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從小生活條件就很優渥,後來入了南疆,也不是爲錢。
成了南疆之王后,更是有無盡透支額度的龍卡,南疆有海東青這個摳門的軍需官,更不用爲錢發愁。
所以他對錢其實沒什麼執着。
也就是入了神國,將數百萬炮灰變成了南疆軍,武器裝備和糧食等成了主要問題,所以徐逸才不得順帶着弄點錢養兵。
宣天力神色很凝重:“這不是重點,剛剛我得到消息,二十三個世家家主,十二個宗門宗主,正在趕來。”
“什麼?”
“放心,我神衛軍也不是喫素的,你完全可以拒……”
“快!去幫我買點茶葉,送錢的來了,得好好招待!”徐逸雙眼都在放光。
宣天力:“……”
堂堂神衛軍統領,官居二品,白玉京心腹大將,居然被派去買茶葉?
宣天力覺得徐逸肯定是瘋了。
要是不瘋,他怎麼敢將三十五個八品超凡境強者當成送錢的?
宣天力還是去跑了一趟。
主要不是爲了買茶葉,而是爲了讓神衛軍佈陣。
趁着一羣家主宗主還沒來,徐逸去寢殿裏擦拭頭髮,換了身衣服。
還讓建築隊的工人將遍地的碎石塵埃清掃了一遍。
畢竟是一羣大人物,掌控着世家和宗門的大權,無論他們爲何而來,總得給予一些應有的尊重。
掃榻以待,時間就過去了一個小時。
當第一輛豪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南疆王府外,車門打開後,一個穿華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出。
“李家主,好久不見。”宣天力充當了門童,拱手微笑。
這位李家主也對宣天力拱手笑道:“宣統領好久不見,想當初咱們還在國子監作爲同學,一晃眼二十多年就過去了。”
“是啊,歲月不饒人,請。”宣天力有些感慨的道。
李家主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宣統領,看在作爲曾經同窗的份上,李某想問一句,南疆王有資格讓宣統領當接待?”
宣天力搖頭,朝左上角拱手,道:“神衛軍是帝君的軍團,宣某也是爲帝君效力,南疆王這裏貴客臨門,都是大人物,宣某肩扛神都安全之職,爲了避免出現什麼意外,所以纔將神衛軍調來,李家主不必多心。”
“老子不多心纔怪!五千神衛軍守在這一夜,你個神衛軍統領又是當門童又是當接待,還幫着跑腿,是什麼意思?”李家主內心腹誹道。
他不能不擔心。
宣天力有一句話說得很對,神衛軍是帝君的軍團,他宣天力,代表的也是帝君的意志。
如果帝君不讓徐牧天死,那麼今天就算是神藏境強者來了,也不能殺南疆王。
帝君的意思,就決定了他對待徐逸的態度。
“請。”宣天力又喊道。
李家主笑了笑,大步邁入了破損不堪的南疆王府大門。
坑坑窪窪一片,雖然已經清掃乾淨,沒什麼灰塵,但依舊是遍地瘡痍,看見昨晚經歷過多麼殘酷的戰鬥。
讓李家主非常感慨的是,修羅血脈果然非同凡響。
如此車輪戰,居然沒耗死徐逸,這續航能力太驚人了。
徐逸邁着沉穩的步伐大步走出,身穿金邊紅色王袍,一頭黑髮隨風張揚,星眉劍目,帶着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挺拔的身軀宛如山嶽一般,透着穩重與雄偉。
“南疆王客氣,本人姓李,忝爲李家家主,不請自來,多有打擾,還請南疆王莫怪。”
李家是神國神都九大世家之一,身爲李家家主,地位尊崇,權勢驚人,能夠讓他用這般謙遜的語氣說話的人,無一不是位高權重之輩。
徐逸其實是不夠資格的。
但在如今這形勢不明的情況下,他很謹慎,不願當出頭鳥,率先跳出來得罪徐逸。
能屈能伸,爲大丈夫。
“原來是李家主,大名如雷貫耳,仰慕多時,今日終於得見,本王幸運之至,請。”
“客氣客氣。”
前殿已經被毀,自然是不能招待客人的。
徐逸在中庭裏擺了數十張椅子,每張椅子旁邊又擺了小桌子,上面有着一些瓜果。
李家主一看之下,嘴角抽搐。
好傢伙,這條件夠簡陋的。
“來人,上茶!”
徐逸對已經落座的李家主道:“李家主稍坐片刻,還有其他客人上門,本王需要去迎接一下。”
“南疆王請便。”李家主笑道。
徐逸大步離去。
一個建築隊的工人連忙端着一壺茶和茶杯就小跑了上來,小心翼翼爲李家主倒上茶,便要退下。
“等等。”
李家主喊住了這個工人,見他一手的老繭,問道:“你是南疆王府上的傭人?”
“這位大人,小的哪有這個福氣喲。”工人回答道。
“那你是……”
“啓稟大人,小的是泥瓦匠。”
李家主瞪眼:“府上的傭人呢?”
工人茫然道:“大人,小的沒看到有什麼傭人啊。”
李家主嘴角抽搐個不停。
好個南疆王,慘到這種地步了麼?
“吳家主,久仰久仰。”
“天運宗齊宗主,久仰大名。”
“張家主、劉家主,本王招待不周,見諒見諒……”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個個大人物紛紛到來。
有人如李家主一樣客客氣氣,也有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傲然姿態,對徐逸不屑一顧。
無論他們有何想法,徐逸的態度卻始終如一,謙遜有禮,不卑不亢。
有人對徐逸招待他們的地方非常不滿,徐逸也都小心賠罪,連連道歉。
這般姿態,更是讓衆人低看了徐逸一籌。
修羅血脈又如何?在他們這些大人物面前,依舊是不算什麼。
長久身居高位,讓他們自認爲高人一等,這種心態早已經生根發芽,難以改變。
但並不意味着他們沒腦子,相反,遇到比他們強勢的人,會慫得比尋常人更徹底。
三十五張椅子,已經坐滿。
建築隊的工人們輪番上來端茶倒水。
這些大人物,可是他們曾經見不到的,更別說近距離接觸,一個個都很緊張,也很期待。
我給某位宗主大人倒過茶,拿回家去就是談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