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們難道不是這麼跟你說的?”
見理查斯不相信,威廉反問了一句。
“哦,不不不,當然也是這麼說的,我只是覺得他們的態度有些問題。差點殺了你,居然只拿了十個億,真是打發叫花子。”
理查斯尷尬一笑,眼底閃過一抹流光,顯得那笑容帶着幾分虛僞。
但這虛僞都被威廉一覽無餘。
威廉知道剛纔封啓延的那一番話一定也跟理查斯說過,但是在利益面前,理查斯太明白了,也太懂得算計。
反而讓威廉覺得這個兄弟過於利益,讓他有些失望。
“我有點餓了,幫我弄點喫的唄。”
威廉說道。
“好,我這就讓人給你弄喫的。”理查斯轉身離開病房,關上了門。
等他走了之後,威廉這才擡起手,看着手裏多出來的一根銀針,腦海裏迴盪着剛纔封啓延說的那句話……
“利益面前無親人。你小心提防着理查斯,他敢對你第一次下手,便敢第二次下手……”
因爲中槍的事情是理查斯一手造成,已然讓兩兄弟之間發生了嫌隙。
現在的威廉對理查斯不得不防,尤其是剛纔封啓延說了關於油田的那件事情。
動輒萬億的天價,可以直接坐上c國首富的位置,這樣的好處,別說是理查斯了,就連他威廉也動心不已。
如此巨大的誘惑,理查斯真的還會選擇他這個兄弟?
還是說想要直接把他除掉,到時候不僅要吞了那塊油田,還要直接拿下隱族?
威廉居安思危,陡然覺得自己落入陷阱,岌岌可危。
沒多一會兒,理查斯便派人送過來了午餐。
將牀桌推到了威廉的面前,把清淡的午餐放在桌子上,“喫點吧,都是很清淡的。”
威廉受了傷,但因爲沒有打中胸腔內部器官,可以少量進流食。
倚靠在牀頭的威廉看着清淡的粥和營養湯,目光閃爍着,然後看向理查斯,說道:“突然有點想喝咖啡,能不能幫我泡一點?”
“你這身體還能喝咖啡?”
“當初槍林彈雨裏走過來的,誰還能沒受過傷?不過是小傷而已,沒什麼大礙。”
“行吧,我給你衝。”
許是因爲理查斯對威廉心中有愧,他嚷嚷着要喝咖啡,理查斯自然滿足。
等着理查斯去客廳幫威廉磨咖啡時,威廉拿出那一根銀針,在粥裏試了試,發現銀針沒有任何反應。
但當他把銀針放在了蔘湯裏,赫然發現銀針尖部顏色變黑。
他握着銀針的手猛地一頓,眼眸微眯,眼底泛着寒光,捏着銀針的手都在發抖。
兄弟。
這就是兄弟!
跟理查斯多年的兄弟,在利益面前,竟一文不值!
怒,前所未有的憤怒。
威廉將銀針橫插在枕頭裏面,倚靠在牀頭上,閉上了眼眸,但氣的胸腔起起伏伏,沒一會兒傷口便開始溢出血漬。
好一會兒理查斯進來,發現威廉身上蓋着的薄被褥都染了血,立馬問道:“你什麼情況,怎麼又出血了?”
他放下咖啡,立馬摁了一下牀頭鈴,“瑪德,醫生的太特麼墨跡了。威廉,你沒事吧?”
而此時,正在醫務室外停車場上的上官鳳敏和封啓延坐在車內,聽着裏面傳來的消息,兩人相視一笑,啓動轎車離開了。
“封大人計謀過人,着實讓老身佩服啊。”上官鳳敏不吝誇獎。
剛纔說的油田一事半真半假,實則就是爲了挑撥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加之理查斯利用威廉在先,封啓延推波助瀾,便給了威廉一根銀針,又在飯菜裏下了藥,才能讓他們兩人徹底決裂。
人生在世,很少人能活得自我,而又清醒。
但最經不得的就是別人的蠱惑和挑撥,再加上‘親眼所見’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足以證明理查斯出賣了威廉。
這下子,威廉即便是不死心都不可能。
“不過是略施小計而已。”
“封大人倒是謙虛的很,我在想,有朝一日,你會不會也這麼算計我?”
說着說着,氣氛就有些不對了。
坐在副駕駛的封啓延眼角餘光瞟了一眼上官鳳敏,輕嗤一聲,“對你,犯不着。”
輕蔑的態度,完全不把上官鳳敏當回事。
不過是一個年過七十的老人,他與她還真犯不着用這些陰謀心思。
“哈哈哈哈,給你開個玩笑。”
上官鳳敏笑了笑,笑聲打破了車廂內的尷尬氣氛,“今天的事情辛苦了封大人,回頭我會親自登門道謝。”
“族長不必客氣,爲了隱族,都是封某人該做的。”
“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淆。”上官鳳敏由衷感謝封啓延,畢竟此事涉及了上官明雀,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在隱族影響極差,搞不好還會鬧出大亂子。
“對了,我就隨你一起去大理寺,見一見慕淺。”
早上那會兒,上官鳳敏趕着去大理寺,只顧得上跟上官雪說話,讓上官雪舉報上官雲渺,但時間緊迫,也沒能跟慕淺說上話。
“上官夢現在如何了?”封啓延沒有提慕淺,反而問了一下上官夢的情況。
“不管上官夢如何,慕淺都不能死,她必須得留着。”
“爲何?”
“說來也怪我。這些年隱族幾個孩子膝下無之女,香火不多,爲了能延續香火,只要能控制蠱毒的人都必須留着,以備不時之需。隱族無論是科技、j事、經濟方面,與外界相差甚遠,我必須盡其所能的拖延時間,給隱族爭取更多的發展機會。只有我們隱族越來越強,纔不會受人欺負。”
在這一點上,上官鳳敏做到了一個隱族族長該做的事情,值得人敬佩。
封啓延沉默了。
……
山下,香茗居。
上官睿在包廂裏等待薄夜多時,薄夜才慢悠悠的抵達目的地,出現在上官睿提前預約的包廂。
推門而入時,包廂裏縈繞着繚繞香菸,濃郁的尼古丁氣息撲面而來。
看着桌子上的菸灰缸,堆滿了菸頭,可見上官睿有多麼的惱火,不耐煩。
薄夜西裝革履的出現在上官睿面前,手裏夾着一支香菸,坐在他的對面,但上官睿卻看着外面,等了半晌沒有等到什麼,這才問道:“上官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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