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地推開了司靳言,近距離看着他。

    昔日裏的司靳言肌膚光滑,很白皙的陽光少年,而今鬍子拉碴,很是頹敗。

    “學長,我送你回去吧。”

    拉着司靳言,上了車,緩緩啓動轎車,離去。

    而當着他們離開之後,一輛轎車緩緩駛了過來,看着前面離去的轎車,速度很慢的跟着。

    開車的韓哲時不時透過後視鏡望着坐在後排的墨景琛。

    因爲他們剛纔跟一家公司談合作,公司就在旁邊,正好路過,沒想到就發現剛纔一幕。

    “boss?你……不打算追慕小姐嗎?”

    韓哲小聲的詢問着。

    似乎也無法確定自家boss的情緒。

    若是擱在以前,boss一定會勃然大怒,下車去給司靳言一拳。

    但今天他出奇的安靜,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情緒,只是一支菸又一支菸,不停地抽着。

    “回公司。”

    墨景琛冷冷的道了一句。

    “是。”

    韓哲腳踩油門,朝着公司的方向而去。

    這邊,慕淺將司靳言送回了司家別墅。

    “哎喲我的天哪,少爺怎麼喝這麼多?”

    司家的傭人見到司靳言回來,立馬朝着別墅裏喚了一聲,“楊小姐,少爺回來了。”

    傭人過來接住司靳言,扶住他。

    這時,別墅裏響起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楊柳一路小跑着過來,“靳言哥?靳……慕小姐?”

    楊柳正欲去扶着司靳言,卻忽然發現慕淺站在一旁。

    兩人大抵是從慕淺‘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陳媽,麻煩你將靳言哥扶回去休息吧。”

    楊柳對傭人吩咐了一句,見到司靳言酒氣熏天的樣子,不禁柳葉眉蹙了蹙。

    司靳言醉醺醺的,跟着陳媽一起進了別墅。

    又或許是因爲看見了楊柳,不想多說,只想裝作喝醉。

    見此一幕,慕淺頗有些難受。

    “慕小姐?”

    楊柳身着米白色呢子外套,大波浪卷的長髮披肩而垂,畫着淡淡的妝容,舉手投足間盡顯氣質。

    與五年前狼狽的楊柳相比,判若兩人。

    “好久不見。”

    慕淺道了一句,並沒有因爲楊柳一句生疏的‘慕小姐’而生氣。

    當初楊柳流落街頭是慕淺收留了她一個月的時間,只是沒想到時隔五年,楊柳對她的態度截然不同。

    甚至從她那一雙不和善的眼神裏都能看出敵意。

    慕淺眸光一撇,掃了一眼已經走入大廳的司靳言,心中瞭然。

    是因爲司靳言吧?

    “好久不見。”

    楊柳雙手置於風衣口袋內,看着慕淺,勾脣一笑,“其實,你不應該回來的。”

    這話,說的簡單直白,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我早就知道‘秦九’就是你,所以更加知道靳言哥對你的感情。慕淺,你真的很自私,既然已經離開,爲何又要回來?”

    她言辭犀利,甚至……咄咄逼人。

    慕淺神色淡然,嗤聲一笑,抿了抿脣,“五年了,我以爲你變了很多,看來真的是變了很多。”

    白眼狼。

    慕淺腦子裏忽然跳出了一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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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適合楊柳。

    “我喜歡靳言哥,但靳言哥心中一心一意的只愛你。無論你在或不在,我都無法走進他的內心。慕淺,你可真是害人不淺!”

    楊柳憤怒的望着她,儼然沒有了當初唯唯諾諾的樣子,變得讓人覺得陌生。

    “所以,爲了得到司靳言,你就如此費盡心思,想要跟他結婚?在一起?”

    慕淺直接質問,而後勸道:“楊柳,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司靳言不喜歡你,跟他結婚你也不會幸福。”

    這種事情慕淺見過太多,誰能想到當初將楊柳安排在司靳言身邊會變成今天這一副局面?

    “幸不幸福那是我的事情。”

    她冷冷一笑,“看看你自己,都多少年了,也沒見你過得很幸福。”

    她態度很不客氣。

    慕淺今天過來本來是想勸一勸楊柳,或者再勸一勸司靳言,但是現在看來,都沒有必要。

    “楊柳,你配不上司靳言。”

    她嘆了一聲,說道:“司靳言是我見過的最乾淨的人,很善良,很固執。如果你很好,我一定會祝福你們,但今天見到你之後,我覺得你真的不配!”

    “你閉嘴!”

    楊柳伸手指着她,“慕淺,我告訴你,不要以爲你現在是顧家的人就有什麼了不起。我不妨告訴你,我現在在圈子裏也有一席之地,如果得罪了我,你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喫的。”

    慕淺眼眸微微一怔,注視着她,緩聲道:“你張牙舞爪的樣子可真的叫人噁心。如果知道你是這種人,五年前我就不該收留你。”

    她撂下一句話,轉身上了車,啓動轎車就離開了。

    慕淺坐在車裏,腦子裏慢慢的都是楊柳剛纔那一副讓人噁心的嘴臉。

    有些人真的是一旦擁有了虛榮,便變得讓人陌生,甚至……厭惡。

    自我懷疑,眼神確實不好,爲什麼當初沒有看出來楊柳是這種本質?

    又或許她在娛樂圈的大染缸裏呆的時間久了,變了。

    誰能知道呢?

    只是慕淺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而已。

    回到家裏,已經很晚了。

    妍妍和小寶已經入睡。

    只有橙子一個人呆在客廳裏打遊戲,優哉遊哉的樣子,給人一種閒適愜意的模樣。

    那副小白臉一樣的面孔,配着一副眼鏡,很宅男。

    一眼根本看不出來他是fe走出來的頂尖人才。

    “你回來了?”

    橙子瞟了她一眼,問道。

    然後繼續低頭玩着手機上的遊戲,專心致志,時不時偏着腦袋,手裏的手機也跟着偏了。

    “臥槽,敢偷襲我,老子弄死你。”

    他嘀咕了一句。

    慕淺一聽就知道他在玩什麼遊戲,無奈一笑,坐在沙發上,腦子裏想着的都是司靳言的事情,不禁一嘆,“唉,這世界上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忘掉一個人?”

    無心的一句呢喃,卻讓橙子聽見了。

    “當然有啊,只有你有錢,就沒有辦不了的事情。”

    “開什麼玩笑。”

    慕淺不以爲意。

    “誰跟你開玩笑?你知不知道有個隱族?隱族是個非常神祕的部落,外人很少知道,他們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隱族?”

    慕淺眼眸微眯,坐了起來,望着橙子問道:“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膚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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