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樣子,一陣怒火直竄腦門,手一揚,一巴掌,蓄足了力道,狠狠地扇在了顧輕染的臉上,“滾!”

    她吼了一聲。

    但就是那一巴掌,用力太足,受傷的身體又沒有徹底恢復,身子往後一趔趄,差點倒了。

    薄夜眼疾手快,健步上前摟住了他的腰肢,製造出一副曖昧的假象。

    根本讓人看不出慕淺剛纔差點要摔倒。

    她側目看着薄夜,沒有隻言片語,只需一個眼神,薄夜就能感受到她的意思。

    一巴掌,狠狠地落在顧輕染的臉頰上,他人往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的擡着手捂着臉,“你幹什麼?”

    他有些憤怒。

    “幹什麼?”

    慕淺鬆開了薄夜的手,走到了顧輕染的面前,“你欺騙我,利用我這麼多年,這一巴掌,不覺得太少了嗎。”

    “你……”

    顧輕染還想要說些什麼,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薄夜,所有的話咽回了肚子裏。“好,我在弗萊爾集團等你。”

    他轉身走了。

    一行保鏢對着慕淺恭身一禮,“秦總。”

    然後全都跟着顧輕染離開了。

    目送着他們走遠,上了車,離開之後。

    慕淺方纔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那兒疼的難受。

    似乎現在不能輕易發怒,一旦發怒,頭就會很疼。

    慕淺知道那是那一天在酒店飽受過的痛苦之後的後遺症,需要慢慢修復。

    “走吧。”

    薄夜扶着慕淺,離開了。

    “去哪兒?”

    路上,薄夜問道。

    慕淺想了想,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現在弗萊爾集團有顧輕染,他一定也知道她的住處。

    所以,慕淺只想安靜安靜。

    “去開一間房吧。”

    “好,正好我也沒地兒住。”

    兩人坐出租車,去了御景酒店。

    便是墨氏旗下的酒店。

    回到房間後,慕淺關上門,人剛剛躺到牀上,就有人敲了敲門。

    她起牀,走了出去,開了門,看着門口的薄夜,“進來吧。”

    兩人進了房間,慕淺對薄夜也不是很警惕,畢竟兩人在小島上那兩年多都在一個宿舍,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掀開被褥,躺了進去。

    “怎麼了,很難受?”

    薄夜坐在牀邊上,擡手覆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溫度,“你在發燒?”

    “有嗎?”

    慕淺恍然未察覺。

    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挺燙的,還真的是發燒了。

    “沒事,我待會兒弄點退燒藥就好了。”

    “胡說,如果都跟你一樣,小病小痛自己買藥,那醫院豈不是得倒閉?”

    薄夜嗔怪着。

    起身走到了一旁打了個電話,找了家庭醫生。

    “你休息會兒,我跟家庭醫生說了你的情況,待會兒上門過來給你會診。”

    “謝謝。”

    “跟我不必要那麼客氣。”

    薄夜坐在牀邊,習慣性的從西裝口袋裏掏出煙盒,欲抽一支菸,但想了想慕淺的身體情況,就把香菸收回去了。

    “薄夜,我從來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

    慕淺躺在牀上,想了想,說道:“我希望,你替我保密。”

    男人有些驚訝,“我可以認爲我在你心中是特

    殊的存在嗎?”

    “當然。”

    慕淺回答的乾脆爽快。

    當年在無名島,執行任務的時候,薄夜爲了保住她,寧願他自己受傷,雖然最後還是被閻烈發現了真相。

    但至少薄夜對她的好,讓她很感動。

    叩叩叩——

    不多時,房間門敲響了。

    “我去開門,應該是醫生過來了。”

    薄夜起身走了出去,拉開門,卻赫然發現站在門口的人不是別人。

    竟然是……墨景琛。

    他臉色驟然佈滿陰雲,“你來做什麼?”

    墨景琛瞟了他一眼,推門直接走了進去,走到了臥室。

    看着躺在牀上的慕淺,掃了一眼臥室,一切如常,便沒有那麼多胡思亂想。走上前關心道:“你這幾天,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我們一直在找你?”

    男人的關心,遲來的。

    慕淺心中苦笑,“墨總的話說得奇怪,你關心的人不應該是喬總?怎麼就變成我了?”

    “秦九,你……”

    墨景琛正準備說些什麼,發現薄夜走了進來。

    他回頭看着他,“薄總,我有一些私事跟秦總聊,能否迴避?”

    “不用。”

    墨景琛話音剛剛落下,慕淺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薄夜是我的人,有什麼需要回避的?如果說真的需要回避,那應該是墨總,你。不是嗎?”

    此時此刻的慕淺,好似受盡了委屈的刺蝟,渾身扎滿了刺,任誰靠近都會被她刺傷。

    “這幾天你失蹤,是去找薄夜了?”

    墨景琛莫名的憤怒。

    “難道不是很明顯?”

    慕淺躺在牀上,一笑置之,然後說道:“抱歉墨總,我累了,想睡會兒。”

    自那一天之後,慕淺整個人的身體虛弱了太多。

    縱然那一天她撐了過來,但是蝕骨鑽心的痛也只有她自己心裏才清楚。

    已經過去了幾天的時間,她身體還是那樣的虛弱,根本提不起來精神,很容易犯困,頭也容易疼,甚至生氣的時候胸腔都會疼。

    薄夜諮詢過醫生,說是後遺症。

    墨景琛站在牀邊,俯視着躺在牀上休息的‘男人’,濃墨劍眉擰了又擰,“我很擔心你。”

    薄脣支支吾吾半晌,憋在心裏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因爲,他面對的是個‘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

    那種微妙的情況超過了跟戚言商和司靳言之間的兄弟感情,也只有他自己清楚現狀。

    “擔心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

    慕淺側身躺在牀上閉着眼睛,慵懶的應了一聲。

    薄夜似乎能感受到慕淺的心思,立馬走上前,“墨總,沒看見九九不想見你?請你立即出去。”

    他直接下達了逐客令。

    想想他墨景琛多年來一直被人奉若上賓,無數人對他馬首是瞻,今天卻有人要將他趕出去,他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小寶和妍妍發燒了。”

    他突然開口。

    “什麼?”

    慕淺立馬翻了個身,從牀上坐了起來,有些擔心。

    但那一剎,兩個男人瞬間投過來一道眼神,一人疑惑,一人嫌棄。

    尤其是薄夜那嫌棄的眼神似乎給慕淺打了一劑強心針,讓她清楚現在的狀態,便立馬咳了咳,說道:“那個……錦甜甜非常擔心小寶和妍妍,如果知道兩個孩子發燒了一定很着急。我回頭給甜甜說一聲,讓她去看看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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