簡直包天!
一時間,劉大臉色鉅變,帶着驚駭之色,看向徐逸。
其他諸侯,都紛紛看向曹鼎天,想知道他會如何反應。
曹鼎天臉色很沉,但詭異的,他並沒有勃然大怒,讓麾下宗師高手將徐逸大卸八塊,反倒是淡淡道“徐先生對曹某有敵意?”
“沒有。”徐逸搖頭。
“那你爲何針對曹某?還是說你覺得曹某不夠資格坐這盟主之位?”曹鼎天臉色更沉了。
徐逸想了想道“以曹太傅的老謀深算,雖然勉強,但也夠坐盟主之位。”
勉強!
曹鼎天臉色一白。
對他而言,這又是一種羞辱!
任誰都看得出,曹鼎天眼底那一抹暴戾之氣。
劉大心頭惶恐不安,內心無比掙扎,是否應該在這個時候,跟徐逸保持距離,避免被徐逸牽扯,導致自身受創。
但還不等劉大想清楚,曹鼎天深吸了一口氣,居然壓下了暴怒的氣息,認真道“徐先生,曹某坐這盟主的位置,確實太勉強,所以才需要徐先生這樣的謀略之士,協助曹某,拿出一個退敵的妙計。”
說着,曹鼎天拱手彎腰,朝徐逸微微一拜“徐先生,還請助我等一臂之力。”
“主公!”曹鼎天身後衆人大驚。
他們已經憤怒不已,想要將徐逸撕碎,卻沒想到曹鼎天不但沒怒,反而對徐逸這麼恭敬。
難道曹鼎天不知道這麼做,會降低他的威望嗎?
但徐逸卻很清楚,曹鼎天以退爲進,這是把徐逸推到了所有諸侯的對立面。
曹鼎天的言外之意,除了徐逸之外,所有人都是廢物。
一旦徐逸拿不出一個好的主意,或者說他不願意出力,立刻就會被所有諸侯敵視。
殺人,不一定非要用刀。
曹鼎天此人心智,確實已經足夠可怕。
可徐逸不在乎。
無論曹鼎天如何作爲,他最終依舊是要依靠這些諸侯的兵馬,將蒼茫從祈願的國土上趕出去。
但在此之前,得讓這些諸侯喫些虧纔行,不然他所說的話語,根本就不會被這些手握重權的諸侯重視。
所以,徐逸笑了笑,道“曹太傅何必以話激我?我只是一介閒雲野鶴罷了,手中無權,心中無墨,出來走走看看而已,曹太傅不想我留下,那我就走是了。”
說着,徐逸轉身要走。
“誰讓你走了?”
曹鼎天身後,一個魁梧大漢閃身擋住了徐逸的去路,殺氣騰騰“今天你要是不給個交代,某把你腦袋掛在城門上示衆,讓人知道敢侮辱我家主公是什麼下場!”
“姜惑,讓他走。”曹鼎天淡淡開口。
“主公!”
“回來。”
名爲姜惑的大漢咬了咬牙,還是無奈的走了回去。
“徐先生!”劉大連忙喊道。
徐逸拱手“劉城主莫慌,我就在關中找地方休息,需要我時,我再來。”
劉大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薛一針跟在徐逸身後離開了。
曹鼎天看向衆人,淡淡道“諸位,就這麼僵着也沒有結果,既然曹某做了這盟主之位,就下下達命令了。”
說着,曹鼎天道“大軍先按下不動,哪位將軍敢下去鬥將?”
鬥將!
爲將者,千軍之首。
一旦決定鬥將,雙方大軍都不準衝殺,將勝,士氣提升,將敗,士氣衰落。
要是大軍開始廝殺,士氣衰落的一方,自然就會喫虧。
沒有人應聲。
誰麾下的宗師都是寶貝,不能輕易損失。
一品宗師不敢上,二品在衆人中只是尋常,三品纔有資格出戰。
而四品,放眼看去,誰也說不定有沒有。
見沒人開口,曹鼎天道“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出戰,姜惑,你去爲衆人拋磚引玉。”
“是!”
之前阻攔徐逸離開的魁梧大漢當即抱拳應聲。
不過,還沒等他從城牆上跳下去,蒼茫大軍中,已經有一人大步走來,聲音如雷“祈願的!誰敢來戰我?”
雙方竟同一時間選擇鬥將!
姜惑大喝一聲,腳下一跺,身形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地後,雙腳陷入地面二十公分。
“本將姜惑,來者何人?某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本將倪擎,沒聽說過你這等人物,看來也是個沒名聲的傢伙,死來!”
雙方大戰在了一起。
城牆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下方的鬥將吸引。
曹鼎天悄悄喚來一人,附耳說道“斬了徐逸。”
這人眼中精光一閃,拱手後直接離開。
另一邊,秦國公卻是一直注意着曹鼎天,見他讓人離開,嘴角微冷,低聲道“曹鼎天要殺徐逸,保住他。”
秦國公身後一個消瘦男子應聲離開。
悟道關是雄偉關隘,易守難攻,常駐這裏的祈願戰士,有一萬人。
一萬人的喫喝拉撒睡和娛樂,自然能夠衍生出不少的行業,這些人匯聚而來,也要衣食住行。
於是乎,悟道關就成了一個微型城鎮。
雖然只有三條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平時,悟道關的房子都有人居住。
但現在這個時候,戰備階段,無關人等幾乎都已經離開,就空出了不少房子,徐逸隨意選擇一間住進去就行。
廚房廁所俱全,還留有不少財米油鹽等,顯然走得倉促。
薛一針醫術超凡,廚藝也還不錯,很快做了頓簡單的炒飯,跟徐逸一起吃了起來。
“我王,您是故意招惹曹鼎天的?”薛一針邊喫邊問。
徐逸點頭“曹鼎天實力最強,如果不先惹他,怎麼在其他諸侯心裏樹立起威望?”
“但曹鼎天這人,我看得出,是個睚眥必報的的傢伙,您讓他當衆損了面子,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自然不會。”
徐逸笑道“可能殺我們的人正在來的路上。”
薛一針手裏的勺子微微頓了下,然後嘿嘿一笑,繼續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