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臉色一沉。
“老魏,國主另外有說什麼嗎?”徐逸問。
魏武卒搖頭,無奈道“南王,這次老魏我真的只是單純傳達國主的命令。”
“國主爲何不親自跟本王說?通訊這麼方便,爲什麼派你千里迢迢飛過來?還出動天龍令!”徐逸問。
魏武卒愣了愣“我猜不透國主的心思。”
徐逸劍眉微皺着,良久,眼中露出銳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大軍已經蓄勢待發,絕無停下的可能,本王立刻就出徵,老魏你回去吧。”
“這……”魏武卒又是苦笑。
換做以前的話,他會怒斥徐逸大膽,敢不聽國主命令,是不是要造反之類的話。
但來了趟南疆,他就說不出這種制杖的話來了。
“這樣,爲了避免你不好交差,本王讓人揍你一頓,把你打暈,你醒來後就回去告狀,這樣就跟你沒太大關係了。”徐逸道。
魏武卒滿頭冷汗“謝南王關懷,就不用了吧……大軍出征在即,哪能在老魏我身上浪費時間?請南王出征,狠狠教訓蒼茫!”
轟轟轟……
魏武卒話音才落,轟隆之聲響徹。
一擡頭,就看到第二架印刻有金色神龍的戰機垂直落下。
機艙打開,一個穿紫金色鎧甲的男人大步走出,面容肅穆,手中高舉一塊金牌,大喝“傳國主令!南疆之王徐牧天,不得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理由,繼續讓大軍出征!南疆大軍,不得出補天關!”
“九回城新上的中隸軍侯,正是圖表現的時候。”魏武卒道。
徐逸點了點頭,喝道“來人,拿下!”
“南王!”
男人拱手道“不關下臣的事啊,國主讓下臣傳話,下臣不敢不來,反正話是帶到,南王您想怎麼樣,下臣攔不住。”
徐逸道“本王正是爲了讓你不被國主責罰,拿下!”
薛蒼陡然出現,手一抖,鐵鏈如蛇,將這位新上任的中隸軍侯給束縛了起來。
“拖下去,打!注意多打臉,鼻青臉腫纔好交代。”徐逸道。
“喏!”
“南王饒命啊!”
轟轟轟……
第三架戰機出現。
徐逸忍不住冷笑“國主這是炫耀他戰機多嗎?還是無聊到放飛機玩?”
一個穿火紅鎧甲的男人大步走出,高舉金牌,一臉驚恐不安,顫聲開口道“傳國主令!南疆之王徐牧天,毆打紫禁軍中隸軍侯,罪不可赦,責令立刻回京受罰!”
說完後,他直接就朝着徐逸單膝跪了下來“南王開恩!下臣就是個傳話的!”
徐逸面無表情“本王不打你。”
手一抖,牧天槍就出現在徐逸手中。
這炎靈軍的中隸軍侯都快嚇哭了“求南王打下臣,不要殺啊!”
“閉嘴!”徐逸喝道。
男人緊緊閉上嘴巴,同時還乖乖閉上眼睛,眼角滿是溼潤。
徐逸擡手,牧天槍往前刺出。
璀璨槍影,綻放炫目光澤。
轟隆!
火光沖天。
男人身後的戰機,被徐逸一槍,直接戳爆!
無數碎片紛飛,火焰席捲,氣浪擴散,卻沒能對周圍的南疆戰士們造成絲毫影響。
男人慢慢睜開了眼,看着依舊還在熊熊燃燒的戰機殘骸,咕嚕一口唾沫。
還好南王是現在打的飛機,要是在天上的時候就打,他怕是屍體都不完整。
第四架戰機出現了。
徐逸眼中滿含怒容,卻沒出手。
戰機落下,一個穿銀白色鎧甲的男人哆哆嗦嗦的出來,手中捧着一塊金色令牌“傳……傳國主令……南王……南疆之王徐牧天,毆打紫禁軍中隸軍侯,毀天龍戰機,罪不可赦,立刻回京受罰……”
“南王!手下留情啊!國主說了,這架戰機毀了,下臣一家老小都得發配邊防!”白龍軍中隸軍侯滿眼哀求。
魏武卒突然有些慶幸。
慶幸自己跟南疆這邊還算有些交情。
慶幸自己在徐逸讓開城門的時候乖乖開了。
否則……
徐逸問“你告訴本王,你從哪裏來?”
“京城來。”
“什麼時候來?三個多小時之前。”
“中途未停?”
“沒停。”
“什麼時候接到國主令?”
“出發之前。”
徐逸不問了。
國主似乎能完全猜測到他的思想和反應!
從紫禁軍中隸軍侯傳話可以看出,國主在讓魏武卒傳來第一道命令時,就猜測到徐逸會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方式繼續出征。
緊接着炎靈軍中隸軍侯就來了,說徐逸毆打了紫禁軍中隸軍侯,要讓徐逸回京受罰。
這代表國主在派出炎靈軍中隸軍侯時,就猜到了徐逸會把紫禁軍中隸軍侯抓起來打一頓。
然後就是這白龍軍中隸軍侯,他從京城接到國主令出發,中途沒停,直飛南疆,落下後就傳令,說徐逸打了中隸軍侯,還毀了戰機……
無不證明,國主已經將徐逸所有的反應,全都算計在內,而且確定徐逸必然會這麼做,所以纔會在三個多小時前,一切還沒發生時,就連續派出戰機,各自下達不同的命令。
難道他會未卜先知?
真要是會未卜先知,還會鬧出帝豪之亂?
徐逸眼神閃爍,倒是沒有再繼續下令大軍出征。
這件事,透着古怪。
想着想着,徐逸忽然拍了自己一掌,嘴角便有一縷鮮血流出。
魏武卒嚇了一跳“南王,您這是……”
徐逸擡手,阻止魏武卒繼續說,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看着天空“本王負傷,身體有恙,不便回京受罰,國主要罰的話,不如再下一道天龍令,讓本王在南疆受罰。”
轟轟轟……
雲朵之上,第五架戰機浮現,緩緩降落。
一個穿黑色麒麟鎧的男人走出,直接單膝跪地,高舉天龍令“傳國主令!南疆之王徐牧天,即便是身體不適,身受重傷,也要入京受罰!”
徐逸背後,涌現一股涼意。
他拎着牧天槍,走到此人身前,槍尖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厲聲道“你多久從京城出發的?”
“啓稟南王,下臣三小時四十五分鐘前從京城出發。”
“國主令何時接到的?”
“出發前,國主宣人讓下臣進宮,單獨對下臣說的。”
“你傳的令,一字不差?”
“一字不差!國主對下臣說你持天龍令,乘戰機去趟南疆,傳本皇命令,南疆之王徐牧天,即便是身體不適,身受重傷,也要入京受罰。”
徐逸沉默無言。
難道他的每一步行動,當真已經被國主算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