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輕蔑一笑。

    那笑容尤爲諷刺刺眼。

    半小時後,在閻烈那邊辦理了交接,她就跟着顧輕染離開了基地。

    路過石洞之時,她知道薄夜還在裏面。

    慕淺想要進去看一看,跟他道別,但最終還是跟着顧輕染一起上了飛機,離開了。

    有些人註定是生命中的過客,未來必然不會有任何的聯繫與交集,又何必道離別?

    薄夜於她的好,將一輩子藏在心底,永遠銘記。

    若再相遇,便是緣分使然。

    若後會無期,亦是天定。

    “我們去哪兒?”

    飛機上,慕淺被人矇住了眼,坐在顧輕染的身邊,她開口詢問着。

    心中清楚,顧輕染可以隨意出入無名島便已經證明了他的身份。

    只是顧輕染不主動說,她也不會主動去問。

    因爲……

    問了也不一定能知道結果。

    “一個讓你期待的地方。”

    “讓我期待的地方?”

    她期待的地方?

    會是哪兒?

    ……

    一年半後。

    “旅客們,還有二十分鐘,飛機前方到達海城,請您繼續繫好你的安全帶,不要隨意走動,等飛機安全降落……”

    聽見飛機廣播的提示,慕淺取下了眼罩,睜開了眼眸,透過窗戶看着她生活了二十餘年的地方。

    而今,距離曾經離開海城已經整整過去了四年。

    她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會再回海城。

    莫名之中,她心臟按捺不住的砰砰跳動。

    海城,我回來了。

    下了飛機,從a1出口走了出去。

    遠遠地,就看見一人高高舉着牌子,上面寫着——秦九!

    對,秦九。

    她現在的名字。

    現在的她身着黑色西裝白色襯衣,三七分的短髮染了青木亞麻灰,精緻五官稍作改變,顯得輪廓立體深邃,戴着湛藍色美瞳,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

    她身形筆挺,右手置於西褲口袋,男裝模樣a爆了。

    不禁讓人感慨,女人帥起來真的沒男人什麼事兒。

    “秦總,一路辛苦了。”

    一衆西裝革履的男人看着慕淺走了過來,立馬迎了上來。

    爲首的一名女人從他手裏接走了公文包和電腦,說道:“現在是上午八點,請問你是直接去公司還是回公寓?”

    慕淺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冰冷的面龐給人一種冷峻的疏離。

    “車呢?”

    “停在外面了。”那人說道。

    “鑰匙?”

    慕淺攤了攤手,問道。

    助理蕭苒立馬把鑰匙遞到她的手裏,“秦總,你飛了一晚上還是休息會,讓司機開車吧。”

    “不必。你們回去,我還有點事兒。”

    慕淺拿着鑰匙直接走了,完全不顧及一旁站着的七八位迎接她的公司高層。

    “什麼人吶?年輕氣盛,直接空降公司總裁之職?”

    “呸,什麼東西呀,值得我們幾個元老過來接她?”

    “總部看人的眼神可不怎麼地。”

    “架子挺大,明兒

    拿不出業績還是趁早滾蛋。”

    ……

    一行人都是公司的高層,因爲接到命令說有新的總裁要過來,他們幾人早早地就在機場等會。

    誰知道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走出機場,遠遠地就看見一輛紅色的轎車停在一旁,按了解鎖,車燈閃了閃,慕淺確定就是面前的車,直接坐了上去。

    啓動引擎,轎車油門,一陣轟鳴聲響起,轎車似一道閃電一般飛射而出。

    路上,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串電話號碼,“芳柔?在哪兒呢?”

    “慕……哦,不。秦九,你回來了?”

    “半個小時後,林楓咖啡廳,我等你。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好,好,好。你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電話那邊的芳柔激動的險些從凳子跳了起來,興高采烈的說道。

    早在一年半之前,跟着顧輕染離開無名島之後,就去了另一個城市。

    在那邊學會了經商管理,之後便接受了任命回到海城。

    在此之間,她通過網絡搜索yy律師事務所,成功找到了芳柔的電話號碼並取得聯繫。

    雖然幾個月之前就跟芳柔聯繫過,但兩人並沒有見過面。

    半個小時後,慕淺去了林楓咖啡廳,走了進去就看見一邊的窗前的桌旁坐着芳柔。

    她挑了挑眉,走了過去。

    “嗨,美女?這有人嗎?”

    蜷着的手指敲擊着桌面,一副低沉而又極富磁性的聲音響起。

    芳柔猛然擡眸,看着面前英俊帥氣的男人,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已經有人了。”

    “是嗎?桌子上只有一杯咖啡,說明你朋友還沒來。不若,我陪你坐一會兒?”

    不等芳柔允許,她直接坐在了芳柔的對方,雙手環胸,渾如墨染的眉清揚,“美女,有男朋友嗎?”

    面對突然出現的男人,芳柔有些蒙圈。

    木訥的端着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眼眸微眯,細細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忽然,她動作一滯,望着對面‘男人’的眼眸微微眯縫着,“你是……”她脣瓣微微張開,伸手指着她,“慕……秦九?!”

    見到她半晌才反應過來,慕淺覺得自己便裝還是非常成功的。

    脣角微揚,欣慰的笑了笑。

    “終於看見你了!”

    發現那人笑了,芳柔幾乎篤定對面人的身份,她就是慕淺。

    可惜愚蠢的居然沒有看出來。

    芳柔瞬間眼淚奪眶而出,直接撲了過去,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嗚嗚……你終於回來了,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我多麼的想你嗎?嗚嗚……爲什麼?嗚嗚……”

    在慕淺的面前,芳柔毫無形象的哭了起來。

    那樣子像極了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行了行了,好歹你也是事務所的老闆,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爲了保證自己不露馬腳,慕淺說話一直保持着男性的嗓音,極富磁性,聽着特別的撩人,很蘇。

    芳柔就那麼緊緊地抱着慕淺,倚靠在她的肩膀上,紅着一雙眼睛,眼淚汪汪的說道:“你回來了我真的很高興,都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有多想你?”

    當年芳柔跟慕淺的關係雖不是親姐妹,但勝似姐妹。

    所以突然傳來的噩耗,差點沒有讓她哭死。

    “抱歉,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不過現在我回來了,你也不要在哭了。不過,你要記住,我的身份除了你,不可以讓第二個人知道。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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